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爱在眼眸交会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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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臭著一张脸,崔品芃脱去了她的礼服,并且老大不高兴的开始卸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她父亲送的豪华别墅,反而要她和他窝在这个小公寓里。

  他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

  他已经摆明了不是为了她家的财富,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换上T恤、短裤,她来到了小小的客厅,她实在无法想像日后自己要怎么生活在这个鸽子笼里……

  他还欠她一个“故事”。

  而现在是他“还债”的时候。

  裘中平的打扮也和她一样的轻松。脱掉了大礼服,他也穿上了T恤和牛仔短裤。坐在客厅里,他一边喝著酒,一边看著一张相片。

  “我准备好了。”她坐在一张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准备听他的“故事”。

  “你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他放下相片,看著这个已经是他妻子的女人——崔亦帆的女儿。

  “你说吧!”

  裘中平没有说话,反而起身将手中的相片递给了崔品芃,要她自己去看。

  崔品芃接过相片,漫不经心的一看,这一看,她有些征愕,相片里面有一男一女,女的她没有见过,但是男的……男的就是她的父亲,差不多三十年前的模样,年轻、英俊的他。

  “这个女的是谁?”她好奇的间。

  “我母亲。”

  “你妈认识我爸爸?”

  裘中平的回答是冷笑。

  “那你妈呢?从筹备婚礼开始,就不曾听你提到你的家人,我以为你……没亲没戚,没有长辈,反正对这婚礼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就算男方那边没有半个亲戚来,我也无所谓。”她冷淡的笑。

  “我妈已经死了。”

  “死了?”崔品芃料想不到的表情。

  “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那你……”女人都有同情心和天生的母性,一知道他是个没有妈的孩子之后,她对他的敌意和恨意就少了许多,她对他不再排斥。

  “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

  “你父亲呢?”

  “我母亲死后他就不知去向。”他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面无表情的。

  “你——好可怜!”她慑儒的说。平日和他剑拔弩张惯了,现在要她说好话,她又实在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的可怜是拜谁所赐吗?”他逼视著她,眼光奇冷无比。

  崔品芃咬咬唇,再傻她都知道一定是和她的父亲有关。她不知道她爸爸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裘中平娶她一定有原因,他不变她,这点她肯定,那么……他想必是要来折磨她了。

  “你为什么不问?”他瞪著她。

  “我知道你要说谁。”

  “你真聪明……”他上前去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些挑衅似的。“我知道你一点就通,我知道你不会逃避现实,你知道是谁该为我的“可怜”负责,你知道谁是那个罪魁祸首……”

  崔品芃不搭腔,她顽固的不作反应。

  “其实这个故事很老套,随时都在上演。我想除非是当事人,否则体会不出其中的苦涩。”他背向著她,伪装坚强。

  “我在听。”她比平日温柔、委婉的语气。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抛弃了和他相恋多年的小家碧玉女友,另娶一富家千金。女孩在被遗弃、伤心失望之余,嫁给了一个粗暴、个性冷酷的男人,从此过著被虐侍、凌辱的生活,在她预产期的前几天,她又被毒打一顿,送进了医院,结果……还是难产死了。”

  “天啊!”她低呼。

  “你很难想像有这种事,是不是?在你那华丽、什么都不缺的世界里,很难相信世上还有这种里,对不对?”他怒问。

  她闭嘴不语。

  “可怜的女人一死,她丈夫不知道是不想承担养育的责任,还是害怕会有刑责,总之就再也没有他的下落;而那个无父无母的婴儿,就被自己的外公、外婆带回去抚养了,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爸爸、妈妈。”

  “裘中平……”她哽咽的叫,她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会这么惨。

  “当这个小孩长大,有能力扛起一切时,他的外公、外婆却又先后因病去世。”

  “我……很难过。”

  “难过?”他条地转身。“你难过什么?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

  “裘中平,我知道事情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但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也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但你听过‘父债子还’这句话没有?”他一字一句的由齿缝迸出。

  “这就是你娶我的原因?”

