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旋过身来,轻轻吮去她眼角的泪水,在他眼底,是宠溺而深情的温柔光芒,「我喜欢你,是你自己太迟钝了始终感觉不到,而我也等得够久了,别怕,我的小妖精,我会给你一段适应期的,而你也必须相信我,那等待在我们面前的崭新关系,将会是美好而毋需恐惧的。」
「我不懂,」她轻轻抽了抽鼻子,大眼中满是迷惑,「我不是人类,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莫邪扬起嘴角,「我早说过我是万邪莫侵、万魔不惊的了,更何况,小瑶儿,你在我眼中的存在非常单纯,只有一个意义,那就是,你是我喜欢的女子,如此而已。」
「你真的……」她语带疑惑,「那么喜欢我?」
「如果你愿意,」他邪魅一笑,「我会非常乐意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心。」
「那么我呢?」瑶儿傻傻的抬著眸子问著他。
「笨丫头!」他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这种问题你该问的是自己吧?」
他将正在准备认真思考的她再度圈入了怀里。「这样吧,看你这么困扰倒不如我来帮帮你,当我碰你时……」
他邪气的大掌再度爬上她的身子,惹得她倒抽了几口冷气。
他的手一边动作还一边倾身在她耳边描述引人遐思的画面,惹得她脸上红云满布,神智愈发不能集中,「如果你不但不会感到不舒服,还有种飘飘然像乘在云端的感觉,且渴盼我继续时,那就表示,你的身体已然准备要接纳我了,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其实比你的心还要诚实。」
「别……莫邪……别这样……」她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你这个样子乱摸,叫人家怎么认真想嘛!」
「没法思考就别想了,顺著你的感觉就成了,相信我,」他在她耳边邪笑,「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碰,你早就用出那招可怕的石化术,将我给变成了石头,或自己变身成一只胆小猴儿逃之夭夭去了,这会儿你不逃又不将我变成石头,你还想抵赖些什么呢?」
「我……」瑶儿咬咬下唇殷红著脸,他说的没错,她什么都没做,任由著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是不是真意味著她早就已经喜欢上他了?而且,还是喜欢得超出她所能想像的程度?
「啊!莫邪,你……」
趁著瑶儿陷入思考,莫邪大掌偷偷往下,顺著她纤巧柔滑的曲线不断漫游,还似乎想要再继续。
她这回可不依了,她狠狠咬了他胸膛一口,并赶紧游离他的势力范围内,回过头她掬了满掌的水泼洒向他。
「这么爱玩,咱们玩水吧!」
她脸色惊惶未定嘟噘著可爱的小嘴却不敢再看他,只得赶快爬上岸落荒而逃。
他立在原地露齿而笑,却没打算追。
就让这笨丫头再逃一阵子吧,他连掐指都不用就能算得出,她很快就会是他嘴边的猎物了!
第七章
「为什么我们得躲在这里?」
这是间布置奢华而考究的大房间,墙上挂著银绒长毛毯及几幅名画,屋里随可见的是珍贵的古董,落地窗旁有组既舒服又豪华的沙发,一旁还有上头摆饰了亮贝壳的茶几,屋子正中央是张梦幻的大床,自床顶垂落著一顶纯白的蕾丝纱帐可以让人如被海浪围簇般的柔柔包裹於其间,屋子里的每一个摆设都在在证明了是个可以让人住得非常非常舒服的房间。
现在是夜晚,透著纱帐看得出床上睡了人,而问句却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
「除非,你有更好的建议,沙发底下吗?」
莫邪漫不经心的回答,并觑了眼和他一块儿挤在大床底下的瑶儿。
老实说,躲床下总比躲衣柜好,至少,身子可以平躺,虽然床下地毯上免不了会有些经年累月的酶味儿,但因为这床高度够,他们甚至可以翻翻转转,还可以偷偷打个盹儿。
也许,他眯著眸睇著那不爱受局限,而翻了几回身的小瑶儿起了坏心思,他是不是应该做些他还没做完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莫邪,你确定那个作祟的亡灵今晚会来?」
「应该是吧。」
算了!他收回了绮思,今日要对付的家伙绝非善类,他还是专心点好,毕竟,他现在身负的是两个人的安全问题,让瑶儿跟,纯粹是因为想要她陪在身边,并不是真想依赖她那丁点儿大的本事。
「什么叫做『应该是』?」她鼓起了腮帮子,「你的意思是连你都还不能确定?」不能确定就让人来睡床底?想耍人吗?
