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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老夫人轻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姑奶奶是神通广大,偏偏就是不知道要上哪儿去找解药,我也不想过问此事,一切就让流云去处理吧。」

  「姑奶奶,我总认为任映竹会把解药放在身上,我真想把她抓起来搜身。」施竟芳气急败坏地说。

  「我也认为她应该会把解药放在身上,可她武功不弱,要抓到她谈何容易!再说,我也不想府里有打打杀杀的情况发生,这日后会住得不安宁。」慕容老夫人颇为迷信风水之说。

  这次官府出了一堆官兵去抓任氏兄妹,结果还是让任映竹给逃了,慕容老夫人直觉地认为任映竹的武功高强。

  「姑奶奶,我想到一个好方法可以抓住任映竹,又不用在府里打打杀杀,您要不要听啊?」

  「什么办法?」慕容老夫人不禁瞄了施竟芳一眼。

  「过几天,您们不是要上山祭祖吗?」

  「是啊,这来回得要去个六、七天。」

  施竟芳走到慕容老夫人身边,偎近慕容老夫人的耳朵说:「我的办法是利用您们上山祭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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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慕容流云亲自带着任映竹来到牢房看任翔。

  任翔是死刑犯,不到行刑前是不能探监的,也就是说若没有慕容流云的安排,她根本见不到任翔。

  坐在马车里,任映竹膝上放着饭菜盒,里面的菜全是任翔平常爱吃的,她在天未亮前起床做的。

  菜香从饭菜盒里溢了出来,慕容流云忍不住掀开盖子,想窥看她煮了些什么?因为这香味是他没闻过的。

  一开盖子,他便看见两样他从没吃过的菜色和一盘糕饼,他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这是什么菜?」

  「红烧狮子头和蒜泥白肉,我哥哥最爱吃这两道菜。」

  「那一盘是什么糕?」

  「桂花糕。偏院里的桂花开了,我做了盘桂花糕。」

  「我想想吃吃看。」他伸手要拿糕花糕。

  任映竹连忙抓住他的手,接着又发现这样不合宜,连忙放掉他的手,「回去我再做给你吃,这是要给我哥哥的。」

  见她连忙放掉他的手,慕容流云偏又抓上她的手,任映竹想抽走,他则愈抓愈紧。

  「妳真的要做给我吃?」他期待地问着。

  任映竹点点头,羞得说不出话。

  「对了,妳这两晚为什么没到厨房?妳到底有没有吃东西?」连续两晚他都没见她离开偏院的阁楼,早早就熄了灯。

  「我不饿,所以……就早点睡了。」其实她是在避着他。

  「那以后让丫鬟服侍妳,妳得照三餐吃饭。」他才不信她不饿,又见不得她饿着了,索性想派人服侍她。

  「不用了,我习惯自己来,不习惯让人服侍。」她连忙拒绝。

  「不习惯让人服侍,该用膳的时候还是得去,今晚我会去厨房,若让我看不到妳,我会让人准备饭菜到偏院去。」语罢,他将她的手拉到眼前端详着。「这双小手……不适合做事。」

  任映竹抬头瞅着他,「公子,你对我这么好的目的,是想要我早点把解药给你,好救你表妹,是吗?」

  闻言,慕容流云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他并不是那样的想法,纯粹只是想接近她、了解她,更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和任映竹在一起,和他和施竟芳在一起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只觉得日子格外充实多了。

  任映竹继续说:「只要你救出我哥哥,我会马上把解药给你。对了,你可以先把休书写给我。」

  「还没写好,我也没空写!」跟他要休书?慕容流云着实不悦。「妳认为我该用七出当中的哪一条来休了妳?」

  任映竹冷不防地抽回手,「哪一条都可以,你要七条全写上也没关系。」

  「七条都写?」慕容流云注视着她,「妳该知道我这休书一写,妳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好的归宿。」

  任映竹莞尔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被休和被退婚不是都差不多吗?反正,我这辈子只要有我哥哥就好。」

  慕容流云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一颗心也跟着揪紧,他想不透为何她总是这么容易就牵动了他的心。

