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的?”
“你听过绝色世家能够雄霸一方的真正原因吗?”他不相信她对江湖事一无所知。
“嗯。”她轻嗯一声,代表知悉。
“我想延聘你师父为绝色世家效力。”
“那是做梦。”她才不相信师父会为任何人所用。
“现在,我知道了。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个替代品——”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那也是做梦!”火苗闪动的双瞳迸射出她的不驯。
“现在你成了笼中鸟,我则是这鸟笼的主人,你说,是不是做梦?”他的眼眸有着笃定。
“你这个坏蛋,我绝不搞任何人所用!”柔沛的红唇流泄出顽强的抵抗。
原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
他之所以对自己好,是有目的的!
可恶!恶咒之后,心痛在所难免。
“你会的。”他笑着细看这绝艳无双的姿容,“你真该见见冷瑶的。”相信他的妹妹一定会喜欢梅绝色,在某些地方,她们还真有几分神似。
冷瑶,她又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嘴上,怎么成天挂着女人的名字?
之前的冷情,这会儿的冷瑶,他、他……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希望他当她是什么?
别异想天开了!
她……毕竟不是完完全全的女人!连人称神医的师父都医不好她,又怎能期盼一个发现她“秘密”的男人,能对她青睐有加、思慕情定?!
她相信他之前“顺服”她,只是为了解身上的毒;之后“忍让”她,只是为了成就冷家的霸业!现下如此相待,则是为了更长远的目的!
怪只怪自己涉世未深,才会存有一丝幻想与期待……
罢了!也许她该庆幸有这样的结局,反倒可以落得潇洒自在些……
偏偏一颗心还是放不下,“冷瑶,她是你什么人?该不会又是一个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俏佳人吧?”话落,就恨起自己的多嘴。
将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的冷霄,捕捉到她眼中不经意流泄出的信息,有惊讶也有怜爱。难道,她和他一样也为对方所动?
他想试试她!
“她的确是另一个肯为我出生人死的女子,甚至比冷情做得更彻底。”俊容净是欣赏与关爱。
他那抹真情流露,又勾起梅绝色的激越,“那真了不起。”
“她是我见过最教人心动的女子,纤弱却勇敢、温柔体贴、才情洋溢却不浮夸,纵有天仙之姿也不自满,若真说她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身子骨太弱了点,春风秋雨也能教她病上好几天。你和我回府后,就麻烦你替她调理调理。我真不忍心见她受苦,这比我自己生病还来得痛心。”认真的神情,满整张俊颜。
听见他这么形容一个女子,梅绝色再度妒嫉起来。
为什么冷瑶可以享尽他的关爱,而她却像块木头被他“绑架”去医治她,甚至还得效命他的绝色世家?
不满的情绪再度充塞胸臆,“你不怕我施毒害她?”
“你不会,也不敢。因为如果你真的见到她,一定不忍心下毒手;但如果你真的如此胆大妄为,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登时,那双抱着她的大手刻意在她的小蛮腰上施加压力,以示警告。
“啊——”一阵微微疼痛从腰间传来,“你这只猪!竟然掐我?冷瑶是你什么人,要我为她调理?免谈!”又怒又恼的口吻,还夹着淌血的妒嫉。
他却笑了。因为,他激出她的火花了!
不管是怒火还是妒火,他知道,她并不如她口中这么厌恶自己。也许该再下一帖猛药,或许可以将她看得更分明!
“她是我最关爱、最心疼的女子!”
这话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倏地冲醒梅绝色仅存的一丝幻想。
他……最关爱、最心疼的女子,是……是冷瑶!冷瑶啊!
唉!是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之于他只是医患之义,无关男女之情!他爱谁、疼谁又与她何干?
“这就是你想延聘家师的原因?”扭拧的心拒绝容纳任何情感。
凝望她被夷平的激愤,他反倒有些失落。“有一部分是为了她。”
“那另一部分呢?”空寂涩冷的心房,一径淡漠。
“你要说它是扬名立万、称霸武林都可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说实话,但就是不想瞒她。“哈——诚实。”狂笑中复见澄澈清明。
他最爱的还是权利与名望!冷瑶啊,我该替你该感到悲哀还是高兴呢?
