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吉儿笑了笑,「而且他也是很爱护未来的媳妇的,嘻嘻,我听妈妈说过,妳的学费都是湛先生资助的,原来他早把妳当自家人了。」
1吉儿,真的不是这样的!」她自己也被弄糊涂了。
湛海蓝为她做的一切,真的是喜欢她的表现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他曾说过她是他的责任,是哪一种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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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司雪晨都因为宋吉儿的一番话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看了很多食谱,可是好像都没有看进去。
她一直想到湛海蓝,无法克制的想着他。
她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他的名字,内心深深的悸动着,原来这就是她的爱。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爱上他了,那个看来冷酷但却异常温柔的男人。
司雪晨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她如此在乎他的举动、他说的话,原来是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已经牢牢的系在他身上了。
胡思乱想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当她注意到外面天色已暗,才发现居然快要六点了。
「啊,都这么晚了!」
她连忙收起食谱,穿戴好围裙,准备跟食材奋战。
虽然她是个无可救药的料理白痴,但湛海蓝还是会回来吃晚餐。
如果真的像吉儿说的,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那他还真是牺牲得彻底。
正当她要将一条鱼丢进油锅里时,石嫂走进来说道:「雪晨,妳在做饭啦?老爷刚打电话回来,他说今天晚上他要招待客人。」
「啊?」鱼从她手里落下,滚烫的油溅到她手臂上,痛得她立刻缩回来。「好痛!」
「烫到啦?赶快用水冲一下!怎么还站着?」
石嫂立刻把她拉到水龙头下,「快冲水,怎么样?痛得厉不厉害?」
「不要紧。」她苦着脸说:「老爷说今晚要招待客人喔?」
天哪,她煮的东西那能见人呀!
像知道她的忧虑似的,石嫂笑着说:「放心吧,老爷常常这样,临时带人回来吃饭,我打电话去饭店,叫他们派人过来。」
因为湛可齐常常一想到就会举行小型的派对,所以仆人们早就很有经验知道如何安排了。
他们会联络环球前几年开的饭店,让他们派一整组人过来,包括侍者。
司雪晨这才放下心来。「那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当然不用。老爷说了,他找了一个厨子来暂代妳妈,要给妳多点时间练舞。」她笑着说:「雪晨,我说妳也真是好命,老爷和少爷都这么帮妳,我可没看过他们父子俩对谁那么好过。」
「我很感谢他们的。」她由衷的说。
「所以妳才要用成功来感谢他们呀!虽然妳妈没说,不过我知道她心里对妳的期望可大了,妳千万别让大家失望喔。」
司雪晨点点头,「我不会的。」
很奇怪的,她应该要感到很有压力才对,可是她居然只感受到那些满满的关爱,
大家都对她太好了,她的确是个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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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雪晨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看着天上的一弯新月。
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从湛家主屋传来,她在那优美的旋律中闭上眼睛。
她只点亮了院子里的一盏小灯,所以所有景物都有些昏昏暗暗的。
她继父和弟弟到医院去了,因为怕记者纠缠,打扰了她妈妈,所以她继父坚持不要她去。
她站起来,随着音乐声轻轻的舞动身体,彷佛回到了八岁那年的夏天。
她对湛海蓝的认识,就从那里开始。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不同的是,他看着她的时间变多了。
她总会在回头的时候,接触到他的眼睛。
那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睛所看到的她,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喂!」
一个熟悉的嗓音中断了她的舞步,她惊喜的睁开眼睛。
篱笆的高度比他的身高还矮一点,因此她可以看见他的脸和肩膀。
1这是什么花?」
她伸手将落下的头发塞到耳后,微微一笑,「我已经知道了,这叫繁星花。」
那个午后,这个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让她忙碌了一个下午,只为了寻找它的名字。
现在,她总算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嗯。」他点点头,「跟妳一样。」
「跟我一样?」
「都是星星。」他伸手玩弄着那小巧的红色花朵。「妳知道吗?蝴蝶最喜欢这种花,颜色鲜艳、花蜜明显。」
她是最耀眼的一颗明星,是他遥不可及的一颗明星。
隔绝他们的不是距离,而是血缘。
不管他恨了多少次、痛了多少次,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他无法原谅他的母亲,让他变成雪晨的哥哥。
如果那一天,他不曾进到母亲房间、不曾碰触她的物品想念她。
他也不会看见那封信!