  在马车内的两人陷入了沉默,直到衙门牢房前,慕容流云才开口说:「马车会在这里等妳,我有事先走。」

  「不,马车让你用,我待会儿走路回去就行了。」任映竹连忙婉拒。

  「不,让妳用。」慕容流云坚持着。

  「不,让你用。」她坚持不想接受他那有所图谋的好意。

  她的拒绝让他不悦,忍不住霸道的说:「任……竹儿,妳得认清一个事实,现在妳是我的妻子,凡事都得听我的。」

  竹儿?他喊她竹儿?又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任映竹错愕地看着他。

  慕容流云则下了马车,骑上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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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后,任映竹才下了马车,进了牢房。

  一进牢房,她立刻见到披头散发、闭目盘坐的任翔,不舍地连声喊道:

  「哥!」

  听到任映竹的声音,任翔立刻睁开了眼。「竹儿,妳怎么可以进来?妳好吗?有和慕容流云成亲吗?」

  「哥,我很好,先不要管我,你快告诉我,你好不好?有没有被刑求?」任映竹伸手进牢房,摸着哥哥的脸。

  任翔的手也伸出牢房,却在碰上任映竹的脸时硬生生停下。「哥哥的手脏,不能摸妳。」

  任映竹一听,抓住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哥,我带了你爱吃的菜和桂花糕,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对他来说,家仇得报和任映竹有了好归宿才是好消息。

  「你会被释放的,慕容流云会把你救出来。」任映竹信誓旦旦地说。

  「那妳……已经成为慕容府的二少奶奶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竹儿,妳这是什么意思?」

  「哥,总之你会被释放,到时候我们就离开这里,我要继续和你四海为家,或是开家饭馆重振家业。」

  「竹儿,妳为什么要和我一起离开?」

  「哥,这里讲话不方便,等你出来我再跟你解释。」接着,她把饭菜盒递进牢房内,「你快吃吧。」

  任翔心里有疑问,想再问清楚,「竹儿……」

  「哥。」任映竹则打断他的话,「这里讲话不方便,等你出来之后,我再跟你解释清楚。」

  这里讲话的确是不怎么方便,任翔只好接过任映竹递来的筷子和饭菜盒,吃起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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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老爷子的祭辰,加上慕容原野刚成婚不久,慕容老夫人依祖例,带着子孙和新进门的媳妇上山祭拜。

  这个阵容本来应该有施竟芳的,偏偏和慕容流云拜堂完婚的是任映竹,而慕容老夫人自然是不可能带着任映竹这个随时会被休掉、她也不承认的孙媳妇一同去祭祖。

  此时,府里留下来的仆役自然是听令于施竟芳这个准二少奶奶,毕竟现在府中她最大,而她正打算利用慕容流云不在时,想办法从任映竹身上拿到解药。

  任映竹也知道慕容流云要上山祭祖去,因为他昨晚便要她蒸了一笼桂花糕,说是要带在路上吃的,今天一大早又跑到偏院来跟她辞行,种种举动教她莫名其妙了半天。

  她知道他对她好是有目的的,至于想吃她做的桂花糕是因为那糕点是真的好吃,可他不需要来跟她辞行吧?

  此时,端坐在马车里的慕容流云,膝上摆着一个圆形竹篮,令慕容老夫人好奇的看着。

  「流云,那篮子里是什么?」

  慕容流云回道:「桂花糕。」

  「桂花糕?我记得你又不是爱吃桂花糕,怎么会带着桂花糕上路?」慕容老夫人疑惑着。

  「奶奶,这桂花糕的味道好极了,松松绵绵入口即化,尤其是那桂花的淡淡香气,像极了她的味道。」

  这就是慕容流云要任映竹做桂花糕的原因,还未远行,他就怕闻不到她的味道,便想到要任映竹做桂花糕让他带着。

  跟任映竹相处愈久,他愈是放不开她,就连外出祭祖,竟也能让他对她依依不舍,真想把她带上路。

  「谁的味道?竟芳的味道?」慕容老夫人淡笑,还以为自己说对了。「这桂花糕是谁做的?福嫂的桂花糕不会入口即化。」

  「的确不是福嫂做的,也不是竟芳的味道,是……」慕容流云顿了下,才开口说道:「任映竹。」

  慕容老夫人一听,神色一凛,厉声的说:「流云,你和那个女魔头太接近了,如果你接近她是为了要尽快替竟芳拿到解药,那我倒是希望你改用其他方式,而不是每晚去陪她用膳。」

  话虽然这么说,她也怀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居然会做桂花糕?这还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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