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黑暗中的沉默在蔓延,“你该不会又是在骗我吧?”她忍不住起了怀疑。
“又?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他蹙眉。
“是你自己先提一餐换一吻的协议,可是后来都赖皮,到现在已经欠了二十一次了,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严盛勋真是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难不成她还真的希望他照三餐吻她吗?太高估他的自制力也太小看她自己了。
“我又不是故意欠的,如果你有办法吃的话,我当然照价买单,吃饭的速度老是比不上吻的速度,这事儿可不能全怪到我头上来,我本人绝对是有偿还的诚意,就看你是否能照单全收了。”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季采茵无言可反驳,谁叫她食量不大,否则依他吻的速度早吃垮他了。
“但目前维持这种关系很好呀。”她的声音里充满着幸福与甜蜜感,“况且相爱又不一定要结婚。”
“不结婚?”他蹙起了两道好看的眉毛,“你是想学别人一样,只同居不结婚?”
“那也不错呀。”
“你就这么排斥和我结婚?”不想承认的,但他真的觉得男性尊严受到伤害了。
“不是嘛!”她颇感委屈的獗起嘴,“我只是觉得太早了。”
沉默了会儿,严盛勋忍不住吁出无奈的长气,“睡吧。”他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你生气了?”她悄声问,偷觑他冷峻的面容。
“没有。”他已经闭上眼,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模样,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一丝怒意。
季采茵讷讷的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好也学他闭起眼,不知怎么搞的,她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拒绝了他的求婚,可是,她只是诚实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呀,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中伤到他的心了?
第十章
季采茵还是回到公司来了,而且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就得接受李湘玲的质询。
“说!这么多天没来,跑哪儿去了?”李湘玲老实不客气的戳着她的胸膛,杀气腾腾的倒竖着一双柳眉。
“我……重感冒……”她敷衍的笑笑,对外一一致使用这个说法。
“少搪塞我,无缘无故干嘛辞职回家?”李湘玲可没那么轻易饶过她。
“呃……”季采茵不知所措的乱瞟着视线。
“是不是和总经理有关?你和他吵架了?”李湘玲臆测着。
“你怎么知道?”她藏不住讶异。
李湘玲自负得意的一昂头,“在你辞职后隔天,总经理也跟着失踪,你想我会猜不到这其中的关联吗?”
“那全公司不就都知道这件事了?”她羞愧的想干脆假戏真做,永远辞职不再来了。
“放心,公司里的女人只注意总经理的动向,没有人知道你辞职的事,更没有猜到你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我只是公司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职员。”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感到自怜。
“你跟老总……是真的吗?”李湘玲试探性的问道。
“应该算是吧。”季采茵不太好意思的承认,遇到感情这种事,她还是十分不自在。
李湘玲盯着她好半晌,脸色有些凝重,“你确定总经理对你是真心的?”
再笨的人都听得出李湘玲这番话别有含意,尤其是季采茵最近“开窍”了,女性的直觉也比平常敏锐了些。
“什么意思?”她敛去脸上的笑容。
顿了顿,李湘玲还是决定老实告诉她,“你知道总经理过几天要到大陆去考察工厂的营运状况吗?”
她摇摇头,因为严盛勋欠她数餐未还,所以她回来台北后,奢侈的偷懒了近一个星期才上班,而他从来没向她提起这件事,所以她根本不晓得最近公司里发生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觉得很寻常呀。”她不解的说。
“出公差这事当然没什么特别,只是最近大家都在谣传说总经理要结婚了,而且娶的对象还是个大陆新娘,这次虽然是挟公事之名,但还有一些特别的私事要处理。”
“结……婚?”季采茵觉得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脑袋昏昏的,因为她曾经拒绝他,所以他就另外找一个人替代她?他真这么急着要结婚?
