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云一听,将脸转向车外,口气略显沉重的说:「奶奶,我不认为她是个女魔头。」
「流云,你不会把你们这桩婚事当真吧?难道你不要竟芳了?」这下子,慕容老夫人可急了。
「我没有不要竟芳,我只是不认为任映竹是个女魔头。」慕容流云继续说道:「奶奶,任映竹身上好像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委屈,我有想知道的冲动。如果她根本不是个杀手,那这婚事该退吗?」
「当然要退,除非你不想要竟芳。」慕容老夫人立刻质问。「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要不要竟芳?」
竟敢问起她这婚事该退吗?完了!他肯定是对任映竹有了某种情愫,慕容老夫人知道照这情形发展下去,一定会不可收拾。
不行!不可收拾也要收拾,虽然施竟芳想到了个办法要拿解药,却不能完全肯定是否能拿得到,万一没拿到的话怎么办?
「我当然要。」慕容流云肯定的回道。
别提他和施竟芳近二十年的感情,她的美丽始终吸引着他,他怎么可能不要?可……他也想要任映竹。
「那就好。」慕容老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流云,救任翔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全处理好了,现在就等着任翔的死罪被赦免,行公文的时间估计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你和竟芳那就再忍耐个一、二个月吧。」慕容老夫人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有了其他盘算。
「奶奶,任映竹的手艺真的很好。」语罢,他掀开竹篮盖子,拿了块桂花糕递给慕容老夫人,「您吃吃看。」
慕容老夫人实在是不想吃任映竹所做的桂花糕,可又不好拒绝孙子,只接得过了手,轻咬一口……
第六章
任映竹一如往常带着小花来到厨房,却在进厨房的剎那间,她怔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梭巡着厨房,嘴里喃喃自语着:「是我看走了眼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厨房里现下没半点东西,平常堆满了各式各样蔬果的架子上空无一物,吊在横梁上的那些腊肉、干鱼也都不见了!
她走到米瓮前翻开盖子,里头竟然没有米,就连装面粉的瓮子也空荡荡的了。
怎么会这样?她昨晚来做桂花糕时,这厨房的粮食还都齐全啊!
难道是因为府里的主人们不在,厨房就不用开伙了?可也不对,就算这府的主人们不在,下人也要吃饭啊!
没办法了,没东西煮,她只好回偏院去,等下一餐再来。
接连着,她跑了厨房几次,厨房里还是一样没东西可以料理,她本想出府买东西吃,可在此时,她发现她仅剩的银子全不见了。
她肯定有人利用她去厨房这段时间,进来翻过她的东西。
那股无助、恐慌的感觉,自从和慕容流云谈妥了条件后不再萦绕着她,如今又席卷而来。
于是,她和小花饿着肚子,光靠喝水度日,直到饿得受不了,她上颂风院去跟施竟芳要食物,施竟芳竟然要她拿解药来换。
她希望这只是施竟芳的个人阴谋,跟慕容流云没关系,若跟慕容流云有关系,那他就太小人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跟慕容流云有关系的,她相信他是君子,她只要撑到慕容流云回来就有东西吃了。任映竹不断地说服自己,可是……
「小花,我头好晕哦……」任映竹无力的瘫在床上,饿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慕容流云应该还有二天才会回来了吧?还是明天就会回来?还是三天后?天啊!她连数日子的力气都没有!
