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本来就要花钱,没什么好笑话的。”
“你这不就在取笑我。”彭雅均娇羞的说。
“我哪有取笑你,如果我说你穿起礼服来像跳芭蕾舞的河马,那才是取笑你。”他面无表情的调侃,显然是个冷面笑匠。
“厚!拐个弯骂我肥。”她指着他的鼻子叫道。
她小时候的确有一阵子还满丰腴的,但长大后就变苗条了,尤其现在病了,更是瘦弱得让人心疼。
“还好,比我的喜儿重了点而已。”
可恶的正彦竟然拿她跟他的宠物小鸟相比。
“谁能比你的喜儿轻,它是只小鹦哥耶!”
“你这么说就太伤喜儿的心了,它一直觉得自己的身材很标准。”他帮她拿起包包,转过她的身于,催她上路。
“你别再搞笑了,跟你的身分很不相配耶!”彭雅均边走边笑,展现得知病情以来难得的笑容。
“千万不要告诉喜儿,它一直以为我是白马王子,其实我只是个搞笑演员。”正彦还在说。
彭雅均笑弯了腰,娇弱无力的勾住他的臂膀,“受不了你了啦!”
今天是个好天气,两位准新人脸上带着阳光前去准备婚事,只是迎接他们的,似乎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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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纱公司,彭雅均兴致勃勃的挑着她的订婚礼服,而正彦则在一角喝着咖啡,耐心的听着接待小姐解释他们的收费方式。其实他并不在乎价钱,重要的是雅均能够开心,只是当下没什么事可做,就杀杀价玩玩好了。
“我喜欢这个料子,可是不喜欢这个颜色,还有,袖子的样式要再简单一点。”彭雅均站在镜子前挑剔的指着身上的晚礼眼。
“那试试这件好吗?我们公司进口几千套婚纱,一定会让你挑到满意为止。”接待小姐口沫横飞的解说着。
“有我刚才指定的样式吗?”她刁难的问。
平常彭雅均并不是那么难搞的,可是在潜意识里,她似乎想搞砸这次婚约,拚命的表现出她最任性的一面。
“这些都可以改的,而且我们都送回原公司去改,绝对改到你看不出来。”
“是吗?你说这件婚纱是法国进口的,那就是要送回法国去改喽?这样来回要花多少时间?万一我还是不满意呢?万一误了婚期呢?你要负责吗?”
“呃,如果时间上来不及,我们可以挑一些只需要改尺寸的礼服,我们公司在台湾有最专业的人士帮你修改衣服。”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就是要第一手的,不要改来改去,好像捡人家挑剩的一样。”彭雅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位小姐,”坐在一旁的正彦终于开口提议道,“可不可以请个设计师来帮她?这样她就可以直接做新礼服,不用嫌这个、嫌那个了。”
“当然可以,我正想这么建议呢!”接待小姐如获大赦的回道。
等她赶着去安排设计师,彭雅均才有些无聊的坐到正彦身边,撒泼的觑着他问:“你干么替她解围?”
“你干么故意跟自己过不去?”他将问题丢回给她。
“哼。”彭雅均来个相应不理。
也许她只是任性,也许她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她在给彼此最后逃亡的机会,过了这个关卡,两人都很难回头了。
半个小时后,一名比杂志上模特儿还漂亮的女人赶到现场,穿着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服装,异国风情的迷人丰姿,抢攻所有人的视线。
彭雅均一眼就看出她是她的设计师,并且决定讨厌她,因为她看起来是那样开朗、健康、能干、有自我主张,拥有一切她梦想拥有的特质。
但是……她落寞的想,下次投胎,她会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女人……
另一方面,正彦没想到这么巧,婚纱公司请来的设计师,竞然就是那个让他差点自毁承诺的女人曲惟双,真是无风吹皱一湖春水,余波荡漾啊!
她还是那样活力十足,那样美得不可方物,相信就算现在婚纱店发生大爆炸,也无法抢走众人对她的注意力。
她是生来让男人膜拜的。
惟双跟接待小姐打过招呼后,大方的与两人同桌坐下,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来回看着两位准新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曲惟双,新郎、新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我有自己的品牌门市,相信有能力达成你们的要求。”原来这位就是他打算娶的女人啊!看起来长命百岁的样子。
“自己的品牌?可以告诉我什么牌子吗?是不是很有名?”无关好恶,彭雅均只是想了解一下。
“我的品牌叫做丹丹,名气不是很大,目前在台北只有一间门市而已。”惟双看向正彦,邪气的笑道:“新郎倌去过一次呢!”
