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夫人说施竟芳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要他先别把任映竹接回颂风院,先让施竟芳沉淀心情再说。
得知不能马上把任映竹接回颂风院,慕容流云在出了兰幽院之后,便直接上偏院,连颂风院也不回了。
到了偏院的阁楼,一入内,慕容流云走到床边坐下,端详着睡梦中的任映竹半晌,忍不住伸手轻抚上她的脸。
他这一碰,也让浅眠的任映竹醒了过来。
「今晚有没有吃饭?」慕容流云柔声的问。
任映竹噙着一抹满足的笑点点头,反问:「你呢?饿不饿?要不要我煮宵夜给你吃?」
「我不饿,我要送两样东西给妳。」
「什么东西?」她不由得好奇。
慕容流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任翔的特赦令,下个月十五,妳就可以拿着这张特赦令去官府接人。」
任映竹一看,真的是哥哥的特赦令,她高兴的扑进慕容流云怀里,连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慕容流云轻勾起她的下巴,「我今天为了这张特赦令忙了一天,妳就只对我说谢谢?」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要我做桂花糕让你吃?」
「桂花糕?这也太便宜妳了吧。况且,我现在不饿。」他将唇凑近她的唇,贪婪地品尝着。
任映竹捧住他的脸,「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呢?」
慕容流云伸手轻勾住她的脖子,让她更加靠近自己,「妳应该知道我想要妳怎么谢我,妳是那么的聪明。」
任映竹一听,蓦然羞红了脸,吶吶地问:「你……你安抚好你表妹了吗?她愿意当妾吗?」
「她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也无法等到她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管她接不接受这个事实,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妳。」
他的真心坦然、甜言蜜语,是那么的真情流露,可听在任映竹耳里,却让她不禁要挑剔。
她扁了扁嘴,娇睨了他一眼,「你现在心里只有我,那也就是说,我只有此刻是在你心里的,很可能在下一刻,你心里就没有我了。原来你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
「我喜新厌旧?我……」
「如果哪天又有个吸引你的女人出现?我的下场会不会和你表妹一样呢?」任映竹打断慕容流云的话,没好气地说。
「竹儿……」
「我在想,你日后一定会有一大堆妻妾,这颂风院一定会不够住。」任映竹频频打断他的话。
她不是故意要让慕容流云没办法解释,而是她开始在乎慕容流云了,生怕自己得和一堆女人共同拥有他。
「不会有一大堆妾……」
「那会有几个啊?」未等慕容流云说完话,任映竹暗嘲地说:「不知道十根手指头够不够数啊?」
见她猛挑语病、断章取义,让他没有解释的机会,慕容流云索性覆上她的唇,让她不能讲话。
激情的掠夺了她的气息,他喘息地说:「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否则,竟芳就不会跟了我那么久。」
「才……」
任映竹正要反驳他的话,慕容流云冷不防地再度低头吻住她,而他也让这个吻不再只安分于她的唇上,他开始攻城掠地,教任映竹气喘吁吁,娇弱无力得几乎要招架不住。
「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喜新厌旧的人。是妳的善良、勇敢、机智过人,让我看到了竟芳不堪入目的一面;若非有着从小到大的这一份感情,我甚至不会留她当妾的。」
任映竹定定地凝视着他。
慕容流云深情款款地回视着她,「我并不喜欢在女人堆里周旋,像妳这么特殊的女人,我只要一个就好。」
任映竹眨了眨眸子,不敢置信地说:「真……真的吗?」
「真的。」他伸手轻轻扯开她的衣裳。
任映竹连忙抓住他的手。
慕容流云浓眉微微一皱,「我都弄到特赦令了,妳还拒绝我?妳是不是觉得折磨我很好玩啊?」
任映竹见他那副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我不是要折磨你,你不是说要送我两样东西,另外一样是什么?」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语罢,他从腰带摸出一只精美的绣荷包,将它递给任映竹。
任映竹接过绣荷包,「里面是什么啊?」
