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互打十回合才能休息,由坦亚负责验收。”
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他想见她一面,现在就想。
孟樱沄正在菜园洒种子,像是知道有人侵入她的王国,抬起亮眸看向来人,眼神里有着复杂的神韵,像是谴责、像是分析,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墨雷克跃下马背,走向她,她看起来和前夜一样令人屏息。“你种菜?”
“如你所见。”她小心的望着他,因为不明白他的意图,所以更加谨慎。
“你一个人住?”他指了指小木屋。
“也如你所见。”她真不想废话,至少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公爵,她宁可惜字如金。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其他话了吗?”他讽刺的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不客气的问。
“你对待一个公爵没有应该有的礼貌。”
他趋向她一步,她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把她扣住。
“阁下对待一个陌生女人一样很没有礼貌。”纵使她害怕得心怦怦跳,她也不打算让他发现。
他嗤笑一声。“原来你认为我们那夜的认识不够彻底,还只能算是陌生人,呃?”
她不想看他,却无法回避,因为他的手已将她的下颚紧紧地按住。“回答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你只是想做欲望的奴隶。”她不怕得罪他地直言。
他冷笑。“欲望的奴隶!你懂什么?”
“我很清楚像你这样的野蛮人根本不懂爱。”
“爱?”他从喉间吐出这个令他鄙视的字。“如果你上过战场,你会跟我同样的看不起这个字。
“可见你的身上全是血腥的暴力,令人作呕!”她评论道。
“你敢挑衅我!你不怕死吗?”
“被你蹂躏的滋味我想和死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你非要强暴我,我宁愿选择真正的死亡。”她高傲的说。
他定定的审视着比他矮许多的孟樱沄,她在他面前提过两次死亡,两次都与抗拒他的性需求有关。
这个女人性子非常烈,他在心里下了结论,他发誓一定要驯服她。
他们的目光相接,他改而抓住她的双手,野蛮地将她的双手扭到她的背后。
她尖叫出来,竟然没有人经过附近。“不要。”
他粗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探人她的嘴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项,饥渴贪婪的吮吻着,然后来到她的胸脯,隔她的衣服咬住她的蓓蕾,他吻咬得很猛,奇异的是并不很疼,他发出像野兽发情一样的呻/吟声——她害怕的哭喊出声,身子像被火灼烧一样,根本无法站立。
突地,他把她推开,她跟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她,意乱情迷得差点在这块菜园里要了她。
“我一定要得到你,但不是在这里,至少我和你的第一次会让你舒服的躺在床上。”
他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下体勃起得很严重,而他确定她也发现了,因为她的表情惶恐到了极点。
孟樱沄穿过后山上的羊齿植物丛,来到清溪边,她掬起水喝了一口,并且用清凉的溪水洗把脸,看着水中的倒影,她哭了。
她的嘴唇瘀肿,头发散乱,全是因为他的吻。
像他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从来不是她的梦想,因为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有真心,更遑论只对一个女人忠贞。
她并不打算结婚,因为她不是一个容易动心的人,活了十八年,见过许多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撩拨她的心。
而他,墨雷克,拥有力量和魅力,却是个不可能为女人守心守身的男人。
他誓言得到她,不过是他生命中另一场男欢女爱的追逐,她不想盲目的奉陪。
她理清思绪之后,整了整衣服,缓缓的散步走回小木屋,开始准备她简单的中餐。
当她正以蔬菜煎饼果腹的时候,艾拉来找她。
“樱沄,我有正式的工作了。”
“我猜你在老鹰堡为新领主工作?”孟樱沄淡淡的道,艾拉有了工作,美蒂却失去了工作,她心里认为美蒂比艾拉更需要工作,因为艾拉只有一个老母要奉养,而且她还有家畜豢养屋,生活不是问题。
“你已经知道了?”艾拉本想来报喜的。
孟樱沄点点头。“美蒂的工作有人顶替了是吗?”