「糖炒栗子,你当那家伙有电话可以联络?有手机可以传简讯?他什么时候要来还能跟他约时间的呀?」他敲敲她的小脑袋。「清醒点,我们可不是来度假的,你还当真睡床睡上了瘾?记清楚,我们是来干活儿降魔的,没干活没Money,懂吗?别忘了你还得靠工钱来还债。」
「嘿,莫邪,」瑶儿眸子滴溜溜转动著,也顾不得臊红的脸,她压低声音,「你提起这事我才想起,那天你……嗯,摸了我好几下,我都忘了该拿来抵债了。」
「还敢跟我谈抵债?」莫邪哼了好大的一口气。「临阵脱逃!提起这档子事我还得加扣工钱呢。」
「喂!哪有人这样,你是吃定了我呀?」
瑶儿气鼓了腮帮子都快变成小蟾蜍了。有没搞错?让人摸了还得扣工钱?
「是呀!」他笑嘻嘻的接受控诉,「我就是吃定了你,现在就看你什么时候肯认命自个儿乖乖送上桌了。」
「你且等著吧!」她没好气的在心底指天咒誓绝不能让他得逞!「别忘了把筷子刀叉都给备齐了。」
「放心吧,丫头,该备的东西我早备妥了,就只差你一个点头同意。」
瞥开了视线,她不敢再看他那在黑暗中还依旧亮著志在必得的笑眸。
「不跟你说这个了,你还没告诉我现在躺在咱们头上病恹恹的家伙,究竟是怎生去撞了邪、惹了魔的?」
「简单两字--贪玩!」他伸手轻拧她鼻尖,「前车之鉴呀!糖炒栗子,你也是贪玩出了名的,可得多学著点。」
「贪玩也能出事?」她瞪大眼。
「贪玩当然能出事,尤其,当你玩的是你并不了解的事情时。」莫邪笑睇著瑶儿。
「床上这男人叫宙理却斯?阿尔古勃,是这屋子主人泰德的小儿子,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向来不把古埃及人那套亡灵咒语等超乎科学的事情放进心里,他只相信他眼睛看得到的东西。」
他哼了哼继续道:「那一天,他和他几个朋友贪玩的私自潜入了一座金字塔里,还拿走了不属於他的东西,三天后,他整个人陷入了高烧昏迷,嘴里喃喃念著他见著了人身胡狼头的死神阿努比斯和狮身单头的古埃及护卫者,泰德为此请来了当地几位名医却都束手无策,之后泰德由宙理却斯的朋友口中知道儿子潜入金字塔的事,便赶紧亲自将原物奉还并大事祭祀向亡灵请罪,可是他的小儿子却依旧昏迷不醒。」
「人身胡狼头?狮身羊头?」她听了不但不怕还觉得有趣,「好像和咱们的牛头马面有几分相似呢!真想看看它们究竟生得什么怪德行!」
「这么勇敢?见了不会尖叫?」
「你当我是易亭亭呀!」她想起了去六旗魔术山那一天,易亭亭那死命黏著莫邪不放的神情,心里依旧还是有些不太舒坦。
「不是易亭亭还不是也一样喜欢叫,女人嘛!都是同样的德行。」
「你胡说!」事关名誉她抗议得可大声了,「我什么时候叫过了?」
「还说没?」他提醒她,「那一回你发现醒在安东尼奥伯爵那老吸血鬼身边时,不是叫天又叫地。」
「那怎么能算,」她撇清著,「那一回我新来乍到,什么都还弄不清楚。」
「好吧,那可以不算,」他浅笑由著她要赖,「那么前两天在泳池畔的尖叫声又怎么解释?」
「泳池?解释?」她瞪著眼睛不服气,「鬼才跟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去试试让人上下其手、东摸西捏看看会不会尖叫。」
「如果是来自於你的手,」他俊魅一笑,「我保证绝对不会,要不这样,瑶儿,闲著也是闲著,咱们就来试试吧。」
「鬼才去跟你试,我……」
她的声音倏地隐没在莫邪掌下。
「嘘!别出声,都怪你,东一句鬼西一句鬼的,这可真把『它』给盼出来了。」
「在……」
她由床底抬高了眸子,一句「哪里」吞回肚,甭再问了,那玩意儿正站在门口。
那家伙,身上原是捆绑著一层层的裹尸布,就和她在图鉴上见识过的木乃伊呈同一个德行,只不过这会儿裹尸布已被扯破,露出了那由腐肉及骷髅所补丁黏成的脸部轮廓,它脸上还窜著一些扁扁丑丑的尸虫,那家伙眼眶的部分是空著的,只可隐约见到两抹莹绿而恶毒的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