「妳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任映竹依言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对用红线绑在一起的白玉戒指,那白玉的色泽晶莹剔透,好不耀眼。
「好漂亮。」她不禁惊呼。
慕容流云拉开红线,将较小的那只白玉戒指套到她手指上,「刚刚好,我还担心尺寸不合呢。」
任映竹拿着她手上那只较大的白玉戒指,拉着慕容流云的手,也将戒指套到他手指上。
「你怎么会想到要买这对白玉戒指啊?」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对她如此用心,让她感动不已。
「我想要向妳证明我是真的在乎妳,不是有目的要接近妳。这戒指有着很好的涵义,我就买了。这样……妳愿意相信我了吗?」
任映竹点点头。
「那我可以洞房了吗?」慕容流云情不自禁地偎近她。
任映竹点点头,也羞红了脸。
慕容流云一见,袍袖一挥,解开了床幔,拉她进怀,低头深切地吻住她,激情旖旎的夜随即展开……
第九章
慕容流云对任映竹是疼宠有加,令她不但沉浸在幸福里,也得到了慕容府里下人们的尊重,可她始终见不到慕容老夫人。
每次她要上兰幽院去向慕容老夫人请安,总会先亲自下厨做些点心,这才端着点心上兰幽院去,可每次也被拒在门外,还好她做的点心没被拒绝,这点让她倍感欣慰。
慕容流云要她不要气馁,他说奶奶那人就是这样,因为从没让人违背过,这会儿肯定是心里还在不舒服,过一阵子就好了。
还说,若过一阵子没好,等她一怀孕,她老人家的心情也肯定好。
而施竟芳则是护恨任映竹,她现在天天在想着怎么让慕容流云休了任映竹,但这办法还得永无后顾之忧。
「小姐,姑爷又上偏院去了。」奶娘进入施竟芳的房里禀告着。
施竟芳一听,气得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扫落一地,怒喊:「我要放火烧了偏院。」
「小姐,妳办法到底想到了没有?」奶娘蹲身捡着破瓷片,忍不住地问:「再不快点想到,万一任映竹怀孕了,咱们就再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
奶娘的话教施竟芳愈听愈慌,她气急败坏地大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为什么扎她针没用?为什么以前就会有用?」
任府遭慕容老夫人退婚,她顺利接替了任映竹的位置,当上慕容二少奶奶,她以为是她扎的布偶发挥功效了,可现下看来根本不是。
「小姐,妳那布偶根本没效,任府遭灭门的事妳也知道了,本来这件事老爷要我不要说的,可现在……」
「奶娘,我爹要妳瞒着我什么事?」闻言,施竟芳连忙问道。
奶娘小心翼翼地说:「任府遭灭门的事,是老爷买通塞外五恶犯下的,目的就是要把妳嫁进慕容府。」
「我爹买通塞外五恶犯下的?」施竟芳虽然讶然,可任府一家二十余口的生命,却没引起她一丝丝的愧疚。「那塞外五恶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竞让任映竹还有命回来跟我抢二表哥!」
「小姐,这事不能嚷嚷啊。老爷要我不要跟妳说,就是怕妳会口快说溜了嘴,这买凶杀人可是死罪。」
「奶娘,妳胡涂了,我爹都已经过世,有罪也无从判起了。」
「就怕这事让姑爷和老夫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是老爷买凶做的,不要说慕容二少奶奶的位置,只怕连妾妳都没得做。」
「对、对、对,这事绝不能让二表哥和姑奶奶知道。」施竟芳知道慕容流云和慕容老夫人的个性,他们非常痛恨小人行径。
「小姐,我无意中听见姑爷和丁良的谈话,我听到塞外五恶已让任翔杀了四个,姑爷好像暗中要丁良去查,还要丁良查出塞外五恶为何要灭任府一家,我担心那人会抖出老爷。」
「奶娘,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
一道粗重的嗓音突然响起,房门被推开,施竟芳和奶娘吓得紧抱在一起。
「你、你……是谁?竟敢擅闯本少奶奶的闺房!」施竟芳瞅着眼前这外表像极土匪的莽汉,壮着胆子地问。
那莽汉露出大黄牙一笑,「我是塞外五恶之首--那寇。」
那寇被慕容流云暗中派去的人给追得走投无路,加上他的兄弟也是因任府灭门血案被杀的,他便想上施府去要求庇护。
岂料到了施府,施员外早已过世,一听说他的千金已嫁入慕容府,慕容府的财势吸引他找上门来向施员外的千金要笔跑路费,没想到却让他听见施竟芳和她奶娘的谈话。
「施姑娘,我还以为妳是慕容府的二少奶奶,原来只是个妾。」那寇大剌刺的走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