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个新娘子这么猴急的?”他拿起了红杆准备挑开红巾。
“快嘛!”她催促着。
“是,我的好娘子。”红杆一掀,绝美红颜遂现。
冷霄旋即怔在原地,因为,天生丽质的梅绝色向来不施脂粉,如今不点而朱的嫣唇艳如桃李,晶莹明亮的眼眸除了光彩,更增柔媚的醉人秋波;而纤盈的体态则披上一层火红的娇艳色彩,清妍纯净全隐在魅惑人心的鲜红下,取而代之的冷艳姿态逸射出令人无法直视的耀眼美丽,还带着某种惊心动魂的勾引。
“你……好美。”他终于回神。
她突然腮若红梅,“谢谢。”
因为,她也觉得眼前的冷霄比平日更俊绝慑人,一身红蟒袍将他原来就顾长的身量称得更加风雅贵气;精敛的目光也因宠溺心爱的女子而变得柔和而多情,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尽散魔魅之姿。
“我们该喝合卺酒了。”他清了清喉头开始倒酒。
“绝色,来,干杯,愿我们生生世世皆为恩爱夫妻。”他将一只酒杯交给她,并绕过她的手腕喝下酒。
而她也将酒杯凑近自己的唇。
从今起,她就是他的妻子!福祸同享同担,不离不弃。
这合卺酒有点辛辣却又带点微甜,她从不饮酒,但还是将这酒一口吞下。
娘说,只有喝下合卺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所以再辣她也要吞下。
或许……未来的日子也如这酒,辛辣之中也有甘甜吧?毕竟……她不像一般的女子,她还有月圆之疾,唉……
他似乎看出她的忧心,待合卺酒一饮毕,便覆上她的唇,再次保证:“生生世世我冷霄只有你一个妻子,一个叫梅绝色的女子。”
登时,她所有的顾忌一扫而空。
第一次她这么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拥吻,第一次这么乐于忘却一切,投入这水乳交融的蝶吻中……
她主动回搂住他,再次温习那被他宠爱的记忆与柔情,包里着爱的灵舌就像两抹翩然起舞的灵魂,在热烈的缠绵中相依,在疯狂的旋律中起舞,进而贯穿了彼此,也燃烧了对方。
久久之后,他才松开她,再次怜爱地抚着她的脸,“我该让你休息的,虽然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但我说过,要陪你度过今后的每一个月圆之夜,就不能食言。”
“谢谢你,霄。”她娇喘地低声说,还沉醉在先前的热吻中。
“夫妻何必言谢。只需记得,这之后得补我个洞房花烛夜。”他拧着她的小脸宠溺地说道。
“不害臊。”她佯怒地推开他。
“你是我娘子,对你害躁,怎么成其美事?”
“讨厌。”她索性躲进被窝里遮羞。
“我也要上床。”他跟着爬了上来。
“你——”她打算推他下去。
忽然,一阵晕眩同时袭进两人的脑门……
“惨了,我们好像……着了……人家的道。”梅绝色突然开口。
“是封寒冰吗?”他咬牙切齿地猜道。
“不——是。”她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他已经撑不住了。
“恩——师——”
“什——”
咚咚!两人一块昏倒在床。
门外的黑影却捋胡笑着离开。
只要过了今晚,绝色就该成为个完完全全的女娃了!
不!是女人了。嘿……
东方柔淡的曙色渐现,天亮了。
冷霄首先醒过来,看着自己与他的娘子和衣昏睡了整晚,这才想起来,昨夜被人暗算而不自知,一股怒气又因睇见枕边人的睡姿而笑了起来。
他曾问她,“可愿每天早上起床看见自己?”如今美梦真的成真,喜悦越泛越大……
看着她甜美的笑容,他很惊讶,昨日他们的“昏睡”,似乎反而带来了“喜悦”!
因为,绝色好像没有“变身”的痛苦,所以衣衫才能如此整齐。
为了确认,他轻轻地掀起她的衣袖——
果然藕臂如雪,看了教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于是,他便凑近吻了起来……
“嗯?”她娇吟,并未睁眼,似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娘子。”他低噪道,之后又贪恋地低头吮吻着。
“嗯?好——痒。”她呢喃道,下意识地以纤细的手指搔着痒。
“娘子,天亮了。”他又吻向她的耳垂。
“谁?”她这才惊醒。
“你的相公我。”他呵呵笑了起来,“早啊,娘子。”
“早。”她瞪大了双瞳,才发现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对了,昨夜——”
“你没事。”他下了结论。
“我——没——发作?怎么……怎么可能?”她太讶异了。
“那真该恭喜你,我的好娘子,今后你不用再忧心忡忡了。”
“怎么会?难道是和昨日的合卺酒有关?”
