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必须伪装是我的亲密爱人,而且,是已经谈论婚嫁的。”
“论及婚嫁?!”她的心猛的一缩。
“嗯。”他点点头,“放心,只需要陪我出席一场宴会,瞒过他就可以了。”
“我了解了,宴会的日期是订在哪一天?”既然如此,她那天再出现就可以了。
“三个月后。”他轻易的就看出她的想法,缓缓咧唇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紧密的接触,培养默契。”
“什么?”郁玟失态的惊呼出声,旋即才连忙佯装镇定的说:“不需要,我是专业的交际人员,用不着那样的事前准备工夫。”
“不可以,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能冒着失败的风险,你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搬来跟我住一段时间。”叶齐轻松的下道结论。
“搬去跟你住?”
“放心,我对脾气恶劣的女人没兴趣,你可以安心住在我那里。”他睇了她一眼,站起身,整了整西装,“我会派司机去接你的。”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转身走开。
“等、等等。”谁是脾气恶劣的女人?
他顿了顿脚步,不过不是为了听她的反对,“以后就叫我 吧,我会叫你玫瑰。”语毕,又继续跨步走了开。
一脸错愕的她满肚子的窝囊气没处发,头一次交手,她没有扳回任何东西,可恶!
* * *
奇怪,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脑子里就有种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他们真的曾经在什么时候对话过似的?
嗤,不可能吧,如果自己的生命中真的曾出现过这种有能耐跟他唇枪舌战的女人的话,他想他绝对不会忘记她的。
不是他自吹自擂,打从他懂事以来,接近他的女人不是贪图他叶氏集团庞大的家产,就是迷恋他的外貌,对他除了小心翼翼的伺候之外,便是极尽所能的谄媚讨好。
呵,他还记得十六岁那年,甚至有一户人家迫不及待的带着自己才十二岁的女儿想要硬塞给他,强迫他接受那一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离谱决定,叶齐轻蔑的抿抿薄唇,虽然对不起那个小女孩,不过也不能怪他,将她吓到尿裤子也不是他的本意呀。
不过好险,因为那个没胆的小丫头被吓坏了,否则那次还真的差点就要被老头子赶鸭子上架,作出婚约的承诺。
叶齐缓缓的站起身,自宽大的按摩浴缸中跨出,随手取了条大浴巾包裹住自己精壮结实的身躯,走出浴室,踱到小吧台前倒了杯酒轻啜着。
远眺落地窗外的台北夜景,这是他一天中最轻松享受的时刻了,窗外天空的点点繁星与山下闪烁的灯光相映照,将黑暗的夜点缀得丰富多彩,却仍保留其神秘幽暗的一面。
对了,叶齐的脑中忽的闪过一点灵光,他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玫瑰花面熟了,她那双羽睫覆住的大眼中,总会在表现倔强之后闪过一丝胆怯,像极了那个曾被他吓坏的黄毛丫头,呵,不知道她现在还记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曾尿失禁过?会不会怨他呢?
他轻笑的摇摇头,对自己今晚的特别“怀旧”感到啼笑皆非,通常这该是老人的特权才对,如此是否表示二十六岁的他已经未老先衰了呢?
舒适的坐在沙发上,白色的浴巾随意的遮住他的腰际,露出那均匀的古铜色胸肌,与他手上酒杯中的液体相互辉映。
“齐少爷,人带到了。”老仆人轻声走上前,恭敬的报告。
“让她进来吧。”叶齐的唇角在得到消息的同时漾起一抹笑意,他并没有改变姿势或起身换装的打算。
老仆人微微欠身,又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没半晌,一阵性感沙哑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让叶齐的笑弧更弯了。
“请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可是……”
“没关系,我只跟叶先生讲几句话。”郁玟交代了几句,便快速的走进起居室。
“叶先生,很抱歉,我是来拒绝……”
郁玟满肚子的话在瞥见叶齐几乎全裸的模样时戛然而止,白皙的双颊霎时烧红了起来。
“拒绝?”他挑挑眉,嘲弄的欣赏着她的窘状。
“呃,你、你是不是该把衣服穿上我们再谈。”要不然她的视线根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不是交际花吗?不用故作清纯了。”叶齐淡淡的道,一点都没有移动的意思。
他话中的轻蔑让郁玟顿时忘记了羞怯,硬着头皮望向他说:“我的确是交际花,不过也是有选择性的,不是每个人要我看我都愿意,就像你。”他的话刺痛了她。
“又生气了?”他淡笑的站起身,在浴巾几乎要滑落重要部位的时候适时的拉起,不过已经足以引起她一阵惊呼。
“放心,我也不是可以随便让人看的。”他用她的话回敬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让他兴起一种想要戏弄她、激怒她的顽皮念头。
或许是她生气时那特别晶亮的双眸与染上红晕的脸颊,有种吸引人的魅力。
“对了,你说你是来拒绝什么的?该不会是想拒绝这次的交易,认输了吧?”他旁若无人的走进一间房间,换上一套舒适的家居服。
爱马仕的,她瞥了眼走出房门的他,在脑中浮现熟悉的品牌名称。
没想到他也喜欢爱马仕简单素雅的剪裁,真倒霉,真是污辱了她最喜爱的品牌。
“我不会认输的,我是来拒绝你无理的要求,我不会搬进你家。”她努力的维持冷静,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
叶齐忽的欺身向前,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在她面前轻喃,“你在害怕?”
