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很闲啰?”
“怎么可能清闲嘛!你已经占去我大半的时间,我的私生活根本没多少自由可言。”说到这个,韩知融的火气就忍不住又窜了上来!一天上班八小时,午餐时间也赔给他了,下班后再磨磨蹭赠几个钟头,然后一整天就过去了。
韩知融真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奴隶生涯居然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
“你应该也过腻了这种被我使唤来、使唤去的日子吧?”
他好听轻柔的嗓音就像是恶魔的甜美诱惑,韩知融瞪着他,不明了他究竟想做什么,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看臧天睿到底会给她什么样的惩罚。因为凭她对他的了解,以及历任秘书在专用资料室里留下的那些小纸条,很明显的,臧天睿绝不是那种吃了亏还会默默隐忍的人,他是那种会还以三倍颜色,顺便奉上十倍利息的男人。
当她把他手臂折断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看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行动,却没想到他居然是把自己当成奴隶来使唤……
他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这样吧……你来假扮我的女朋友,先通过我父母那一关,如果你同意的话,折断我手臂的这件事我就不追究,如何?”喊天睿举起手中热腾腾的咖啡问道。
“而且你也可以挡下一堆无聊的相亲,这样不是一举两得?”
韩知融死死瞪着他,像是看到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这真是非常诱人的提议,但她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扮成男女朋友对自己真的有好处吗?
排除掉不甚熟悉的臧家不谈,她的家人!尤其是她老爸,如果听说她有了男明友,很可能会开始起哄着叫他们赶快结婚,这么一来她的麻烦岂不是更大了?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妥。因为我们的家人一直在催促我们结婚,如果真的以男女明友身分自居,很可能会被他们逼上礼堂,这么一来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她直接将心中的疑问说出。
“我现在可是伤患,别忘了,断掉的手臂如果不好好休养几个月的话,是绝对无法完全复原的,就算我们的家人想催婚,也得看看我的伤势恢复得怎样,所以拖个一年半载绝对没有问题。”
固定手臂至少就需要一两个月,更别提还要让断骨重新长回去,要恢复原有的机能更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说短期内他们根本不用担心结婚的事。
“只要我们彼此推说是对方还不想结婚,就算我们的父母再着急,总不能拿把刀子架在我们脖子上,逼我们进礼堂吧?”
糟糕,她好像有点被说服了……不过光这样还是不行吧!
“就算能拖个半年一年的又如何?总有一天事情会被拆穿的,毕竟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情侣啊。难道我们能逃一辈子吗?”她可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其实你只是讨厌相亲吧?”
臧天睿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韩知融瞬间哑口无言。
“你并不是抱持独身主义的人。我也是,所以我跟你才会这么厌恶相亲。我们合作,只是为了要替彼此多争取些时间,如果说在我们假扮情侣的期间,遇上了真心喜欢的人,合作的关系自然就会解除,我绝对不会绑住你不放的。”男人说得情真意挚,没有一丝虚假。
闻言,韩知融的眸子却黯了一下,她的心有点痛……至于为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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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你为什么要逃避相亲?”
为了加强对彼此的认识,两个人决定好好闲聊一番,不然一对情侣对彼此的事情完全不熟悉……这样像话吗?
所以,他们才有了以下的对话!
“大概是因为我讨厌自己的未来被别人安排得好好的。相亲的对象是被他人挑选出来的,不是我自己选的,当然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逃避相亲的同时,也是在逃避被人安排好的未来。”韩知融摇摇食指,如是说道。
“你也是这样的吧,对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就是不对你的味,相亲麻烦就算了,回头还得拚命想拒绝的理由、挑对方毛病,搞得自己活像“澳客”,再不然就像是吃了霸王餐然后不付钱的家伙。”
她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诋毁自己的形象。反正她温柔可人的模样早在折断臧天睿手臂的那一刻就没了,所以现在的她,也乐得以真面目对待他。
澳客?吃霸王餐?听到这种举例,臧天睿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似乎还是太过温柔,要拒绝人家却还要考虑到别人的心情,太累人了。像我不要就是一句话,什么理由不理由的就由旁人去烦恼,反正我只需要相亲时你来露个面就好了,虽然挺麻烦的,但至少可以暂时换来我的耳根清静。”
臧天睿说得毫不在乎。“要不是我妈总是哭哭啼啼的威胁我,我也是连相亲都懒得去呢!”
