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部门一晏的企画专员。”她说。女人吃醋只会让男人厌恶,最聪明的方法就是表现出大方的态度。
“是吗?”严盛勋收回了目光,不置可否的看向站在一旁的沈玉芳。
“她叫季采茵,是年初新进来的人员。”
“你在怀疑什么?”他笑了笑,对女人微妙且难以捉摸的心理感到无奈且莞尔。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她脸上有着被人窥透心思的忿窘。
他勾起了一抹淡漠的浅笑,“我一直很欣赏你的独立与成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对感情也应该有更成熟的体认,你根聪明,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对,他们之间有着很微妙的关系,有情有性但没有爱,沈玉芳垂下了眼,他们两人不论在公在私都是很好的同事与朋友,他欣赏她的美丽与才干,她则崇佩他的睿智与成熟,两人相辅相成;他对她的态度始终疏离如一,他们的交往是平淡的,他从没有用任何承诺绑住她,也以开放的心态鼓励她去寻找更适合她的男人,两人甚至谈不上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他们只是因为互相需要才在一起,他给了她非常大的自由与空问,谁也不是属于谁的,但,有时她真的私心盼望他能表现出独占欲,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她绽开打趣的微笑,不想破坏他们目前和谐且平淡的关系,瞬间又恢复成平日那个成熟大方的女人,“我偶尔也要表现出争风吃醋的模样,好让你维持那骄做自负的男性自尊呀。”
“谢谢,不过我通常不靠引起女人醋意来证明我的男性魅力。”他笑笑。
“具有自信,看来是我多操心了。”
“我根感激你的体贴。”
沈玉芳抿嘴一笑,“刚才那女孩还只是个小妹妹,你最好别去招惹她,伤了人家的心。”她半开玩笑道。
“听起来,你好橡把我当成老牛吃嫩草的坏男人了。”他挑了挑眉,淡然的笑容中摸不清真心意。
“我只是尽保护女性同胞的义务。”她四两拨千金,打着迷糊仗。
严盛动调侃的自嘲,“我看来像是残害女性的采花贼吗?你真抬举我。”
她抱起桌上的文件,敛了敛脸上轻淡的笑容,“明天我会把所有开会资料准备齐全的。”
“三句不离公事,有时你也放轻松些,别让自已太累了。”他忍不住说。
“我不想输给你,总不能让你把我给开除吧。”她微笑。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她唯一能和他比拟的也只有在公事上和他相抗衡。
“看来我得小心自己总经理的位置了。”他笑道。
其实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超越他,她也没有他那卓越过人的能力,她只想要追随他,但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吧。
◎ ◎ ◎
“季采茵。”严盛动叫住了正要走进企画部办公室的她。
“总经理?”季采茵有些许异,睁大不解的双眼接过他递给她的蓝色档案夹。
“把这个拿给沈襄理。”地说。
“喔。好。”她点了点头,跨开大步即要进去做事。
“等等,”他有些无奈的一笑,这个女孩老是这么率性而为,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底。“今晚有空吗?”
季采茵顿住步伐想了一下,“可能没有,你要请我吃饭吗?”
“对。”他不讳言的表态。
“但我晚上还有工作不能去耶。”她颇为难,“真可惜。”白白浪费一餐,好不容易有人请吃饭,可以白吃白喝一顿。
“工作?”他挑起眉,“我可没有教你加班喔。”
“不是,是我晚上还有到别的地方去兼差。”
她的说法令严盛勋不得不想到时下一些青少女及部分上班族都会利用夜晚时间到某些色情场所兼差赚外快,她也是这样吗?但看她青涩单纯的模样,怎么看也学不来欢场女子烟视媚行那一招。
“你还有兼差,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他意态闲适的笑问,没有人看出他心底正酝酿的像疑因子。
“没什么嘛,只不过是在速食餐馆打打工,赚点生活费而已。”她耸耸盾。
“你的开销很大?”他笑问。
“要付房租、水电,开销怎能不大?”她好笑的反问,一副怀疑他智商的样子。
他顿了顿,随后才缓绶开口:“你如果觉得有困难,晚餐可以来找我,我请你吃饭,你用不着花一毛钱。”他在做什么?放着与客户的约会不管,居然就在这儿和她聊起来了,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他居然有想帮助她的念头,他自诩非冷血残酷之人,但也绝不是乐善好施的大慈善家呀。
季采茵露出了垂涎的笑容,根本不察他心底的矛盾与疑问,“我也想呀,可是很遗憾今晚要去兼差,我不想请假,这顿饭就先欠着吧。”
“公司付的薪水不够多吗?需要你晚上再去兼差?”
