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这样说,这全都是你的错,要不是我拚了命救她,她早就死了!」三哥嘶声吼着,眼前彷佛重现当时恐怖的情景。
碍于迷迭乞求的眼神,阎苍拓克制胸中的怒火,反驳他,「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迷迭?当年,要不是你们制造她的死讯,我们也不会分开三年,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哥,难道你们还不明白,既然我和他注定再相遇,如果我无法知道真相,只有让我更加痛苦和不安。」她再度乞求道。
四兄弟看着大哥,大哥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松口说:「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先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要杀迷迭?」
「我?绝不可能!」阎苍拓想也不想的回答,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杀迷迭?!」
三哥开始回忆,「火灾那晚是我发现迷迭的,那时候的确有人要杀她。」
「是谁?!」阎苍拓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愤怒咬牙问。
「就是你!」三哥指着他控诉。
阎苍拓健硕的身躯一僵,锐利的黑眸紧盯着他们,哑声说:「不,怎么可能?我爱迷迭,怎么可能杀她。」
三哥冷笑了两声,望着脸色冷峻的阎苍拓,「那晚我在研究所值夜班,结束后开车经过咖啡屋,见到一个女游民开了店门进去,那时候我以为有小偷,便悄悄跟着她,当我接近窗户,看见的却是迷迭早巳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女游民正在搜刮迷迭身上的财物,包括她手上的订婚钻戒。
「我原本要进去制止,不料你竟从屋后走出来,二话不说就杀了那女游民后离去,接着屋里便冒出阵阵浓烟,我才赶紧救出迷迭。」
「不!那个人不是我,你一定是认错人了。」阎苍拓脸色惨白。
「我看得很清楚,那人就是你!」三哥紧皱眉头,颤抖的摀着脸说:「当时我冲进火场救迷迭,根本无暇判断她是死是活,直到把她抱到安全的地方,发现她尚存一丝气息,但脖子上有勒痕和内伤……是你想勒死她,再纵火毁尸灭迹。」
大哥接着说:「所以我们兄弟商量之后,便将计就计,把那个女游民当作是迷迭,替她办了丧礼,让你以为迷迭真的死了。」
「我又怎么会失去这段记忆呢?」迷迭追问道。
二哥摇头苦笑,「妳并没有失去这段记忆,是我帮妳做了『潜意识催眠』,将这段记忆从深层记忆中『删除』,所以妳的记忆只有认识阎苍拓之前,及伤愈之后的事。」
「什么叫『潜意识催眠』?」迷迭问道。
专攻心理治疗的二哥说:「这种深层意识的催眠法,是一种修正人类内心深层记忆的心理治疗,通过催眠师的叮嘱或暗示,可将潜意识中的精神创伤经历部分或全部遗忘;唉,当时我和大哥是把妳救活了,妳的意识稍恢复时,就不断的被恐惧侵袭,每天都活在混乱的意识中,有时甚至连我们也不太认得,我看到妳那么痛苦,才决定对妳这么做,然后带着妳远离阎苍拓的势力范围。」
「难怪迷迭再见到我时,一直说不认识我,却又坚持自己的记忆没问题。」阎苍拓终于解开心中的疑惑。
「被深爱的未婚夫谋杀,精神陷入崩溃是可以理解的。」四哥斜睨着他,嘲讽的说。
他霍地站起,吼道:「你们想想,如果我真的要杀迷迭,何必等到现在?早在我遇见她时,只要我一开口,就可以叫人下手了。」
唔……蔚家兄弟看着阎苍拓,发现这男人哪需要开口,光用眼神就可以指使人去替他杀人了。
大伙都迷糊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毕竟他们都不愿意拿迷迭的安危做赌注,但迷迭却握住他的手说:「我相信你,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迷迭?!」兄长们惊叫,不禁为她担忧。
「我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阎苍拓坚定的说,紧拥着迷迭,在前瞬间,他真的以为会迷迭会因此而害怕他、疏远他。
迷迭对哥哥们说:「我相信他,他绝对不会伤害我。」
大哥立刻喝阻,「不,我们不会随便把妳交给别人。」
阎苍拓面色凛然,下颚紧缩着,不满的对蔚家兄弟说道:「我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如果我想对她不利,何必在这儿争取你们的同意呢?」
四哥一脸严肃,「你说的话很合理,我暂且相信凶手是另有其人,但这件事让我有股不祥的预感,迷迭一向单纯,不会与人结怨,所以想杀害迷迭的人很可能与你有关,这教我们如何放心她和你在一起?」这才是五兄弟最担心的事。
「我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我会保证迷迭的安全,相信我,我不会比你们少爱迷迭。」阎苍拓紧握双拳,眼底流泄着肃杀之气,恨不得将伤害迷迭的凶手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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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尽管阎苍拓对迷迭的心意表露无遗,但蔚家兄弟仍然觉得一只傻傻的小绵羊爱上一头狂狮,是件危险的事,但是却又无计可施。
两个月后,阎苍拓与迷迭将正式结婚,婚礼虽然简单,但事先媒体发布的消息却喧腾一时。
婚礼当天,新娘休息室设在饭店的最顶楼,安全人员进驻饭店内外,以确保安全,严密得连宾客都必须过滤。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阎苍拓缓慢的走进来,迷迭转过身看他,「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嗯。」阎苍拓走过来,黑眸盯着迷迭。
「你脸色怪怪的,不舒服吗?」她伸手摸摸他的额,手腕却被他握住。
奇怪,他双手戴着皮手套干么?
