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了?不过是一顿晚餐,值得他开心成这样吗?看来自己最近真的是欺负他欺负得很厉害啊……她又好笑又好气地想。
「抱歉抱歉!妳还好吗?会不会恶心想吐?」任应玚连忙放下她,低下头细细检视她的情况。
就这么凑巧,苏碧曼刚好也在同一时间抬起头,两人便阴错阳差地刷过彼此的唇瓣,他们全身一震,都愣住了。
凝视着怀中佳人水灵灵的大眼,小巧的鼻梁和久违的柔嫩嫣唇,任应玚抵不过欲望的诱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重温她的温暖与美好--
她乖乖地倚在他的胸前,没有抵抗,让他不由自主地加深这个吻。他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她,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空隙;他爱抚诱惑她柔软的唇舌,勾引她回应自己。
苏碧曼浑身酥麻,无力支撑自己,几乎是靠他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的热情拥抱,才没有软倒在地。
良久,他终于餍足地松开她的唇,但是一看到她肿胀的唇瓣,红艳的双颊和起伏不定的胸口,就险险克制不了心中澎湃汹涌的渴望。
「碧曼……」他抵着她的额,唇仍然紧贴着她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听见这声深情的呼唤,她闭上眼,叹了口气,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我该去准备晚餐了。」说完,她强迫自己转过身,不再看他。
要是再看他一眼,她可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坚定拒绝他的诱惑。她很清楚,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她根本敌不过他的魅力!
「不要走,过来……」蓦地,她的手被他从后头扯住,她身后传来恶魔般醇厚性感的低沉嗓音。
她僵在原地,不再前进,却也不肯后退,直到任应玚朝她走近,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
「碧曼。」他在她脆弱的耳边低语,再度用强壮的双臂抱紧她,引起她全身颤栗。「我好想妳……」
他是故意的--被挑拨得迷迷糊糊之际,苏碧曼不甘心地想着,但她的清醒并没有持续太久。
碰上美男计,她总是兵败如山倒,没有一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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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浑身酸痛地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全部暗下了。
可恶!她竟然轻易地让他得逞了--凝视着身旁男人纯真稚气的睡脸,苏碧曼有些不情愿地想着。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她其实非常喜欢被他拥抱着的感觉。然而自从她搬到加州来以后,他们连牵手的机会都很难得,更何况是相拥而眠。
欣赏任应玚的睡颜好一会儿,她才蹑手蹑脚地下床稍作盥洗,来到厨房准备他们的晚餐。
没有多久,食物的香味便飘到楼上的卧室,熟睡中的男人终于缓缓苏醒--
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久,自己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睡上一觉了。似乎从碧曼离开家里以后,每天睡觉时身边没有了她,他就变得难睡易醒……
他穿上衣服,套上裤子,循着香味来到餐厅。看见她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乍然升起一股渴望。
他渴望和这个女人共度余生。渴望每一天都有她相伴,渴望她永远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香甜,渴望和她生养两人的骨肉……
「碧曼--」顺从这一股狂猛的渴望,他冲动地开口。「嫁给我吧!」
这话一出口,虽然连他也微微吃了一惊,但更让他讶异的是,自己一点都不感到后悔!
「嗯?」苏碧曼笑得更灿烂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只呆头鹅总算有点开窍了,虽然还是没有碰到重点,不过,她相信那一天应该不远了……
呃?!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任应玚极其错愕,她这样冷淡的回应,害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
他苦笑。「我到底该怎么做,妳才肯答应我?」经过下午那一场欢爱,他还以为她已经有一点点原谅他了……
「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你还没想起来之前,我不会告诉你答案。」她巧笑倩兮,让他根本无法对她生气。「吃饭吧!然后快点回台湾处理事情,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他无奈地叹气点头。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觉得,只要能够让她原谅他,愿意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不管是再怎么刁钻任性的要求,他都会心甘情愿地乖乖照办?