“人各司其职嘛,做多少就拿多少,我又不像你决策整个公司的营运方针,背负那重得快压死人的精神压力,当然钱就没有你领得多了。”
“服务生的工作可不轻松。”他摇摇头。她和他真的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样每天为了生活而忙碌工作,他可以了解但却不能深刻的体会,向来,他处在公司的高层位置,金钱从来就不是他担心的问题,金钱之于他一向是不虞匮乏的。
“我可没有做内勤那么轻松,我是专门跑腿,负责外送的。”她说。
严盛勋大感意外,“外送!?那不是很辛苦又危险?”他蹙起了两直浓眉。
“是呀,可是钱比较多嘛。”她无谓的耸耸肩。
“为什么不找个安全一点的工作?”
“钱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嘛。”她挤眉弄眼道,看向他一身的西装笔挺及手上提着的公事包,“你不是要出去?”
严盛勋不置可否,没有接腔。
“让人久等可不太好唷。”
“你去忙吧。”他说,转身走向了那座公司高层专属使用的电梯,丝毫没有留恋的模样。
“喂!你说的晚餐还算不算数呀?”季采茵朝着他离去的背影喊道。
“你若有空,随时可以来找我。”他潇洒的一挥手,硕长的身影隐入了电梯中。
真好,找到一张晚餐饭票了,季采茵掩嘴偷笑,只要她没残吃晚饭时,去找他就可以了,出卖她的嘴换来一顿饱餐,这么好的事居然落在她身上。
快乐的转身走回去,季采茵一路哼着歌,刚踏进办公室就教李湘玲给堵上。
“说!你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和咱们老总说话?”李湘玲擦腰戳她肩膀的模样,颇有几分逼供的架势。
伤脑筋,给她碰上了,“他只是教我拿这个给沈襄理。”季采茵无辜的扬扬手上的蓝色档案夹。
李湘玲怀疑的眯起眼,“真的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只这样了……”她无奈的叹口气,有事根难瞒过李湘玲的。“他给过我一张名片,你要看吗?”
“真的,在哪里?快拿给我看!”李湘玲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全在总经理的名片上头。
季采茵才刚从口袋拿出来,她就马上接了过去。
“有行动电话的号码那!”李湘玲兴奋的拍拍她的肩,惊喜的神情有如中了第一特奖般,天知道她们这种小职员是不可能拿得到他的名片的,更别提有他私人行动电话的号码了。
“他为什么给你这个?”李湘玲又讶异又羡慕的指着手中的小纸片问道。
“他请我吃饭。”语调平淡的没有任何骄做或炫耀得意的意味。
“吃饭?”李湘玲的声音却拔高了数度,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他为什么请你吃饭?他该不会……看上你了吧?”
“怎么可能。”季采茵笑斥,为她的意想天开感到好笑,只是吃个饭而已,怎么会扯到喜欢或不喜欢这等事上面去。
“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呀,你可得把握机会了,也许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哗!一辈子吃穿享用不尽了。”李湘玲羡叹道。
“你说到哪里去了?”季采茵惊诧道,李湘玲真不愧是谣言大会的一员。
“少故作矜持那一套了,现在不流行,男人是不会对修女有兴趣的。”李湘玲暧昧的撞了她一下。
“不是啦!”她红了一张俏脸反驳。
“是不是因为沈襄理?我告诉你,不用自惭形秽,你也有你的优点的。”李湘玲一味的认定,立志和她连成一气。
“你在说什么?人家是一对,我怎么可能去介人他们,我又没那么大的能耐。”
“哎呀,你可以用勾引的嘛……”李湘玲突然顿了顿,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来,“凭你的样子,我看你用勾引的好像有点困难。”
“你污辱我。”季采茵擦腰瞪眼指控她的罪行。
李湘玲一点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要和沈玉芳比,你可得加把劲了。”她好意的告诫道。
“谢谢!”季采茵没好气的说,转身走进办公室要把严盛勋交代的资料交给沈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