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绿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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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她媚人的星眸微张着,好飘渺的感觉……令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你要我吗?”他怕她后悔,强取了之后反而很他入骨,他要她的爱,不要她恨他。

  “呃……”她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急切。

  她抬首,主动迎上他的唇,凭着自己的感觉弓起身子。吻着他。

  这个大胆的回应鼓舞了他。

  “小绿,你真美——”他温存的叹息。

  闻冀东沉沉地压住她,用尽所有可能的方式取悦她,讨好她,瞧着她微张的杏眼,知道她已情潮涌现。

  许久之后,一个沉身,先是遇上障碍——他吻住她的小嘴安抚她,直到她放轻松,他才像脱了缰的野马,任意恣为。

  “小绿……哦……”他发出粗嗄的低吼,如狂兽般。

  狂佞的情欲驾驭了彼此,晕眩了彼此。强烈的力道左右了彼此。

  一波又一波的奇妙感觉成了大涡流……

  ☆☆☆

  她两颊带羞,薄面含笑,看得他心神雷动,心魂迷魅。

  “小绿。你真可爱。”

  她已起身,穿好了衣裳,垂着眼不好意思瞧他。

  “起床了,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再偷偷溜出去,要是让人见着了,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

  “传开了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故意逗她。

  “你好坏心,我的名誉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娇嗔地道。

  他起身,赤裸地在她面前穿上衣服。

  她别开眼,目光不知往哪里搁。

  “要委屈你了。”他突然道。

  “呃?”

  他握住她的手,唤她小绿,深情款款。

  “怎么了?”

  她肯把自己给他,该是爱他的吧?他的心好热,可他现在正是守制期,无法给她盛大的婚礼。

  “娘才下葬,不能立刻迎娶你。”他说。

  她咬了咬下唇,“又没说要嫁你。”

  “你已是我的人了,自然要嫁我。”他搂住她。

  她闷闷地道:“是你自己说不能娶我的。”

  他开口解释:“守制期不宜办喜事。”

  这道理她是明白的,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一股失落感,是怕他有变吗?

  得了她的身子之后就不再珍惜她?她在意吗?事情就是这么不凑巧,她拼了命想嫁他时,他对她没兴趣;他可以娶她时,她不想嫁他。

  现下,则是彼此有情也有义,却暂时没法结合。

  “你害怕吗?”她问。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你呢?怕吗?”

  她沉默,不想示弱。

  “其实我很害怕。”他说。

  她看他,“怕什么?”

  “怕你变心,怕你在这段期间爱上别人。”他哀怨地道。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我能爱上什么人?”

  他说出他的疑虑,“延泰一直是我介意的人,如果不是我盯得紧,现在抱着你的人很可能不是我而是延泰。”

  她咯咯笑。

  “我这么没信心,你很开心?”他抚着她的青丝。

  这一刻,他真的好快乐。

  “我才怕呢!”她顺着他的话。

  他不信,“你一直是那个握有决定权的人,决定我幸福或是悲惨,你根本不需要害怕。”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神,你的条件这么好,还怕找不着红粉知已啊。”她说。

  “我只要你一人,不会再有别人。”

  她噘着小嘴,“卓姑娘呢?”

  “妙仙啊,她从来不是问题,全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想出来的。”

  “可你们到北湖去散步啊。”她可不是轻易能被唬弄过去的,逮着机会自然要问到底。

  “绕了北湖一下就回来了,你吃醋啦?”他开心的问。

  “有一点。”她低喃。

  他拦腰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看来我得再次向你保证我的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怎么保证?”她没反应过来。

  “脱下衣服,我再告诉你。”他诡笑。

  她哇哇哇。

  “不行啦,衣服才穿上,怎么又要把它脱了,菁菁找不着我会以为我像姑姑一样失踪了。”

  “韩贵妃是内行人,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又要欺上她了。

  “冀东……现在……是大白天……咱们不能做这种没脸见人的事……”

  他不顾她的多虑,朝她孟浪地需索着。

  “做这事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小绿,我最疼最爱的小绿……”

  ☆☆☆

  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

  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

  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

  又争奈,已成行计。

  万种思量,多方开解。

  只恁啊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北宋 柳永 忆帝京

  胡刚彻底地死心了,在他听见苗荷荷残酷的拒绝他之后,他不再抱任何幻想。

  “你放过我吧!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间的情愫,何况,现在的我已有了心仪的对象。”她平板的说。

