“你觉得我也应该如此?”他挑起眉,并肩走在她身旁,她看起来好小、好纤细,站在她身边才发现两人身高上的差距,她甚至不及他的下巴,平常的她看起来总是耀眼而充满活力。
“我可没有这么说喔。”她急忙澄清。
他微微一笑,“与客户的应酬是免不了,但如果我不想去的,我大都推给别人去。”
“真好,不想去的就找人代打。”她羡叹道,如果不想上班可不可以也找别人去?
她睨向身旁的男人,取笑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喔,总经理,显然你的身教并不成功。”
他只是淡然的一笑,没有接腔。
静寂幽暗的长巷,让人的感觉也变得敏锐起来,灰色的柏油路上响起两对规律却不整齐的脚步声,季采茵觉得此时的气氛很好、很舒服,但却也怪异的很,她从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她喜欢和严盛勋在一起,可是又觉得好像不太对劲,真的很奇怪,她以前和别的男孩子相处时都没有这种亲昵却恬淡的感觉呀,会不会那时是和一大票男孩子,而今天只有严盛勋一人的关系?而且他们都是一批男孩子,严盛勋却是个成熟的男人,所以才没有那种玩闹的气氛?
季采茵沉默的啜饮着手中的珍珠奶茶。
打开了公寓大门,严盛勋看向直通上层的楼梯,将观线转向身旁的人,“没有电梯?”
“没有。”她答得干脆。
“你住几楼?”
“五楼。”季采茵率先跨步往上走,头也不回的接着道:“没有电梯的房子,租金比较便宜。”
严盛勋跟在她的身后,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楼梯间。
将鞋子往地上一丢,季采茵走进了她租赁的小套房中,一屁股坐上她铺了塑胶拼装地毯及抱枕四散的地板上。
“你一个人住?”严盛勋跟在后头进门,环视了这间小、但还勉强称得上是整齐的房子。
她含糊不清的应了声,因为嘴里吃着珍珠的关系。
“家人呢?他们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住外面?”
“他们都在南部。”她挥了挥手,“你没看我的人事资料吗?”
他笑了笑,他可以肯定季采茵不是那种擅用心计的女孩,她有时神经粗到令人意外,像现在,她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进门,根本没考虑到他是个男人,如果他心存歹念的话,她绝对敌不过他的力气的,也或许,她根本没把他当个男人看吧,严盛勋皱了皱眉,这个可能性实在有点打击到他的男性自尊。
“你一个人所需的开销真的有那么多吗?”依他看来,公司发的薪水应该很够了,不至于需要她再到处去兼差打零工,除非她赚那么多钱是为了名牌衣饰香水等东西,不过,看她身上一件轻便的T恤,怎么看也不家是出自名家之手。
季采茵顿了顿,眼睛转一圈,决定老实招了,“其实我只是想尽快存一笔钱,然而每个月还要寄一些钱回老家,薪水加加减减当然是不够用,所以才要拚命兼差呀。”
“你可以不用找那么危险的工作。”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担心她,想到她骑着机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他就提心吊聪的怎么也无法放松下来。
“那不然要找什么样的工作?”她皱起眉,“现在要在这个社会生存很困难耶,虽然每天工作那么累,但领到薪水那一刻却很有成就感呢,最起码那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既不偷也不抢,也不是出卖肉体换来的。” 严盛勋饶富兴味的挑了挑眉,之前不知是谁甘愿用吻来交换一餐的,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不把这件事列为相同的一事。
“但这样的生活会让你失去许多的东西,当别人下班后都在和朋友逛街喝荼,你却必须为了生活到处兼差打零工,不累吗?”