“也许是。对了,究竟是什么人下的药?”他这才回神。
“是师父。”
“什么?是他老人家?!”他简直无法置信。
“不然还会有谁?”
“是他,问题就简单得多了。”
“什么意思?”
“那我就不用忙着捉人审问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
“你,我的娘子,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呢!”说毕,就开始扯她前襟上的盘扣。
“现在是大白天呢,而且,我还没弄清楚昨夜我为何没有变身之苦?”她不依地低叫。
“先不想这事,待会儿再去问师父,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吻就像绵柔的初雪覆上她的唇……缠绵俳恻的长吻就此展开……
他收紧的双臂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两人衣衫渐乱,热情逐渐加温,他索性扯落彼此碍人的红袍。
终于,他一头栽进她的心窝,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每一寸肌肤。
“我想念你的味道。”他低语,粗哑的嗓音有着更深的欲望,不安分的手已钻至富有弹性的大腿之间,不住地抚触……
“你……哦!”气喘吁吁地低喃,只为情潮越翻越高。
那手指仍不止歇地在外逗留,已明显地感到花丛间渗出了蜜汁……
她不安地扭动身躯,却因剧烈的颤抖而显得柔弱无力。
“你……真美。”他赞美道,吻也来到耳畔,为阵阵的悸动加足了火力。
缠绵过后,分不开的两人,半眯着眼凝望,笑了。
“你是属于我的!永远,永远!”他把玩着她那头黑泽柔细的长发,骄傲又霸气地宣告着。
偏不巧,这时,竟有人来敲门。
“起床 ,太阳照屁股 !”白发仙翁的声音在外响亮地响起。
只见他夫妻两人一条心,抓起床榻前的鞋,就往窗口丢了出去……
“哎哟!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没良心的两个小家伙!师父仙游去也!”呵呵笑声,隔空传响着。
他知道,绝色经过“爱的润泽”,外加他精心调制的合卺酒,她已完全脱离痼疾之苦,成为“百分百的俏娇娘”了。
他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待窗外一片寂静后,冷霄又将梅绝色压了下去……
“你——”
她低声抗议,话未尽就被他的吻截了去。
春光再次流泄……
尾声
话说白发仙翁被两个爱徒丢鞋赶跑之后,还真的打算云游四海。
但真正令他“出走”的原因,不是被他俩气的离庄,而是在婚礼当天,他看见梅绝色匆匆请下人交给自己的一封“家书”上,记载有关“封寒冰”之事,才兴念去找他,以便从他身上得知他师妹的消息。
没想到,这小子真非池中之物,在送了冷霄的婚宴大礼之后便匆匆离去,他老追了出去,他竟用霹雳弹对付他,接着在一阵烟雾弥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眼武林,会使七彩霹雳弹的只有他师妹封幸欢,想当年,她每每斗不过自己,就会使出这招遁逃术。
种种迹象显示,他若不是师妹的徒儿,也会是她很亲近的人。
这二十多年来,他曾去过师父的坟前祭拜,每次都会看见一束紫鸢花,那是他们师父最喜欢的花,熟知此事的也只有他俩,换句话说,他师妹尚在人间。
只是,她为何从不现身,让他痴痴地找她呢?
难道,她还在气他当年“没认真”地待她?
不管如何,他得从封寒冰身上找到师妹的下落!
就在这时,冷瑶的房里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遭人绑架了!”冷瑶的随侍丫头香儿扯着嗓门大声叫道。
白发仙翁立刻飞身而至,“香儿!别慌!”话落,就抓起这丫头手中的信柬,看了起来——
冷霄:令妹我带走了!
封寒冰
没想到这小子竟利用送礼之便劫走了冷瑶!
这时,冷霄也从新房赶了出来,接过恩师手中的信,阅毕,眉挑得老高,“这个该死的封寒冰!你必须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来人,直捣寒冰门!”
“等等!这事有为师就行了,你还是回房抱新娘子吧!”白发仙翁一改平日的不正经,接下这烫手山芋,无非是想弄明白,封寒冰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想讨回公道,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