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克浑厚的手掌包住她的,领她站在牧师面前,整个婚礼宣誓过程对她而言都是迷蒙的,直到他在众人的期盼下吻上她的唇,婚礼完成了。
这一切都显得好不切实际。
铺张的喜宴于焉展开,整只烤乳猪、烤全牛、全羊和鸡鸭鱼肉、全麦面包;当季蔬菜等应有尽有,令人食指大动。
还有存放在老鹰堡地窖下的美酒,全拿出来让所有参加婚宴的平民百姓分享,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夜幕低垂,客人渐渐散去。在下人的协助下,她脱下华丽的新娘礼服,泡了个热水澡。
她遣走女仆,凡事习惯自己来。热水确实有助于她恢复精神。
换上薄丝睡衣,她忧心忡忡的钻进被窝,屏气凝神的等待。
然后她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孟樱沄下意识的吓了一跳。房内的烛光比方才更亮了几分,对她而言实在太亮了,她坐直身子看着他,他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披肩和佩剑,迅速的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抛在地板上。
“公爵,我还没准备好。”她抖声道。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永远不可能准备好。”他低哑性感地道。
“你不能强暴我!”她看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跃动着强健的力量。
他转身走向四柱床、走向她,“我的心意已决。”
“我会尖叫!”她告诉他。
“在这里,你就算喊救命,也不会有人管。人们还会以为是我让你太兴奋了。”他陈述的是事实。
她紧紧抓住被单,恐惧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就像下定决心般要打一场胜仗。
她冲下床,飞奔至房门口。
墨雷克的速度比她更快,钢铁般的手掌一把扣住她的柔荑,野蛮的将她拉向自己。
“求你不要!”她哀求道。
他拦腰抱起她,丢回床中央,使她仰躺在床面上,然后覆上他伟岸的身躯,双膝分别将她钉在床上。一手扣住她的双腕置于头顶,另一只手粗暴的把她的睡衣扯开,丢在地板上。
面对力大无穷的墨雷克,她根本敌不过他,无助的泪水尽情地奔流在双颊,只能一动也不动的忍受他的抚触。
……
早餐时光,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他以为她被他弄伤了,不然就是筋疲力竭得不不了床。
一大清早负责打扫他房间的女仆已经展示过染上处女血、代表新娘纯真的床单,让所有人作见证。
她并没有朝他这边看,连一眼也没有,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
墨雷克知道他已经被他的妻子彻底迷住,光是看她就能令他兴奋得勃起,这是不寻常的,至少他从前不曾如此。能对妻子有这样的反应,他知道自己很幸运,一般来说,妻子的角色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生下子嗣后就不会再碰她,而提供人生至乐服务的女人则另有其人。
她很努力的吃东西,但吃得不多,每一口都像喂麻雀似的。
他知道她至今仍对成为他妻子这件事很不满,这影响了他的心情。
他记得她昨夜的眼泪,她是头一个在他床上掉泪的女人,悲伤痛苦的眼泪。
以前也曾有两三个女人在他要她们时掉眼泪,但全是兴奋的眼泪,在他要过一次之后,又再求他要更多次。孟樱沄真正的想法呢?
她的胃口并不好,只是勉强自己吞下东西罢了。她不敢看他,怕不小心泄露出内心的恐惧,她知道他一直盯着她瞧,但她不准备领情。
早餐过后,她一个人随兴的逛着老鹰堡。
这座堡垒对她而言还很陌生,她得花点时间才能熟悉,但又思及她就要逃离这里,从今而后的生活和老鹰堡不会再有任何干系。
“夫人。”
她转过身,她认得他。“马可!”
马可害羞的笑了笑。
“你怎么没去广场操练?”
“公爵要我跟在夫人身边,看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墨雷克竟然安排眼线跟着她?
“我只是四处看看,暂时还不需要帮忙。”
马可点点头。“瑟芬小姐把老鹰堡打点得很好。”
“是啊,她很能干。”这是肺腑之言,她的小姑是个天生的领袖人才,让她在老鹰堡空出许多时间构思逃亡的计划,不用烦恼采购日用品和下人的工作分配。
“夫人要不要到厨房看看?那里正在改建。”
“改建?”
“墨瑟芬小姐嫌原来的厨房没有窗户只有烟囱,空气流通不良,所以想挖几个窗户。”
孟樱沄记得格文告诉过她,老鹰堡的密道有两个,一个在书房,另一个就在厨房。
改建若只是挖窗户,应该不会影响到密道才是。
“夫人?”马可叫唤失神的她。
她愣了一下。
“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她称病道。
马可担忧的看着孟樱沄。“要不要去找公爵回来?”