“你不要紧吧?”李湘玲担忧的问,有些后悔把事情告诉她,可是若不说似乎又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其实这些都只是传闻而已,又没有人能确定,你不要太在意。”
唉!这就好像喜玛拉雅山上的猴子一样,愈说不在意愈会想起;传说某个偏远贫穷的小村落有天来了位法师,他看见每位村民都是衣衫褴楼的窘境,决定教众人点石成金的法术,当每个人都学会了,感激悌零不已,但法师要离去前却丢下一句话,叫大家要施法术之前千万不可以想起喜玛拉雅山上的猴子,结果后来没有人试成功,因为他们都会想起那群猴子,所以众人还是继续过着贫穷的日子,从此不再有点石成金的神话。
“你确定吗?”季采茵有些怀疑。
“当然不确定了,我说过这都只是女同事间的人卦消息,不足以采信的。”李湘玲安慰的笑笑,“其实你也不用太泄气,与其担心那个身分未明的女人,不如想办法怎么抓住咱们老总的心。”
“咦?我吗?”
“对。”李湘玲上下打量她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胸前,带着严苛挑剔的目光摸摸下巴,“应该还可以用吧……”
季采茵反射性的护住自己的胸前,气愤的涨红脸,“你!”她忍不住低叫,居然这样调戏她,她可从来不曾埋怨过自己,人家严盛勋不也摸过好几次了。
“开玩笑的啦!”李湘玲忍不住哈哈大笑。
◎ ◎ ◎
偌大的空间内,气氛有些疏离冷清,带着些许的凝重意味,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脸上有着保思,女人站在地面前,精致粉妆的美丽面容上端着一贯的冷漠与高贵。
“为什么?”
“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沈玉芳淡淡的回答,他并没有质问她那日的所做所为,只是单纯的询问她申请调职的原因,不带任何恶意。
“需要跑到纽西兰吗?你知道这里有你辛苦打下的成果。”严盛勋缓缓的开口,犀利的初中事情的核心。
“我知道。”她勾起了抹自嘲的笑容,“但我做不到目空一切的洒脱,只能请求尊严的离开,这是我唯一能保有的。”
“公司非常器重你的长才。”他希望能打消她的去意。
“不是你。”她有些哀戚的笑笑,“我的位置随时都有人能递补,但她,却是无可取代的?”她和他永远都隔着距离,他们会是朋友、是事业上相辅相成的伙伴,但永远电不会成为夫妻。
“玉芳……”他一直都非常欣赏她,但没想到她也过不了情关,是他的自私才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该说抱歉的人是他。
“你不问我原因吗?”她打断他,眼底有着挑衅与反抗的意味。
严盛勋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怪你。”
她无言的看着他,就是他这种包容的态度才让她更难过,是她故意耍了点手段让季采茵误解,让他们互相误会,他为什么不恶声恶气的质问她,或是冷酷无情的指责她?随便表现出任何恶劣的一面都行,让她对他的印象变差,让她……不再这么喜欢他……
“你是应该感谢我的。”她故作冷漠的扬起笑容,“那女孩十分粗线条,需要一点外来的因素刺激才会顿悟,我算是助了你一臂之力。”
严盛勋心有同感的微微一笑,将目光调向她,“你用不着离开到那么远的地方,我需要借重你的能力,你知道,我可以放你长假,直到你愿意回来。”
沈玉芳缓缓摇头,“我不会介人你们,也无法大方的祝福你们,只想带着尊严离开,这是我仅有的要求,希望你能成全我这小小的任性。”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改变她的心意,只能无奈的叹息,“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只要告诉我一声,我随时欢迎你回来。”他话里有着惋惜。
沈玉芳绽开了真心的笑容,定定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我的父母全住在纽西兰,这几年为了事业打拚,我已经好久没回去看他们了。”
室内扬起一片轻松的气息,分离在即,她带笑的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脆弱与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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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引诱他?
季采茵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不自觉的扭绞着自己的手指来掩饰她的紧张。
“我今天要去住你家。”稍早之前,她向严盛勋提起这件事,下定决心要豁出去了,听从李湘玲出的搜主意要主动引诱他,让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学八点档的连续剧一样,寻死寻活的逼男主角负起责任,这样他就不会去娶别的女人了。
也许是她的神情从来不曾如此正式严肃吧,只见严盛勋古怪的瞥了她一眼,“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