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她,隐雷突然发觉,眼前的女人不只外表美的不切实际,就连她的人,也是不真实,她明明就厌烦他搭讪的邀约言语,却不直接明白拒绝。
为什么?
“好,一杯咖啡。”他不勉强。但她真是彻底勾起他的兴趣,他知道,他们之间绝不会只是一杯咖啡。
“那里有自动贩卖机。”忽然,她纤手一指。
“我以为你品味很高。”他挑眉,没料到她有这么一招。
“那要看对象是谁。”楚倩不为所动,巧笑倩兮,“先生,请吧。”
隐雷掀了掀一对朗眉,他喜欢她得意的模样,“小姐,你值得更好的。”他试图说服她。
“我知道,我也认同。但是,先生,”她微笑,双眼微微眯起望着他,似乎很享受他的挫败,“你——不——值——得。”
她粲笑如花,隐雷应该为痛失良机而烦恼,但他居然不,因为她的笑靥让他心情大好,她双眸闪亮的模样比起冷淡自持来得好太多了。
“噢,聪明的女人,你让我心碎了。”隐雷夸张叹息。
“总比我伤心好。”楚倩狡黠眨了眨眼,她比了请的手势,“买咖啡吧,先生。”
深深看她一眼,隐雷扬了扬眉,“小姐,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所有的宝石聚集,也比不上此刻你的双眼迷人。”
他的表情是如此恳切温柔,使得再恶心巴拉的话从他口中说出,都像是歌剧中的咏叹调般动人。
“如果你以为这样的夸赞可以换来一顿饭,那可就打错如意算盘了。”楚倩慧黠的眼眸闪了闪,斜睨他。
真神奇,他进退得宜的态度和幽默言词竟让她轻易化解怒气,他如此坦然,让她想气也气不起来。楚倩全然不能掌握大起大落的情绪,反而受他左右。
“不行吗?”他装出诡计被识破的求饶状。
楚倩抑不着笑意,她摇摇头,“不行。”
“那么何时我的名字才能荣登你的行事历呢?”
他敛容正色,那目光有誓在必得的压力,这次他不会再试图激怒她,因为看来她已经想好要如何应付他,等不及要他接招了。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她笑,很狡猾地,“下次见面吧!”
望着她笑颜,隐雷目色深沉幽然。
下次见面?她真是擅长让男人心痒难耐,如果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隐雷真要称赞她,他的确上钩,吃她那套了。
可是,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他吗?不!她是他的猎物,任何一个优秀的猎人都以追逐目标为乐,不是吗?
“一言为定。”语毕,隐雷欣然迈步走向贩卖机。
看着他的背影,很难得的,楚倩居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真是一个难缠的男人,但这不表示他讨人厌,事实上,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轻易爱上他,他聪明幽默,自信满满却非傲慢,只可惜,他有再多的优点都没用,因为,他终究是个花花公子。
“楚倩!”亦仙娅大叫,边晃着车钥匙边跑向她。
“我已经够出名了,你可以不需要再替我宣传了。”楚倩好气又好笑的瞪她。
“我急嘛,你怎么不在外头等呢?”亦仙娅是急惊风,不像楚倩,她是慢郎中,“快点,行李呢?我车子丢在外边,还没熄火哩。”
拎着楚倩稀少无几的行李,亦仙娅拉着她往大门走,一直到汽车驶出机场,楚倩都没告诉她,那里有个男人还等着她喝咖啡,她想像着他回座位找不到她的的糗样,有种胜利的快感。
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台湾何其小也何其大,楚倩微笑,他们绝不会再见面。
男人,只是个过客而已。
第二章
不管哪一国的警察的确都不怎么可靠,隐雷缓缓抽着香烟,百般无聊的看着眼前的教场训练。
“攻坚!”队长一声令下,十几名面覆黑罩的队员从高楼攀绳破窗而下,另外十几名拿着冲锋枪踢门扫射进入空屋。
隐雷弹弹烟灰,如果这就是台湾警界最精英份子组成的霹雳小组,那可真是会吓死人。
他们的威吓力只能吓得了死人。
“隐先生,您……”几名警政界的重量级人物全绕在他身边,嘘寒问暖,“您还要不要再来杯红酒啊?”
隐雷懒洋洋的睐了老头子一眼,“你们总统是请我来喝酒的吗?”
署长尴尬的笑笑,“当然不是,工作不忘娱乐嘛。”
“工作?”隐雷维持着他没什么劲力的慵懒调调,“我以为我在看秀耶。喂,那个什么什么部长的,你们的余兴节目结束了没?”
