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的不肯原谅我?」他倏然放开她问。
她慢慢抬头看他,泪水涌进眼眶,咬着唇又低头瞪着地板,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些什么话。
「好,就是这只手惹的祸,害我失去妳……」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举起右手平放在桌上,高举匕首说:「今天我就废掉这只手来求妳原谅。」
「不!」迷迭吓得冲过去抱住他,用自己的手挡住匕首,叫道:「不要这样!我原谅你了!」
闻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搂住迷迭,捧着她的脸缠绵的吻着她,这不只是单纯的情欲,更是借着拥吻传达彼此的依赖和爱意。
迷迭也松了一口气,却已紧张得双腿虚软,酸楚的轻喃,「如果你下次再犯这种错误,就别想要我原谅你!就算苦肉计也没用。」
他抱着她坐在床上,温柔低语承诺,「我爱妳,妳绝对无法想象我爱妳多深,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你这样坏,还打女人,我都肯原谅你,我才是爱你爱惨了,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打老婆。」
「我……对不起,我绝对无意打妳,是我该死!我答应妳绝不打女人。」他从来没打过女人,这次真的是气疯了,才会打心爱的女人。
迷迭叹气的骂,「如果你真的重蹈覆辙,我不会再让自己有机会原谅你了。」
她的话充满玄机,令阎苍拓惊恐的跳起来,「没机会是什么意思?」
「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会伤心而死,伤心绝对是没办法救的,因为世上没有治疗『伤心』的药。」
「不!」一想到那种情形,他就心痛得快窒息,他抱着她狂吼,因一句虚无的话而感到惊心动魄。
他紧紧抱着迷迭,久久无法言语。
「你怕什么?我相信真爱能禁得起千锤百炼。」她带着浓浓的困意,打了个哈欠说道。
他的大手一伸,将她抱上大腿,整个人贴在他怀里,长叹一声说:「是真的怕,那种感觉没有人会明白。」
咦,她不过随口说说,他还真的怕咧!
迷迭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你……你说你会怕?」
见她面露不解、不信,他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瞬间把她压在身下,双眼俯视着她,「妳太过分了!我非好好地处罚妳不可。」
「呃?」当她还傻傻地不知他在气什么时,她的双唇猛地被封住,再也无法言语。
像他这样一个强势的人,彷佛掌控了全世界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偏偏对这个小女人患得患失,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掌握。
他很快的褪去两人身上的衣服,炙热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别……别这样看我……」她伸出手,遮住他火热的眼眸。
她那小女孩般的神态,教他心都软了,但还是坚持拉开她的手,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不容许她逃避他的眼神。
天!他真是霸道又爱强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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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艳踉跄退后两步,跌坐入身旁的椅子中,怔怔地看着阎苍拓。
她颤声说道:「我不要……我不要去那么远。」
他想把她送到东南亚的一个小岛,远远地离开他,孤单一个人过日子,而他却和他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她死都不要!
阎苍拓坚决的说道:「这是最好的安排,对妳、对孩子都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离开你。」她拚命的摇头。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怀孕,那天她对蔚迷迭胡诌一番之后,就想到用这件事来博取阎苍拓对她的同情,反正以后再骗他流产了,更能让他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
不料他却要仿这样的安排,令她不禁更痛恨蔚迷迭。
在蔚迷迭没出现以前,阎苍拓即使不接受她的爱,更少还是关心她的,然而现在他却连见都不愿意见到她,这全是蔚迷迭害的!
「冷静点,妳知道我不可能跟妳在一起的。」阎苍拓严峻的说。
「但是你在我父亲临终前,发过誓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不能!」她企图用父亲的话死起他的歉疚。
他微瞇起眼睛,蹙眉道:「我是答应要照顾妳一辈子,但并不是要和妳在一起生活,更不代表会娶妳,那是不可能的,妳已经是成人了,还需要什么样的照顾?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说得很清楚了。」
丁艳是明白,但这并不是她所盼望的结果。
「我以为……你不会排挤我,讨厌我。」
「我不是排挤妳,也不讨厌妳,但不管妳怎么想,我们的关系都不会改变,我不可能对你产生男女之情,以前是如此,以后也是。」阎苍拓不悦的想,她究竟还认为会有什么改变或选择?