艾拉和美蒂一样是金发碧眼,大概是因为生活较为舒坦,艾拉看起来比较甜美,或许是常笑的缘故。
艾拉也很无奈。“美蒂有的时候嘴巴太利,新的领主妹妹瑟芬小姐被她顶撞两句之后,就把她换掉了。”
原来如此,墨雷克还有个妹妹。
“我也了解美蒂的脾气,她只是心直口快,难免得罪人,但她不是有有意的。”
“这也没有办法,瑟芬小姐很好面子,哪里受得住下人的不敬,能说她的大概只有墨雷克公爵。”艾拉叹了口气,她和所有为公爵工作的下人一样,只管埋头苦干,保持沉默是为上上策。
“也是。”看来现下连她的异母妹妹也没发号施令的大权了。“你呢?瑟芬小姐说还有一些工作想找人顶替,有没有兴趣?”艾拉微笑问。
孟樱沄想也不想就婉拒,她的理由是:“如果我去见瑟芬小姐,很可能因此害一个村子里的人丢掉饭碗,我不能这么做。”
“你太善良了,你待人这样好,未必人人感激你。”艾拉提醒她前年村民将她当成女巫人人喊打的往事。
“宁可人负我,莫我负人。”这是孟樱沄的座右铭。
“又来了,真受不了你。”艾拉开玩笑的推了孟樱沄一把。
孟樱沄也笑了。“你的小鸡、小猪谁照顾?”
艾拉想了想。“我请美蒂帮忙好了,到时候卖了钱和美蒂一人分一半,你看好不好/
孟嘤沄欢呼一声,“艾拉,你才是真正一等一的大好人。”
艾拉见孟樱沄这样兴奋,她自己也笑开了。“这样美蒂丢掉工作的问题也可以解决,而且公爵家的钱不赚白不赚,我多了一份收入,卖鸡、卖猪的钱少一半有什么干系,我也轻松些。”
孟樱沄点点头。“再加上格文的收人,美蒂会很轻松。”
想到格文,盂樱沄又显得有点焦虑。“你有没有听到风声,墨雷克对原来老鹰堡的卫队如何处置?”
艾拉耸耸肩。“没听说,新领主才来一天,有些措施并不明确。”
“希望格文不会被撤掉。”不然美蒂就累了。
“应该不会吧!不过听说你那个女王般金枝玉叶的妹妹莉丝,可能会被逐出老鹰堡。”
“怎么会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瑟芬小姐只喜欢乖乖牌,莉丝不只不服从命令,而且不事生产惯了,今天一早就和瑟芬小姐杠上,瑟芬小姐扬言要将她赶出老鹰堡,贬为平民。”艾拉提及此事比孟樱沄更雀跃。
“莉丝吃不了这种苦的。”孟樱沄暗忖不妙。
“她早该吃吃苦头,十七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终于出现个可以治她的瑟芬小姐,我等着看这场好戏不知等多久了,放心吧,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每天都来向你报告,如果说墨雷克来咱们这儿有什么好处的话,挫挫莉丝的骄气是头一件大功。”艾拉好不高兴。
孟樱沄却笑不出来,毕竟姊妹一场,她不想落井下石,在这个节骨眼上窃喜。“时间差不多了,下午我还得教瑟芬小姐带来的士兵女眷做香皂和蜡烛。”
“我这里有些新的香料,你等一会儿,我进房里拿。”
“不用了啦,对法国佬不用太好心,老鹰堡的香料足够让法国佬香一整个冬天和明年春天了。”
“如果不够用,记得来我这儿拿。”孟樱沄将许多花草制成天然的香料,是这块土地上懂最多样香料、草药的专家,她的技巧和知识全是母亲传授的。
艾拉离开前像是想到什么重要事似的叮咛孟樱沄:“夜里门户一定要紧闭,小心那些法国士兵和武士,他们那些人可不知道你曾经被误以为是女巫,他们个个是性冲动份子,比魔鬼还可怕。”
孟樱沄不敢告诉艾拉,她唯一怕的人是墨雷克公爵。
天色灰蒙蒙了许多天,好不容易露出笑脸,阳光洒了一地金黄,孟樱沄摊开竹席晒草药,茯苓、山茱萸、茵萨蒿、兰花、菟丝、忘忧草、牛蒡、苁蓉、薄荷——这些她常用的药,得趁阳光乍现时赶紧拿出来露露脸,以免潮湿而效果大打折扣。
“在晒草药啊?”
孟樱沄并未抬头,继续手中的忙碌。”
“不理人?”不悦的嗓音。
孟樱沄闷不吭声,一径相应不理。
“你这种傲慢的态度,墨雷克公爵可受不了。”
“这是我的问题。”她啐了句。
葛凯伊一向被孟樱沄视为讨厌虫,但他却仍老爱兜着她绕。“在这兵荒马乱之际,你没个男人依靠是很危险的,不如——”他就要毛遂自荐。
“闭嘴!我不一定要靠男人。”孟樱沄不准备给葛凯伊好脸色看,对付像他这种男人,她懒得花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