“我、我没有……”他的欺近让她不由得混乱了思绪,心弦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真是喜欢逞强的小嘴。”他的手指轻抚过她微颤的唇瓣,低沉的声音蕴含着魅惑人的性感。
她一时间怔忡住了,傻傻的看着他的唇,任由他的影像在自己的眸底逐渐的放大、放大,朝着她的唇瓣逼近……
跟她想象不同,触上她唇瓣的并不是灼热的唇片,而是一抹沁人的冰凉。
缓缓的回神,她才发现他的身子已向后去,一脸嘲讽朝她晃动手上的酒杯,原来刚刚触上她唇片的是酒杯啊!
天呐,她是欲求不满还是怎么的,怎么会认为他刚刚是想要吻她呢?更该死的是,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还暗暗的期盼它的发生?
郁玟恨不得当场有个地洞可以让她把自己给藏起来,即使只是像鸵鸟一样,自欺欺人的把头埋住,那也够了。
“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了吧?”叶齐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畅快的叹了声,旋即用犀利得足以看透人心的眸子直盯着仍满脸通红的她,佯装无奈的道:“除非你对自己没把握,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激将法!
她心里很明白他在玩的把戏,更清楚自己不该随之起舞,她是来拒绝搬进他家的,应该心无旁骛的坚持到底,可是……
“我马上就搬进来!”万般不该,可是郁玟还是抵不住冲上胸口的怒气,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
只不过满怀的怒气在瞧见他脸上的胜利笑容,霎时一泄千里。
该死,她又中计了。
* * *
她发现他似乎是一个人居住在这栋两层楼的宽广别墅中,除了几位佣人之外,并不见他家人的出现,奇怪了,根据她逐渐淡去的印象回想,虽然叶伯母早逝,可叶伯伯身子可硬朗得很。
哼,一定是他这个人既孤傲又叛逆,所以连叶伯伯都不想跟他同住。
郁玟用手撑着下巴,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好姐妹的叫唤声都没有听到,直到丁雁用手推了推她之后,才将她的注意力拉回。
“呃,我错过了什么吗?”看丁雁跟沈柔一副观赏稀有动物似的猛盯着她瞧,郁玟不禁尴尬的咧咧唇。
“玟玟,你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我们真的很担心你耶。”沈柔靠着她坐下,拉着她的手,关心的瞅着她瞧。
“对啊,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为你想想办法呀。”丁雁也将自己往沙发抛去,靠着郁玟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我没事,放心吧。”郁玟轻笑着摇头,她还没有勇气让她们知道,自己小时候曾在众人面前尿湿裤子的糗事。
“怎么会没事呢?看看你,竟然会住进客户的家中,这跟你向来的做法根本迥然不同嘛。”沈柔困惑的眨眨眼。
“这点我也不太懂,你不是说过,我们不能跟客户过于亲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吗?”丁雁也发出疑问,这个规矩可是当初玟玟自己先提的,目的就是怕糊涂胆小的柔柔一不小心会被人家占便宜。
郁玟的眼中闪过一抹狼狈,旋即佯装沉稳的道:“这一点我承认是我违规,不过,这个Case比较特殊,所以我不得不用特殊的方法应对,你们可千万不要学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