丁艳抱住他哭道:「你可以改变的,只要你肯帮我!」
「帮?」
她立刻抓住机会说:「嗯,你就收我做情妇,这样子一切就解决了。」
至于那个蔚迷迭,只要有机会她自有方法对付。
「不。」他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我阎苍拓今生只会有一个女人,所以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我不会答应。」
「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对不对?所以你才想把我送走,送得远远的,连面都不让我见,你好狠心。」她冷冷地从牙缝迸出声。
「我本来是不打算再提的,既然妳说了,我就直接问妳,为什么骗迷迭说,我跟妳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他冷冷地看着她。无法否认的,他的确是为了怕失去迷迭才做出这样的安排。
过去无论丁艳怎么纠缠,他可以不接受她、不理会她,也由着她留在他身边,但是现在因为迷迭吃醋而情海生波,是他始料未及的。
迷迭因为丁艳而不肯回阎院,他只好把丁艳隔绝在他的生活外,再继续按照承诺照顾她。
望着阎苍拓冷戾的表清,她矢口否认,「我没有!」
「别骗我。」他严酷的眼神暗示着,欺骗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就这么重视她?随便她开口说一句话,你就要赶我走?」她怨恨的认定这是迷迭出的主意。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妳以后着想!」他的口气也变硬了。
丁艳阴沉的说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妳要是敢再碰她,我绝对会亲手拆掉妳的每一根骨头。」他沉声警告着,毫不留情的下令,「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妳就起程,我会亲自陪妳去。」
他太清楚她狡猾的个性,他必须亲眼看着她走才能放心。
「不!」她绝望的低叫,很清楚阎苍拓的意思。
他美其名是陪她,其实是亲自押送她去目的地,让人监视着她的行动,往后只要有蔚迷迭在的地方,她都不能出现。
换言之,他为了保护蔚迷迭,而牺牲她某种程度上的自由。
为什么她爱他就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就特别矜贵?为什么他对她那么狠心?
不,她不服气!不甘心!
然而从他坚决的眼光里,她可以轻易看出,他已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只要她不高兴,他什么事都可以为她做,这更令她怨恨不已,她恨迷迭,恨她将原属于她的那一丁点的幸福也剥夺了。
一个可怕的邪恶念头从丁艳怨愤的心底泛起,并决定将之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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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苍拓将丁艳安置妥当后便马上赶回来,他兴奋的要接迷迭回阎院,憧憬着两人即将到来的婚礼。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迎接他的竟是一个破碎的梦。
当他远远看见那幢灰黑色的房子,心头浮现不祥预感,他瞪着倒塌的残垣,温馨的咖啡屋已经付之一炬,空气中飘散着残灰余烬和烧焦味。
迷迭?!迷迭呢?!他立刻派人去打听。
冥刀脸色凝重的回来,在双眼里闪烁着悲哀,「老大,三天前这里发生火灾,现场有一具焦黑的遗体,死者是……蔚迷迭。」
「你说什么?!」阎苍拓缓缓地转过头,全身僵硬的瞪着冥刀。
幽剑扶住他,表情严肃的说:「大嫂死了。」
「不!怎么可能?!」那个打不倒的阎苍拓,在瞬间被击倒了,脸色变得惨白,撕心裂肺的大吼。
「根据警消的勘验报告,这场火灾是因为老旧电线走火而引发的。」阴斧补充说道。
冥刀接着说:「火灾发生时是深夜两点多,火势烧得猛烈,蔚小姐是现场唯一的遇害者。」
「等等,烧焦的尸体无法比对DNA,如何证明死者是迷迭?」他怀着一线希望问道。
「死者身上戴的手表,还有……你送的订婚戒……」冥刀深吸一口气,忍住哽咽说道:「她的兄长们也认为是她没错,如果不是,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她怎会不出现呢?」
阎苍拓全身紧绷,薄唇抿得死紧,一动也不动的呆看着熊黑的火场,整个人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