「呜……」小花也无力地呻吟了一声。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街上了阁楼,推开她的房门,她已饿得眼冒金星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小花则连叫的气力也没了。
「来人,这个女魔头已经饿昏了,使不出功夫了,把她给我抓到刑房绑起来!」施竟芳厉声说道。
任映竹根本无力反抗,反而是小花护主心切,撑起身体向前咬住护院的裤管,结果让护院一脚给踹了开去,小花呻吟一声,只能任由两名护院把任映竹架了起来。
「把那只狗抓起来丢出府!」施竟芳接着命令道。
「二少奶奶,不行啊,二少爷吩咐过了,这只狗可以在府里任意走动,不准任何人动他。」其中一个护院回道。
踢小花的那个护院一听,恍然大悟地说:「哎呀!我刚忘了二少爷的吩咐,牠咬我时我还踢了牠一下!」
他连忙向施竟芳请求的说:「二少奶奶,二少爷若怪罪下来,妳可要替属下说情啊!」
替他说情?施竟芳一听翻了翻白眼,「那只是一只狗,你们当牠是什么啊?你们不敢抓,我自己抓!」
语毕,施竟芳朝小花走了过去,准备伸手抓牠。
「小花快跑……」任映竹喊道。
可小花并没有跑,牠知道主人有难。
小花知道施竟芳意欲何为,牠卯足了所有的力量朝施竟芳吠叫着,接着露出最凶恶,龇牙咧嘴的模样怒视着她。
施竟芳一看,心里不由得毛了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搞得自己恼羞成怒,怒声大喊:「你们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把她给我抓到刑房绑起来!」
「是。」
护院同声应道,赶紧把任映竹架下了楼。
小花见任映竹被架走,也紧跟在任映竹身边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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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映竹被架到刑房,双手让铁链给铐了起来,小花则始终紧跟着她,此刻偎在她的脚边。
接着,施竟芳进了刑房,她走到任映竹身前,一句话都没说,便伸手在她身上搜了起来。
「妳……在做什么?」任映竹无力地问。
「妳把解药藏在哪里?」心急于摸不到解药在哪里,施竟芳问道。
「不在我身上……」任映竹叹了一口气:「施姑娘,我和慕容公子已谈妥了条件,妳不该再使这种伎俩。」
此刻她完全明白,施竟芳故意要饿昏她,好趁她无力反抗时,再把她抓起来搜出解药。
「我使伎俩?还不是妳先使伎俩的!」施竟芳怒道:「妳坏了我的姻缘,害我每天担心着会死在剧毒中!」
「只要慕容公子依约救出我哥哥,妳就绝对不会死……」她因无力说话,显得气喘吁吁。
「我等不到那时候了,我要妳马上把解药拿出来,然后给我滚出慕容府。」话落,施竟芳又在她身上到处摸着。接着,她继续说:「二表哥也等不及了,我们跟妳耗太久了,妳以为他为什么会夜夜陪妳用膳?」
任映竹当然知道,可她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只是迎上施竟芳朝她投射来的愤恨眸光。
施竟芳冷笑一声,「他是要去探妳的底,好替我早一点拿到解药,二表哥他不舍得我受这种折磨。」
施竟芳说的任映竹也知道,可当施竟芳这样赤裸裸的把事实说出来,她竟觉得心痛。
「妳到底把解药放在哪里?」怪了,她都已经摸遍任映竹全身了,怎么就是没摸到解药?施竟芳不死心的继续摸着。
任映竹不想说话,任由她摸去,她身上本来就没有解药,她认为她摸不到后就会放弃,会乖乖的放了她。
可没想到,施竟芳竟然发狠地说:「妳解药到底放在哪里?妳不说没关系,我既然摸不到,就让那些护院来摸。」
闻言,任映竹不由得全身一震,脸色一下子刷白。「妳……说什么?」
见她花容失色,施竟芳知道任映竹害怕,她得意地笑说:「我说,我既然摸不到,就让那些护院来摸。」
「施姑娘,请妳搞清楚,我现在还是慕容府的二少奶奶,我要妳马上放了我,并且给我食物。」
「妳不要提妳是慕容府的二少奶奶我还不生气,妳一提我就气!」说着,施竟芳给了任映竹一个巴掌。
早就头昏脑胀的任映竹,因这一巴掌而晕头转向,可仍强迫自己开口:「施姑娘,妳使伎俩坏了慕容公子的信用,这可是会影响到慕容公子的信誉,妳最好马上放了我。」
施竟芳听完任映竹的话,轻笑了起来,「妳以为我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去祭祖?虽然我和二表哥的婚礼让妳给破坏了,可我还是慕容府认定的准二少奶奶,我应该一起去的。我没去是因为……」她刻意顿了下,才说道:「是因为二表哥不想对妳失信,影响了他的信誉,可又不忍我受折磨,便让我留下来对付妳。」
原来慕容流云竟是这般无情!任映竹一听,不由得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忍住眼泪。
施竟芳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我明天会再来,明天妳若没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会让那些护院们一个一个来搜妳的身。」
明天她一定得搜到解药,慕容流云预定明天会回府,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在他背后使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