他露出阴沉的微笑,将她拉进怀里,迷迭突然双肩颤抖,猛力推开他,盯着眼前的人问:「你是谁?」
「嘿嘿!妳说呢?」他拉了拉手上的手套。
从他的气息、身形,以及拥抱的方式,她可以确定他不是阎苍拓,
迷迭颤声的说:「你……你不是阎苍拓,你是--」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乱窜,这个人、这个情景就像电影画面重播,但影像支离破碎,教她难以拼凑起来。
那人却狰狞大笑,「妳记起来了吗?三年前我还以为杀死妳了,没想到妳命不该绝,今天,我只好重来一次。」
「你为什么要假冒阎苍拓来杀我?」迷迭抚着头,终于想起一些惊悚片段。三年前的那个夜里,和现在的情景一样,他戴手套的手扼住她的脖子……让人怵然心惊!
「嘿嘿!想要妳死得痛苦。死不瞑目啊,而且这样也没人知道我是谁。」假阎苍拓说着,双手掐上迷迭的脖子,目光比刀刃还锋利可怕。
「救命啊--」闻言,迷迭失声呼救,被扼住的颈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难过的涨红了脸。
「不用叫了,外面的保镳都被我解决了,至于妳那个准老公,嘿嘿!正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没空呢!」当然,这个电话是他安排的,只能拖延几分钟,他必须速战速决,手劲又加了几分。
「你还跟她啰唆什么?快点下手!他们就要回来了。」门外有个穿侍者制服的女人走进来喝道。
假阎苍拓暂时对迷迭松了手,不太高兴的粗声回应,「妳不去把风,进来做什么?」
「嘿,这次我要亲眼目睹蔚迷迭死得彻底!」那女人的目光充满了威胁。
迷迭因对方松手而得以喘息,开始挣扎道:「放开我!」
「我们会放开妳的,不过--是等妳死了之后。」那女人瞪向迷迭,脸色变得狰狞恐怖,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妳认识我?」迷迭隐约觉得她面熟,却想不起她到底是谁,脑海不断的搜寻对这个人的记忆。
「妳不记得我?我是丁艳!」丁艳伸手揪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脸拉近,似乎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咳!要杀我?」迷迭开始觉得脖子被勒得越来越紧。
「因为是我先认识苍拓、先爱上他的!是妳,妳抢了我的男人!」她又指着一旁的假阎苍拓说:「三年前我告诉他,妳是阎苍拓的『弱点』,杀了妳比杀了他还要教他痛苦,为了报仇,他果然毫不迟疑的找妳下手,可惜他运气不好,没杀死妳。啧啧,到底妳是命大还是运气好呢?」
「这要怪就怪姓阎的好了,阎帮本来是我的,全被他抢了去,所以我要把妳毁了,教他活得痛不欲生,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如此一来,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再见了。」他双手用力扼紧迷迭的脖子,她因缺氧而意识涣散,身子逐渐瘫软,再过几分钟她就会昏厥休克而死。
砰!一声巨响,门突然被踹开,凶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高壮的身影踹飞出去。
一切在电光石火间结束,迷迭安全的重返阎苍拓的怀里,她喘息着睁开眼睛,瞪视着摔跌在地上的凶手,脸上的面具被鬼戟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中年人的脸孔,而丁艳已被幽剑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