署长松口气退下,部长赶紧向前,他搓着双手,“隐先生,这……这已经是霹雳小组最精准勇猛的演练,不知……您有何指教?”
指教?
有什么好指教的,被一群又臭又老的男人围着,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见他缄默满脸不耐,署长小心翼翼趋向前提议,“那不如我们先去检视武器装备,我们才刚刚进了一批新式武器,可以让部下实地操练一次,请您指……教……”
’
他话还没说完,隐雷锐利如刀的眼神瞥了瞥,署长马上心虚的没了声音。
“我知道贵署钱多淹脚目,不过要是怠于训练与维护,我就算是十根手指全借出去也教不完。”隐雷将烟捻熄,拎了外套起身,对着那群惊异莫名的老头扬扬眉毛.“跟你们总署说一声,我回日本去了。”
“隐先生,您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叫他们再严加训练,直到您点头为止。”部长急了,跟在隐雷后头冒冷汗。
“是啊,隐先生,我署还有许多您所不知的高水准部队,也许等您看过后,会大大改观。”现在就算是要署长说FBI在台湾,恐怕他也会面不改色的答YES。
开什么玩笑,以现今台湾撤换政务官的速度,随便隐雷一篇报告,他们就会被踢下台的哩。
“哦?”隐雷顿足,回头挖苦嘲弄的盯着部长,“我听说贵署首都交通警察开罚单的手段一流,不如我们到街上实地操演—遍如何?”
尴尬尴尬,部长署长全苦笑成一团,哀求目光猛投向隐雷。
“隐先生……”
隐雷叹气。
接下来该不会要跟他说,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活口,恳请他高抬贵手睁只眼闭只眼吧?
隐雷无可奈何地拿出一根烟叼在唇上,马上数支打火机点
火亮在他眼前,讨好地冲着他谄笑,翻了翻白眼,隐雷摘掉烟,现在他连抽烟的兴致都没了。
“好,我坐下。”他举双手投降,旋身坐回去,瞪着眼前终于快结束的演习,他沉吟了会,对那群老头子招招手,“去把队员名单拿来,我要勾选几个人另外训练。”
署长连声应好,部长赶紧递上烟酒,另几名局长则抢着捧烟灰缸。
这些动作要是香喷喷软绵绵的女人来做,或许他还可以考虑考虑,但是一群又臭又老的男人……隐雷额头青筋爆了几条,忍耐地闭了闭眼。
妈的,都是那该死的绿川秀人,要不然他也不用沦落到这里给一群老头子指教指教。
真不知是不是永夜漂白的太彻底,还是怎地,除了地球和平解放机构依然对他们紧咬不放之外,其他各地都纷纷释出友善的眼神,继枭鹰堂在武检机密调查上帮了大忙后,政府也力邀他们前来针对警方防治能力提出检讨。
虽然薪酬可观,但却不是他来的原因,一想到这里,隐雷就呕,他之所以被扔上飞机,是因为他和绿川秀人早也打晚也打,打得绿川秀人不想工作,—心加入枭鹰堂,绿川琉光被她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烦死了,她一烦,天王更烦,结果呢一—
他被踢来台湾。
拷!为什么不是绿川秀人而是他,找麻烦的是绿川秀人耶!想到当时明歆火凉凉的回他一句,“因为绿川秀人是天王的大舅子,他不想老婆担心嘛,白痴。”
“噢——天王!”隐雷踢破天王办公室的门,他挫败的虎吼抗议,“你不是说过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就将兄弟从温泉、极品美食及和服美女堆中一脚踹到一群臭男人堆里呢?”
天王头也不抬,他正专心地喂他老婆的猫和小猫仔吃饭,怀里还抱着他儿子,隐雷当场呆掉,过了好半晌,天王才惊讶地发现他的存在。
单耘疾责难的瞪着他,“你怎么还没去台湾?走走走,别吵我儿子睡午觉。”
隐雷真想抱头呻吟,天!他觉得自己挟被永夜近来旺盛的雌性贺尔蒙给淹死溺毙。
地神痴情多年只为一个女人,追风为了个女人和地神翻脸,最夸张的莫过于天王,从前他以全日本最有价值的单身汉洋洋得意,现在却自愿成为怕老婆俱乐部的首号会员。
隐雷头昏脑胀地胡思乱想,也许他真该建议一下地球和平解放机构,别处心积虑的想办法破解赤鬼堂,派一群女人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