“不准笑!”他突然生起自己的气。她的笑,让他看清自己的庸庸碌碌。
美丽的娇颜仍旧逸散着绝丽的淡笑,“好,我不笑。我想你已经恼羞成怒了。有人说,最好不要去激怒一头困兽,我还是小心点,何况,我现在还被那头困兽给点了穴道。”
“明白最好。”隐藏在胸中的怒火再次蠢蠢欲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马车到底在哪里?我不想一直被你抱着。”望着他漠然的表情,她竟生起闷气来。
“这是你的荣幸。”
“这荣幸就留给冷瑶吧,我无福消受。”她反唇相稽。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和我回绝色世家,如果我心情好,就会早早放你自由。”他的嘴挂着一丝游戏人间的浅笑,仿佛看她瞠、看她怒,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明明是我被绑,还得看你的心情才有自由?好个仁慈正义之士啊!”强压下满心的痛,故意扬起浅笑。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让他看出她已受到伤害。
“马车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马车内,不想再刺激她。
马车终于在彼此不闻不问的默契中,往洛阳城出发……
第七章
经过一天的奔波,天色已晚,冷霄将马车驶进前方灯笼高挂的迎宾客栈。
“小二,立刻为我们准备两间上好的卧房,顺便喂饱牲口。”清俊卓奇的脸庞有着淡淡的疲惫,但仍无损他朗朗出众的身形与气韵。
这时,他也将梅绝色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解开她身上的穴道,附耳低声道:“别想逃走,免得难堪。”
“你这只——”猪头还没骂完,又被冷霄点了穴,“我看得点你的哑穴,免得你一路骂人。”他忽然冷笑。
只见绝美的晶瞳喷出火花,似要将他焚毁。
“别气了,到了房问你再骂,不过,不要太大声,免得别人以为我这翩翩公子带了个疯婆娘,对我寄予无限同情。你不想这么便宜我吧?”一天的疲累就在逗弄中一扫而空。
她胸口的不平之气,如热气一直往上冒。
可恶的冷霄,就是有办法激怒她!她……她……真的好恨。
他霍然大笑,从马车内取出了笠帽为她戴上,“戴好它,免得凶光大露。”他瞅着她的双眸,又是一阵调笑。
好!敢戏弄她,那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忽然,她假装捧着肚子,弯下身子。
他见状立刻扶住她,满脸忧心,“你怎么了?”
她却趁势踩了他一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冲进客栈,大剌剌地往饭桌前坐了去,顺手将笠帽一摘。
陡地,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目光全落在同一个焦点上——
那就是绝美无双的梅绝色身上。
冷霄立刻尾随着她进了客栈,立刻看见一双双鼠目全盯着梅绝色的绮丽容颜,他们那垂涎三尺的色狼模样,令怒火倏地烧进他的心头。
“客倌,您是要先用餐……还是先进客房休息?”店小二望了一眼火冒三丈的泠云,再凝向梅绝色,说话结结巴巴,“那姑娘——”
“我们先回房!”他怒道。
“是——”店小二这才回神,又贪婪地看了梅绝色一眼。
她却故意卖弄风骚,朝店小二露出迷倒众生的笑。
而此刻,角落的一名男子,露出淫邪的眼神,似在算计什么。
正在气头上的冷霄自然不察,抓起梅绝色的手就打算回房去。谁知她却赖在原地不动,存心挑衅他的耐心。
这时,一名好事的食客也因贪恋梅绝色的美色,便在一旁敲着边鼓,“既然人家姑娘不愿和你回房,就留她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嘛!”
冷霄不用抬头,就执起桌上的筷子,朝多嘴的人射去——
咻地!只见那登徒子的嘴角被穿了个洞,痛得他哇哇大叫,血流满口。
梅绝色也是一怔!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
冷霄一语不发,寒着一张脸,再次抓起梅绝色的手,低声警告:“你还要我再射穿另一个人的嘴?还是眼?”他讨厌、非常讨厌这些男人看她的眼神!简直是想将她衣服剥光似的。
梅绝色虽惊却不惧怕,依旧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他想和她硬碰硬,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
冷霄看她一动也不动,恼火极了。
“走!”他为她重新戴上笠帽,她仍旧不为所动。
顿时,他心一狠,腰一弯,便将她抱了起来,“这是你自找的!这么一来,店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