孟樱沄连忙摇头。“你忘了我自己有草药?”
马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的确是忘了,一时很难把草药医师和公爵夫人画上等号。”
“我了解。对了,你知道公爵什么时候回来吗?”她必须掌握自己大概有多少时间。
“中午吧!公爵中午肯定会回来吃午餐。”
“那么我会在午餐之前到大厅。”
时间太短,她怕她还没走远他就已经追上来,看来今天不是逃跑的好日子。
第4章(1)
她睡着了,瀑布似的秀发迷雾般的散落在枕头和黑色床单上,烛光下的她美得令人忘了呼吸,让他浑身被情欲之火燃烧。
今晚,他耽搁了一些时间,他已正式将老鹰堡和老鹰村的一切赏给几次征战皆立下大功的坦亚,坦亚自然欣喜若狂,发誓对他效忠直到地老天荒。
这时孟樱沄的一只腿淘气的往被子外钻,他往前移近替她拉上被子。
然后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柔荑又露出被外,他动情的握住它们,指尖顺着她的肌肤来到她的锁骨,覆上唇磨蹭着她的粉颊。
她睁开眼睛,发现是他。“你做什么?”
“你醒得正好,我本想让你好好睡的。”
……
事毕,她瘫软在他身下,他怕她无法承受他的重量,撑起一只手,翻身躺在她身旁,侧身看着他的妻子因刚才激烈的欢爱而气喘吁吁。
他又想要她了,怎么办?好像他是个初次和女人燕好的十五岁小伙子,精力旺盛得很,但他压抑自己的yu/望,她才初解人事,禁不起他狂野的放纵,拉过被单盖在两人身上,天气愈来愈冷了,他可不想害她受风寒。
翌日,她差来女仆替她弄了些热水,拿打湿的布简单的清洗一遍身子,每一寸肌肤都仔细擦拭过。
用完早餐,她走出老鹰堡,墨雷克策马向她骑来。
“你要上哪儿去?”他冷淡的问。
“我想到后山摘些草药。”她低垂着头,看见他就像看见她昨夜的放荡邪媚。
“上来,我送你去。”他伸手扶她上马。
注意到她眉心拧了一下,痛得瑟缩的身子令他起疑。“你会酸痛是不?”
她听不出他丝毫的关怀之意,委屈的她,睫毛很快的被泪水沾湿。
“回答我!”他朝侧坐在他前方的孟樱沄的耳廓呵着气。
“你是那个始作俑者。”她直言斥责他。
他不怒反笑。“我为我的粗鲁道歉,你实在太娇嫩了。”
他放慢马儿奔驰的速度,怕她的酸痛会加遽。
“你对女人都是这样吗?”她咬了咬下唇。
他的嘴撩了撩她的长发,钻进她的颈项磨蹭。“你是唯一令我失控的女人。”
她抖了一下。
“我不相信,没有爱作基础,和禽兽畜牲的交合有什么不同?”她哼笑。
他诅咒了一声:“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泥浆?我们在一起时的欢愉你竟然没有一丝享受?还跟我谈什么情情爱爱!”
“你根本不会懂得我要跟你说的话,看来我是对牛弹琴。”她叹了一口气。
“女人,你太贪心了,一对夫妻若能在性关系上得到满足已属奇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谈灵肉合一吗?问题在于这是神话,是虚无缥缈的幻想。”他严肃的道。
她一惊,没想到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个可怕的男人,他是否也看穿她要逃跑的意图?
“那是因为人们找到的通常不是命定灵魂的另一半。”她不卑不亢的道。
他掉转马头。“你太累了,今天别去采草药了。”
“不行!”她答得太快,引来他的疑窦。
“为什么不行?有谁会因为你今天少采了什么草药而命丧黄泉吗?”
她心虚的摇摇头,她想找一种名为膏蓉的药草,花黑而不会结实,传说人吃了不会生育。
她和他几度云雨,她怕在她尚未逃走前会怀上他的孩子,这是她不容许发生的事。
“没有。”她嗫嚅道。
他并不懂草药,纵使他跟着她到后山采药,他也分不出各种草药的疗效。
“不准对我说谎,明白吗?”他提醒她。
孟樱沄点点头。
“还有,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我讨厌你公爵、阁下的叫我,显得太见外。”他停顿了一会儿,暧昧地补上一句:“特别是在床上亲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