  裘中平不置可否。

  “你想虐待我、凌辱我来替你死去的母亲出气?”崔品芃不可思议的表情。“裘中平,我知道不该说死人的坏话,但是没有人逼你母亲嫁给一个粗暴、没有感情的男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任何人的错啊!”

  他瞪著她,想要用他的眼神杀死地似的,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说。

  “我的父亲可能是现实了一些,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实际的社会。而且你听到的全是你外公、外婆的转述,真实的情形你肯定是这样的吗?”明知他有可能会暴力相向,但她还是勇敢的说了出来。

  他已经扬起了手,但是他毕竟没有打下去: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那一种人之后,他就极力的避免去使用任何暴力,他不要成为像他父亲那一型的人。

  “我说错了吗?”她没有畏缩,正视著他。

  “你真孝顺。”他放下手。

  “我的心情和你并没两样,你会心疼你母亲,我自然也会护著我父亲。”

  “崔品芃,我劝你还是护著你自己吧,一只入了虎口的羊,还谈什么保护别人呢?”他强装出一副恶劣、凶狠的表情。

  “裘中平,你不是那种人!”她就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会那么差,他决不是一个暴力型的男人。

  “你忘了我的血液里流著粗暴、无情的基因?”

  “你不会成为那种人!”

  他突然的扑了过去,一把抓起了她,然后按著她朝他的卧室走。

  “你想干什么?”她一边和他拉扯,一边问著。

  “你问的不是可笑了些?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这会是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能对你干什么?”裘中平邪恶的说。他平日的确可以控制住他的恨意,但是经过刚才和她一番谈话,再想到她不管崔亦帆曾经是多负心、多无情,却永远是她的父亲时,他更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

  “不——”知道他的企图之后,她更加强烈的抗拒著。

  “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有这个权利?”

  “我不要!”她手脚全用上了,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强暴的一天。

  “由不得你了!”他突然凌空抱起了她,紧紧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这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他积压了近三十年来的恨意,他要泄愤,总要有个人偿还……

  ★★★

  裘中平无法克制自己的沮丧。在他的想法里,以崔品芃的狂野和她的任性,加上她一些“狂花浪蝶”似的行径,她应该不是处女了,但是……当他发现她还是处女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他其实并没有“处女情结”,不会拿一个女人的贞操来衡量一个女人的好坏;但在现今的社会,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处女不是没有,只是非常的稀少,崔品芃竟是其中的一个……

  她疯,但她有分寸。

  她狂,但她有节制。

  难怪崔亦帆对她的种种行径都不加以干涉,因为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有个底线,而她决不会越线。

  看著衣衫凌乱,这会正缩在床边一角的崔品芃,裘中平的心一紧,他的心中交织著许多的感觉,有对她的,有对自己的。

  对她,他竟有满心的歉意。

  对自己,他觉得自己像只禽兽。

  “你……没事吧?”他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她不可能没事,但除了这样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的头垂著。没有回答他。

  “还好吧?”他又问,想去碰碰她,但是一想到她可能的反应,他还是算了。

  崔品芃依然没有理他,她像个化石一样,而且似乎打算永远当化石。

  “很痛吗?”现在才问她这个,根本是可笑又愚蠢的,但是他多想听到一个可以令他安心的答案,他听过很多女人的第一次是疼痛难忍的。

  她突然缓缓的抬起头,带著腾腾的杀气,一些发丝垂在她的脸上,但是她没有拨开。她只是用一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他,这会她真是恨不得吃他的内、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

  崔品芃的目光并没有让他害怕。相反的,他宽心不少,一个还能充满恨意的女人,一定也充满了斗志。

  “我想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她的动作是突然的,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她就整个人的扑向了他,她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这会只想让伤它的猎人和她一样的受伤,她不在乎他能对她怎么样,反正最坏的他已经做了。

  面对她的攻击,裘中平没有闪、没有躲,所以没一会,他的脸上、他的胸口都留下了她的抓痕,有些抓痕正泊泊的流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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