“正彦?”彭雅均讶异的看向被点名的男主角,“我以为你只穿亚曼尼的衣服,原来你也会买别的衣服。”
“呃,说到这件事就得说到喜儿了。”正彦试图将眼光从惟双美丽的眼眸移开,正经八百的解释“喜儿那天出门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神经质,突然飞到曲小姐的店门口不肯离开,造成人家出入不便,所以我就买了两件衬衫当成赔罪。”
“喜儿会飞?”彭雅均脸上出现怪异的线条。又是一个惊奇啊!打从正彦开始养那只鸟,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吧,从来没听说它有像只正常鸟儿该有的行为,更别说是展翅飞翔了。
“这话千万别在喜儿面前说,它会气得把你啄成癞痢头。”正彦宠爱的拨着她前额的头发,好像在表演给惟双看似的。
“我真的没见过它飞嘛!真是一只怪鸟。”彭雅均嗔道。
“告诉你一个秘诀,下次你如果想看它飞,只要在它耳边说:“你好臭!它就会飞给你看。”
“怎么可能?”惟双忍不住插入两人的对话。
“喜儿爱干净,说它臭,它会气得飞起来。不过这时候你得躲得快点,因为它会把人啄成癞痢头。”
正彦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的说话,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两名女子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由惟双首先发问——
“你到底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就是啊!鸟儿懂什么叫恼羞成怒。”彭雅均不由得跟惟双站在同一阵线。
“被发现了,我开玩笑的啦!喜儿是鸟,当然会飞,只要用力将它往空中一丢,它自然会张开双臂飞翔。”正彦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不觉淡淡勾起唇角。
“原来你是寻我开心的!”彭雅均大叫一声,笑得很娇媚。
“逗女士开心是男人的天职。”正彦果然是冷面笑匠,向来处事一板一眼的他,就是靠这种姜氏幽默调剂太过贫乏的生活。
“呼!当你的朋友真辛苦,不时要忍受你的冷笑话。”惟双搓搓双臂挡寒,但说的其实是反话,她觉得他真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从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这么觉得了。
好想把他抢过来哦!好想把他的名字写在她的名单上。
没错!有何不可?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造桥铺路的大善人,而且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大家都这么说的,不是吗?
惟双那厢想使坏,正彦这边也陷入天人交战。
他吐口气,按捺住那股悸动,平稳的将视线自艳丽四射的人儿身上移向未婚妻,问道:“言归正传,雅均,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样式,趁现在告诉曲小姐。”
“可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让曲小姐设计我的礼服耶,我哪知道她设计的东西上不上得了台面啊!”彭雅均仍在使小性子。
“我带了几张设计图过来,新娘子可以参考一下。”惟双将设计稿拿给她过目,瞟向正彦的目光带着一股戏谵,仿彿在告诉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原谅你爱上我。
正彦不安的轻咳一声,让目光集中在她的设计图上。
惟双真的是个很有才气的人,就像她说的,她只是欠一个机运,欠一个贵人而已,只要给她找到契机,她很容易就可以成就大业。可惜碍于资金以及人面的关系,想扩展业绩还只是个梦想,毕竟想开发一个品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背后的推手力量必须多庞大,很难估算。
彭雅均翻着设计图,一页接着一页,不一会儿,只听见她意犹未尽的道:“没了?就这几张?”
“这几张是最近的完稿图,有些初稿我没有带过来,其他的就是成品了,我想这里应该有两件新品。”
“这里有?哪两件?”彭雅均急着追问。
看来她很满意惟双的作品,就算有心刁难,也要先看完成品再说。
接待小姐很快带彭雅均去试礼服,正彦正襟危坐的待在原地,看着一脸窃笑的惟双,好像只要他不小心动了一根手指头,就会失去应有的自制力一样。
“姜正彦先生,你好像没有考虑过我的话哦,害我一直在期待说。”惟双用一只皓腕支着头,娇美的模样,相信没几个男人能逃得过她的电波放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