她写给司启圣的信。
圣,我怀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是你的孩子,你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湛海蓝这才明白,他这个早产儿,是足月的早产儿。
早在他母亲嫁给父亲时,他就已经存在了。
他明明知道司雪晨是他的妹妹,跟他流着同一个男人的血,他明明知道的。
可是他却无法克制自己,日渐激烈的感情。
他爱她,从她八岁开始,他就在等她长大。
那封信,在多年前的那一天,杀死了他所有的感情。他真的这么以为。
一直到机场的相遇,他才知道,那份感情,一直没有消失过。
她走到围篱边,仰着头问他,「你特地来告诉我的吗?」
「没有,里面闷,出来透透气,随便走走。」他将领带拉松,1一个无聊的餐会。」
「有音乐、有美食,怎么会无聊?」
「或许是因为旁边的人不对。」他脱口而出,随即把脸转过去。「没事了,我先走了。」
这个无聊透顶的宴会,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将博爱医院院长的千金介绍给他,在座的都是一些他父亲的老朋友。
他借口要打一通很重要的电话,暂时离开了那个充满男人笑声的晚宴。
他知道自己深爱的人是谁,也知道永远都不会有结果,但他却无法阻止自己靠近她。
他知道放任自己的感情燃烧是天大的错误,但他完全无法控制。
「等一下!」她连忙跑出去追他,「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湛海蓝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妳说吧,我在听。」
「我……」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一颗心紧张得彷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她该怎么说呢?
难道要直接跟他说,我刚发现,我爱你?
「有话就直说吧。」
「我是想说,谢谢你。还有这些日子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她深深一鞠躬。「真的很抱歉。」
「道谢和道歉的话就免了吧。」
那是身为哥哥该做的事,虽然他该死的想离她远远的,却又没有能力转身走开。
他看着她的眼里,始终是爱呀!
「不是!」她看着他转身又要走,连忙跟上他。「我是想说……」
「说什么?」
看她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他也忍不住开始感到好奇,她究竟要跟他说些什么?
夜风不断吹着她的头发,害她得用手压往头发,才能阻止发丝在他身上缠绵。
就这么一抬手,他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绷带。「怎么了?手受伤了?」
「嗯,煎鱼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我看妳还是离厨房远一点好了。」他皱着眉,「看过医生没有?」
「小烫伤而已,石嫂已经拿药帮我擦过了,不用看医生啦。」
他虽然不曾温言问候,但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
她拉了下他的衣服,停下脚步,低下头道:「其实我是想说,我、我发现……你一定听很多人说过了,也许你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我、我是鼓起了勇气@@」
「妳到底要说什么?」他低头看着她柔顺的头发,忍住想要触摸的冲动。「我在听啊。」
「我、我发现……」她抬起头来,鼓起所有的勇气,一双亮晶晶的美眸充满坚定。「我爱你!我、我想让你知道。」
对湛海蓝而言,这真是个严苛的考验,他要将自己的灵魂、感情完全都抽离,才能够拒绝她那双纯真的眼。
她说爱他的声音,应该是天籁。
但是血缘,却将天籁变成了魔咒。
「妳别开玩笑了!」
湛海蓝发现,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无情的人,否则他怎能在内心热爱的同时,表现出冷酷的样子?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她被他的冷淡吓了一跳,「也许真的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不过,算了,那都不是重点。」
她难堪得想哭,但她还是靠着仅存的勇气,将她要说的话全都说完。
「也许你对我做的一切,目的不是我所解读的那样,可是我既然明白了我爱你,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