每次看着母亲用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几招,他就会很怀疑母亲当年真的是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吗?该不会是大家都弄错了吧?
“伯母也是热衷相亲的人吗?”韩知融好生讶异地问道。哇哇哇,那一定跟她家那票亲戚长辈很合得来。
“何止是热衷,自从我的堂兄弟一个个结婚生子后,她就用尽手段逼着我去相亲,尤其是眼泪攻势从没停过,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偏偏她是我妈,就算我再不乐意也非屈服不可。”
“喔,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孝子。”这似乎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不信任女人的工作能力,认为女人只是满脑子泪水的生物。“感觉上伯母似乎会跟我的亲戚长辈很合得来。”光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惜大量出卖泪水的行动,就绝对合格了。
“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明明讨厌吃相亲饭,却又听从你爸的安排,每天都去和男人相亲呢?”如果她想避的话,是绝对可以避得掉的。既然如此,何必天天去吃麟园那么难吃的饭菜?
“因为我家有很多长辈都喜欢帮人作媒,对他们来说,女孩子最晚最晚在二十五岁以前绝对要嫁出门,否则他们会觉得自己的作媒能力受人质疑,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恐怕就得问问他们是怎么想的。”韩知融摆摆手,无可奈何。
“既然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拒绝呢?”臧天睿越听越不解了。
“因为只是拒绝并没有用,如果没有办法提出足以说服他们的理由,只会换来更多的相亲,以及更多逼婚的手段,所以我和一群不想相亲结婚的小辈们组成了“拒婚俱乐部”,彼此交换心得,讨论各自的作战计画。而我,就是靠着这个淑女外表唬过我老爸,我让他相信我其实是他的乖女儿,相亲之所以不会成功,全是相亲对象不好,所以我才会一直没结婚。不是我在自夸喔,我的戏一向演得很好,这么多年来,我老爸一直被我骗得死死的,完全没怀疑这一切其实都是我暗中搞鬼。”说到这个,眼前的女人可得意啦!
“拒婚俱乐部?”臧天睿感到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拒婚相亲的人数居然多到可以组个俱乐部?难道她们家的长辈都没有意见吗?
不说别人了,如果他的母亲知道他加入什么“拒婚俱乐部”的话,肯定又会发飙,到时他就真的不得安宁了。那些人是怎么办到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妈的娘家远在台南,老家的亲戚大多都住在附近,加上乡下地方平时没什么娱乐,结果这些长辈就把我们这些小辈的婚事当成他们唯一的消遣,女孩子过了十八岁就开始相亲,二十五岁以前非得嫁出去不可。我现在就只剩下半年不到的期限,所以我老爸才会狗急跳墙的逼着我每天去麟园吃相亲饭。上次你在娃娃屋遇到我时,正好我们俱乐部的聚会才刚结束,如果你早一点到的话,说不定还能跟我们一起讨论喔。”韩知融笑笑地说道。她突然发现,今天的谈话好像是她第一次,与他像个朋友似的说说笑笑。
“什么话,我一个大男人坐在娃娃屋跟你们讨论这种东西,未免太过奇怪,而且里头又没有男生。”
那种娃娃屋的布置、设计都是臧天睿最最无法忍受的,而且上次虽然没看到与会者,但臧天睿敢打睹,这个什么“拒婚俱乐部”肯定没有男性成员。
“别这么说嘛,其实我们也有男会员啊,虽然人数比较少,但你还是可以跟他们交换心得。”韩知融讨好似的说道,他该不会当他们俱乐部只收女生吧?
“为什么男生比较少?”如果韩知融说的催婚事迹是真的,那么不分男女应该都是受害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