“这也是一种人生历练呀。”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她对生命的热忱让他对她有了新的着法,原本对这女孩只是单纯的抱着一种新奇且有趣的印象而接近,但渐渐的,他发现一切都不太一样了,愈接近她就愈会被她吸引住所有目光,严盛勋这时才发现,其实,她长得也满漂亮的。
季采茵才刚咽下醇甜的奶茶,一抬眼就着进彼端那双子夜般采的黑眸,尚未理清那双眼瞳中闪现的光芒深意时,她腰上已缠了只男性的臂膀,两人间的距离瞬时缩短为零,她怔愣住。
勾起了一抹性感的微笑,严盛勋好整以暇的揽臂将她圈在目己的怀中。
他的气息徐徐的呼向她,像有张无质无形的魔网,牢牢的网住了她动弹不得,再笨的人都知道,他要吻她,季采茵不是无知的小女孩,当然晓得他的举动与此刻的气氛代表了什么意思,她也还记得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但,这种感觉好奇怪,她从来没有和他靠这么近过。
当然,上次在车内那一吻不算在内的话(如果那也能称为吻),不过,季采茵显然忘了。
他挺直的鼻梁碰到了她的,如此近的距离让她不由自主的合上了双眼,接着,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包围了过来,他温热的双唇含住了她柔润的菱唇,轻柔的吮吻着。
季采茵觉得整个人像被下了魔咒一般,只能软锦绵的倒在坚实的臂膀里,任他搂着,她能感觉双唇湿热而酥麻.残存的一丝意识轻飘飘的浮在脑海,奇怪?他怎么会吻这么久?
她很困惑,但几乎已溃散的恩绪却找不回任何反应能力,只能放任情况持续下去。
但很显然的,他并不因此而满足,温热的双唇开始变得较具有侵略性,半强迫式的诱哄她张开了嘴,他的舌头随即伸探过来,戏挑着她的。 他……他在做什么? 季采茵一僵,不太明白此刻的行为代表什么意思,她觉得这么亲密的举动好……好可怕,可是又很刺激,她有些僵硬的任他搂在怀里,承受他激情的入侵,一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他胸前的白色衬衫,就橡一个初学的新手首次见识到震慑人心的调情技巧。
好半晌过后,还是因为季采茵逐渐缺氧、呼吸困难,所以他才放开了她。
严盛勋一放开她,她就立刻回过神来推开了他,“你……你为什么吻我?”她的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就连两手都在微微发颤着,不知是因为激情还是因为对这陌生举动的惊骇?
他勾起了微笑,深幽的黑眸依然闪着暗沉的火花,“一餐换一吻,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是没错,但……”不该脸红的,但她的脸烫得像快烧起来, “上次……上次才那么一下子,为什么这次……这么久?”
“吻分很多种,小傻瓜,这也是其中的一种。”他狡黠的笑笑,季采茵在各方面表现都很正常,对金钱也总是精打细算的,却独独对情爱一事显得有些迟顿,两种特长全在她身上,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却也可爱的让人忍不住疼惜。
她转着写满疑问的黑白大眼,上次那顿贵得吓人的晚餐,他也不过亲那么一下下,为什么这次才花他不过数百元,他反而亲比较久?依她看来,她才觉得他脑筋有点不太正常。
“你会常常吻这一种的吗?”她问。
严盛勋微微一怔,她充满稚趣的言词真是让他惊奇,他忍不住轻笑,“可能会吧。”他丢了个颇富深意的答案。
季采茵为难的垮着一张脸,他要常吻这一种的吗?可是她不怎么喜欢耶,那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好像快要死掉一样,全身的感觉都好奇怪。
“好吧。”她妥协的叹了一日大气,抓起地板上的一个抱枕揽在胸前。
他唇边浮现了一抹性感的笑容,她那迷糊可爱的模样几乎使人情难自禁,严盛勋本想轻吻她的前额,后来思虑了下,他只要吻她一下就抵了一顿饭,一个吻就这样轻易的浪费掉似乎有些可惜,所以他停顿的手改为落在她的头上,轻揉了下她俏丽的短发。
“明天记得准时上班。”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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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餐的休息时间,李湘玲偷偷摸摸的挤到季采茵的身边去,嘴角挂着一丝神秘兴奋的笑容。
“喂,今天要不要去兼差呀?”
“不用啊,怎么了?”季采茵不解的问。
“走走,到外面再说。”李湘玲推着她,亮开了一张脸,“午餐要吃什么?”
“随便。”她耸了耸肩,“还是到那间‘珍味’吃自助餐好了。”
清脆的铃声响起,坚厚的电梯门向两侧退开,明亮的四方空间里没有半个人,李湘玲很快拉着季采茵进去,等到电梯门合上,开始缓缓下降时,李湘玲才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她。
“采茵,我们今晚去看跳舞好不好?”李湘玲的声音及脸上的神色充满了胁迫性,但唇边却掩不住兴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