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医生,“医生,我不要——”
他打断她的话,“许医生,麻烦你让我和她谈一下。”
医生一走,他突然扑向她,在她的耳边细语:“你最好别让人看笑话,如果你一意孤行,今天下午我就送走波比。”
这招果真见效,但言昕也提出条件。“那请放我一天假,我想带波比出去玩。”
邵扬笑了,“聪明的女孩,好吧。”
“我明天就要去玩。”言昕不信任地看着他。
他摇头,“要看你的报告而定。”
“你真的会让我带波比出去玩?”言昕怀疑道。
邵扬笑得好帅气,“当然。”说完,他高兴地去请医生进来。
当医生回来的时候,他坐回原位。言昕在他的注况下难堪地做完产检。
“一个星期后来看报告。”医生说。
“一个星期。”言昕叫出声,瞪着邵扬无辜的笑脸。“请问医生胎儿的情况正常吧?”
医生和蔼地点头,并安慰她:“目前并无大碍,但你有轻微的贫血,胎儿的体重也过轻。你已经怀孕六个月,孩子却只有五个半月大。今俊你要多注意营养的摄取,胎儿的体重很快就可以补回来。”
“谢谢。”言昕装作满不在平的样子,其实内心很难过。
邵扬听了眉头皱得好深。在车上时,他不悦地吼道:“你好像对医生的话显得不漠不关心。”
她不理他的问题,只是冷淡地责备:“你骗我,你说我明天叮以带波比出去玩。”
“一切等到你完全正常时再说。”
“你又反悔了!”言昕大叫,“等你肯让我出去时,搞不好孩子都生出来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医生说的话?”邵扬捺着性子。
“听见了,他说一切正常。”言昕大声回答。
“他说胎儿体重过轻,还有我发觉你的工作量太重了。”邵扬皱着眉。
“这该怪谁?”她反唇相稽。
“这样吧!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帮我工作。”
“那么请问主人,我的工作是……”言昕故意谦卑地问道。
“嗯。”邵扬想了一下。“早上起来帮我叠棉被、整理房间。下午帮我打打字、整理一些文件。总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我岂不是变成你的奴隶?”后来她想,幸好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司。
邵扬安慰她:“每个人都该工作自力更生。”
“说得好听,我连一毛钱也没有。”言昕想到就气,害她连逃走的旅费都没有。
下午,邵扬要言昕到他的书房,他首先叫她打一份文件,等她好不容易交差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小姐,你花了两个小时打几百字,而且还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他看了零零落落、错误百出的文件一眼,生气地把它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要她重打一份。
“我学机械的,又不是学商的!”她不客气地吼回去。
“胡说,打字是最简单的技能。”他挑高眉,“你还不快去重打,我四点要把这份文件传出去。”
“四点?!那你不用到公司吗?”
邵扬冷笑地摇头,“小姐,我必须留在家里工作才能监督你。 ”
那她不是整天都得面对他吗?言昕这才发觉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要回洗衣间工作。”她后悔地要求。
“不准。”邵扬头也不抬,“我建议你快回你的座位打字吧!”
言昕生气地走回座位,打字的时候故意大力地敲打键盘。
看着她似乎很费力地在做这份工作,那种专注的样子真可爱。以前她对他几乎百依百顺时,他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现在她处处跟他作对,更有另一番风情。
如果能重回那段学生时光多好,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残酷的记忆立时全涌上来,他甩甩头提醒自己,他应该要恨她,不应该像个青春期的痴狂小子,干望着女人的背影发呆。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像小人一样卑鄙、下流。”言昕早就有股芒刺在背的感觉,果然,一转头就发现他一直瞪着她。
邵扬被她一吼窘得满脸通红,他立刻以权威的声音命令她:“你打好了是吗?打好了就拿来,我等着你手中的那份文件。”
现在换言昕脸红了。“当然还没有打好。”
“为什么我的助理只需花几分钟就可以打好的文件,到了你手上却得拖上几小时。我看你若不是故意的,就是智商有问题。”
言昕气得拾起桌上的烟灰缸丢他。
他不但没有被丢到,还轻而易举地接住烟灰缸,然后像个大金刚般两步就把她从座位上拎起。
言昕好怕他会报复,吓得脸色发白,“冷静点,我正怀着你的孩子。”
“我和你的孩子。”说完,他低下头,用力攫住她的唇,双手加大力道把她抱得紧紧的,双唇故意粗鲁地摩挲她。
言昕挣扎,却在他的肆虐下无法动弹。待他放开她时,她的胸部经过他之前的挤压,疼痛不已。她双手环胸,藉以减低及掩饰痛苦。
她的鲜唇红艳欲滴,可人极了,吸引着他再次低下头,但这一次是不疾不徐、温柔的长吻。
受过伤害后最容易感动,就像言昕这样,她忍不住回吻他。
“你们竟然接吻!”艾琴静静地打开门,本想来向邵扬告状言昕又偷懒,哪知竟然看到这可恨的一幕。“邵扬,你忘了她是赵青的妹妹,杀害爸爸的仇人吗?你竟然自甘堕落到和她亲热。这事如果传出去,妈妈也保不住你在董事会的地位!”