但无论如何,既然确定她仍是喜爱自己的,他就绝对不会放弃,一定要想出那件「重要的事情」不可!只是,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可怜他并不晓得,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得一直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终于误打误撞地被他无意间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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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早在预产期的两周前,任应玚就抛下所有杂务,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在预产期当天的早上,苏碧曼正式进入阵痛期。
「很痛吗?妳还好吗?」在送她去医院的途中,任应玚比她这个孕妇还紧张,一路上不停地确认她的情况。
「还好,现在阵痛的间距很长……」苏碧曼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神采奕奕地安抚着准爸爸。「你不要紧张,专心开车吧!」
「但愿这个小子出来的时候能乖一点--」要是宝宝胆敢害得她太痛,自己一定要狠狠揍他的屁股一顿!任应玚焦躁不已,忍不住在心里对未出生的儿子威胁恐吓起来。
「你会不会操心太多了?」苏碧曼彷佛能感应他的想法,她失笑地道:「宝宝生出来健不健康,这比较重要吧?」
「对我来说,妳才是最最重要的!」他像是要纡解紧张的压力似的,用力抓着方向盘,手指都泛白了。
这句话相当受用,她心口一甜,决定给他一点提示。「很接近我说过的『那件重要的事』了,再加油吧!」
唉,真希望这只无药可救的呆头鹅能早一点想通,至少也赶在宝宝出生以前,对她说一声「我爱妳」吧!
她无奈地瘪瘪嘴,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她对他明示暗示,也数不清是第几次为他放宽最后的期限了。
「妳刚刚说什么?」他心不在焉地问。「妳还好吧?撑得到医院吗?」这是他第二十七次问相同的问题了。
苏碧曼差点克制不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撇过头去,有点不想理会这个紧张过头的笨爸爸了。
半晌,她叹了口气,还是转过头来。「只要你把刚刚的话说上十次,我就会忍到医院再生。」她放弃了,把要求降到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惜一向思路清晰的他目前正处于混乱状态中,根本听不进她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满心只想着要快快送心爱的妻子到医院。
「嗯?什么?」任应玚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活像哄小宝宝一样地安抚着她。「妳要乖乖的,再忍耐一下下!」
这次她真的用力翻了个白眼,忍着大腹便便的不适,硬是转过身去,完全放弃试图点通这颗石头的念头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蜷缩的姿势却让任应玚更加神经紧绷。
「碧曼,妳怎么了?真的很痛吗?忍得住吗?」这是第二十八次……
经过一番折腾,他们终于抵达医院。由于距离苏碧曼真正生产的时候还早,他们便被安置在妇产科的一般病房中等候。
等了四、五个小时,等到任应玚快要把病房中的地板走出沟痕来,护士终于判定她可以准备上产台了--
子宫的剧烈扩张让苏碧曼痛得死去活来,她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努力配合医生的口令使劲,将体内的婴儿推出来。
任应玚心疼她的痛苦,却只能不断地帮她擦汗,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下午四点多,历经了三个小时的奋斗,苏碧曼总算顺利地产下一个足斤足月、哭声宏亮的小男婴。
当她抱着婴儿欣慰地笑着时,那幅画面美好得教任应玚几乎要落下泪来。
护士把婴儿抱走后,任应玚便推着苏碧曼回病房等待恢复。他感动地轻抚着她苍白疲惫的小脸,在她干燥的唇上印下一吻。
「曼……妳还好吗?」他拉起她的手,也在手背落下一吻。「辛苦妳了。」
「嗯……」她虚弱地点点头,虽然累极,但是心情却很亢奋。「你看过宝宝了吗?他的眉眼好像你喔!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一想到可爱的宝宝,她就不由得微扬起嘴角。
「好了,妳不要太兴奋了,睡一下吧!」他好温柔地望着她,然后动情地低下头抵着她的额,深情低诉:「我爱妳……」
原本已经乖乖闭上眼睛休息的苏碧曼蓦地瞠大双眼瞪着他,眼泪霎时涌上她的双眸,她摀着唇瓣,难以置信地瞅着他。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次!」她真不敢相信!就在她努力过千万次却总是失败,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居然忽地自己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