  他大恸。

  “心仪的对象?”他喃语,重复她说的话。

  “是的,他是个普通平凡的庄稼汉,我同他是天作之合,你不相信是吗?他就在后面的农场耕种萝卜,我带你过去看。”

  “这么快。”他还没回过神。

  “感情的事就是这么玄妙,它可能发生在一瞬间,也可能三十年都不曾发生。”

  “就像你我之间。”

  她颔首。

  “伤了你的心非我所愿,这是缘分,缘分让我在天香镇以外的地方遇见了我的真命天子,他丧偶十年,没有孩子,一个人独自生活,脾气好得没话说。胡刚,他真的很适合我。”

  他听着、听着,还是很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不想赘言。

  “你可以爱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却不能爱一个爱你二十年的男人,为什么?”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有余。

  “这是缘分。”她又说了一遍。

  然后一个男人从屋后走向他们,一脸憨厚、老实相,胡刚知道他应该离开了。

  “荷荷,有客人?”

  “是啊,家乡来的客人,今晚要留在家里吃饭。”苗荷荷递上布巾给丈夫抹汗。

  “不了,我得赶在天黑前回到天香镇。”胡刚第一次拒绝她,往昔都是她在拒绝他。

  “留下来吃饭。”那男人说。

  “以后有得是机会!不急于今天。”他客套地说。

  胡刚和苗荷荷心里都非常清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今天,算是斩断了一切情缘了。

  “胡刚,对不住。”苗荷荷朝他的背影道。

  胡刚转身,要她安心,投以一笑。“不碍事,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苗荷荷头一回对他有了一股不舍的情绪,这是前所未有的,为何会如此?

  ☆☆☆

  竺延泰跑了一趟县城,带回极待解开的谜底。

  苗小绿正打算过两天风云小些时去看姑姑,让竺延泰先去了。其实,她从她痴情的胡叔叔那里已经知道了姑姑的近况,听见后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姑姑有了归宿;忧的是,胡叔叔不知要疗多久的情伤。

  “苗姨是为了躲胡叔叔的逼婚才离开天香镇的,她进闻天府是去向老夫人道别,这也就是为何晚膳后冀东去请安时,老夫人神情仍然无恙。”

  “这么说来,我娘是自然死亡的?”闻冀东黯然神伤,仍旧还没从丧母的情绪中完全抽离。

  “件作验过所有可能的毒性,令堂并无毒性反应,身子又无任何外伤,自然死亡的可能性高于其他。”竺延泰不得不下此结论。

  “姑姑不回天香镇了?”

  “看来是这样,苗姨和她的新婚丈夫甜蜜又幸福,回来天香镇只会是探亲,小住几天。”竺延泰缓缓地道。

  苗小绿点点头,“这样也好,若是同住一个镇坊,胡叔叔见着了怕又要伤心。”

  “胡叔叔到长白山去了。”竺延泰说。

  “胡叔叔去长白山做什么?”

  “保镖,听说有一批官银要越过长白山,胡叔叔自告奋勇争取押这趟镖。”

  “长白山上土匪很多,胡叔叔这趟去是不是会有危险?”

  苗小绿觉得胡刚好可怜。

  “是听说有批土匪想劫这批官银,所以官府才指名要走远镖局的镖师保这趟镖。”闻冀东说。

  “如果不是姑姑,或许胡叔叔也不会自愿到那么远的地方保镖。”苗小绿感慨地道。

  “我知道你很替胡叔叔担心,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有什么万一,也是胡叔叔的选择,他选择远走他乡疗伤止痛,往好的地方想,未必不是好事。”闻冀东握住她的手。

  她讨厌现在的日己,变得多愁善感,而且很容易就落泪,初识闻冀东时的任性、强悍已不复见。

  “竺大人,如果可以,菁菁有个不情之请,望竺大人成全。”韩菁菁突然道。

  竺延泰颔首,“韩贵妃,请不要客气,这里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无妨。”

  “我很想见见孩子。”她知道希望渺茫。

  竺延泰迟疑半晌,“恐怕不容易,不入皇城不知道自己官小,一入皇城才明白自己是颗小芝麻。”

  “菁菁清楚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是昨夜梦见孩子受苦,我也不会起这个心念。”

  “这个冬天过后,我再替韩贵妃想法子。”竺延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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