邵扬果然立刻推开她,但他也没给艾琴好脸色。“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无权插手。至于我在董事会的地位不容置疑,不需要妈妈操心。”他下逐客令:“如果你没事就出去,下次进门前别忘了敲门。”
他说的重话令言昕差点鼓掌叫好。
但是艾琴走后,邵扬回过头来瞪她,没有遗漏她眼里的幸灾乐祸。“还不快点回去工作?”
言昕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先生,看看你现在是坐在谁的位置上?”
“该死!可恶!你惹的麻烦还嫌不够?”他嘟囔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言昕故意念得很大声。
“你本来就是一个可怕的妖姬。”他忿忿地回她。
“妖姬的美色不容置疑,但你在我的脑海里却是个粗野莽夫,卑鄙、下流的小人。”她的嘴角闪着得意,“我连碰到你的手指头都感到不屑,何况刚刚又不是我先勾引你的!”
“说够了没有!”他气得青筋一鼓一鼓地。
她仰着头,一副桀惊不驯的姿态。“我是在提醒你,当你触碰我时,我心里是如何地深恶痛绝。”
“是吗?”他克制着蓄势待发的野性,冷冰冰地道,“今晚我就来证实你有多‘深恶痛绝’我。”
“什么意思?:”言昕害怕地问。
“哼!”他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冷笑,“就是你心里想的,甜心。今晚十点到我的房襄,我会证明给你看。”
“休想!如果你再碰我,我就杀了你。”言昕恨死他了。
“我们走着瞧!”他挑着眉接下她的战书。
“我是说真的!言昕失控地大叫。
他不理会她的话,手指着时钟。“小姐,现在已经三点四十分了,如果四点前我的文件还没打好,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如果你不打扰我,我早就打好了。”言昕嘀咕着转回头打字,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晚上不可能对她如何的。十点前,她就要回自己房间,并且锁上门。
言昕好不容易赶在四点前打完文件,而且一个错字也没有。她好有成就感,得意地交给他。
邵扬非但没有鼓励,反而挖苦她:“这种小学生都会做的事,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又丢给她一大叠文件。“这些也把它打好。”
“这么多!”她惊呼。
“今天之内做好,明天八点我开会要用。”他说得倒轻松。
他既然这么无情,她也不服输的把它拿回座位,继续努力。
直到晚餐时刻,他要她一道到餐厅。
“这么晚了。”怀孕使她经常腰酸背疼,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久坐,现在她几乎挺不直腰,一心只想他快点走,她好捶捶她快痛死的背。
但他却走到她椅后唤她:“走吧。”
“等我干嘛?”她粗声粗气地说,背疼已让她顾不得文雅。
“我说过,你今后要我和一起吃饭。”他提醒她,随手翻着她的工作进度。“才打这么一点点,恐陷你今晚得熬夜。”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明天前赶给你。”她很怀疑自己的话,背疼已经让她快吃不消了,还有精力熬夜吗?
他见她僵直得有如雕像,干脆帮她拉开旋转椅,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五官痛苦地扯成一团。“你怎么了?眉头皱得这么紧。”
“我没事。”她低下头呻吟,“拜托你快走,只要不看到你就好了。”
邵扬生气地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仰起面对他。“肚子不舒服?”他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