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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妖?”她惊愕低语。

  “对,这是我的别号。听过波士顿五行社成员的故事吗?”他一向不和外人提他们五个死党的故事,因为,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其他人全是无知、无聊、无趣的人类!而他却想对她说说他们五行社的故事!

  她摇了摇头。

  他开始低语--

  “十年前在波士顿,有五个年轻人,他们以身上同样流着中国人的血液,和命盘里所属的五行特性,而结为异姓兄弟,叱吒整个波士顿区,甚至到了大学毕业后,他们更活跃在各个工作领域间,只要在美洲大陆的人一提及五行社的成员--‘金主’、‘木王’、‘水妖’、‘火神’、‘地魔’,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五个人最大的特色便是一言即定江山,没有人敢悔他们的约!”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已和撤日订下了契约!逃与后悔,似乎都不可能。

  他看出她的胆怯,却轻轻扳过她的肩头,“我还忘了告诉你,这五个人只有‘水妖’最怜惜女人。”但这话若是让“木王”穆法亚听见了,可能会一笑置之。

  “你--”她的肩头微微颤抖。

  “别怕,我不想伤害你。”他将她搂进怀中,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

  然她却惊跳地挣出他的掌心,“别碰我的--”“背”字没有说出口,那是她难以忘怀的烙印。

  他的眼神写着问号,她却不想解释。

  “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她打破先前的窒闷。

  他撇唇浅笑。

  该怎么说呢?

  她像朵带刺的玫瑰,也像刺帽,浑身都是扎人的剌。

  黑色的轿车一路往信义路五段驶去,突然,洛基对着蓝渥特说道:“总裁,有人跟踪我们!”

  “知道是什么人吗?”他不惊也不慌地问道。

  反倒是邻座的安愿儿显得有些不安,他的大掌极其自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

  她又是一惊,急于抽回手,他却获得更辛,还不忘抛给她一抹安抚的神恰。

  安骐儿轻喟之后,只好任他这么强霸住自己。

  洛基却在这时回应:“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他们应该是狗仔队!”因为他透过车上的精密仪器,已探出对方正拿着高倍摄影机对准他们的车子。

  “改道!甩开他们,直赴松山机场。立即联络人员安排三个头等舱的座位,直飞台东。”他有条不紊地说道。

  “是的,总裁。”洛基回道。

  半小时后,他们一行三人已经搭上飞往台东的飞机,而他的大掌仍未离开她的桑荑。

  她却按捺不住地抗议:“可以放开我了吧?”

  他调皮地睐了她一眼,“放轻松一点,我们正在旅行呢!”

  “但也不用这么抓着我吧?”她好气又好笑地说。 

  “没情调,是牵着你的小手。”他玩笑地纠正她。

  “张大你的蓝眼珠,是双大手,不是小手。”

  “来比比看谁的大。”他又调笑道。

  “你--”简直无药可救。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待会儿有得你操劳的呢!”他又丢了一颗炸弹。

  “什么意思?”她真弄不懂他。

  他却附上她的耳际,吐气低喃……

  她连忙退开,他却将她捞回他的羽翼之下,再次低语:“台东有名的温泉正好适合洗鸳鸯浴。”

  “你--色狼!”她连忙低骂。

  “哈--”他笑得十分得意。

  她则是一脸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该怎么说?他真的对她用心吗? 

  不是说好不谈感情,不说过去与未来,只在乎眼前的吗?

  可是--她却潇洒不起来。因为,她发现她很难不受他一言一行的影响!

  他对女人而言,像是种温和的安眠剂,每天少量的服用不觉伤身;直到有一天讶然察觉没有它,根本无法入睡,才知道,它害人不浅!

  她才浅尝,却发现他的吸引力超乎她的意志力所能够控制。

  她不是痛恶花花公子的吗?

  她一再自我鞭策,不可着了他的道,谁知命运的轮盘,早将他俩系在一起,谁也逃不了、避不开!

  第四章

  台东是安骐儿母亲的故乡,由于外公、外婆在这里买了一块地种植槟榔树,母亲也就在那里度过了她的童年与青少年时期。 

  随着渴望到大城市看看的欲望,于是她北上读书,也就认识她的父亲安罗杰。

  不顾家人的反对,母亲和拥有混血血统的父亲私订终身,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生下了她。当时父亲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认真工作了几年,且挣了不少钱。

  但父亲却在那时交了一些投机的朋友,怂恿他去投资,结果那群狐群狗党却将他的钱私吞了。他无颜见妻女,只好借酒浇愁,还对她们母女饱以拳脚。最后,母亲受不了他的虐待,一状告进警局,父亲面子挂不住,索性离家出走,从此音讯全无。

  就是这个原因,她几乎不愿回到这块土地,一块有着她童年烙印的故乡。 

  这几年台东为了吸引观光客,开辟了不少游乐区,这些地点她大致远熟悉,尤其她主修饭店管理,自然得对自己国家里所有的饭店有所了解,于是一下了飞机,她便轻松找到一家依山傍水、又有天然温泉的饭店下榻。

  她提着轻便的行李,对着身边的蓝渥特说道:“台东的饭店绝对比不上台北的饭店,但是既然你想看看台湾这块土地,那么认识一下不受破坏的台东应该是比较适当的。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饭店的大厅装模可能有些陈旧,它的床单可能有个小洞,它的--”

  “停!”他简直听不下去了。“我们是到了未开发的国广了吗?”光想他就浑身不对劲,更别说睡觉了。

  “怕了?”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第一次有了小胜一回的窃喜。

  “你故意的!”蓝瞳喷射出火焰。

  “哈--”这回换她笑了,“我怎么敢得罪财神爷?只是一个崇尚自然的乡下地方,你怎么可以要求它和国际城市相比?”

  他突然不语,脑袋却不停地转,半分钟后,他又恢复惯有的冷静,“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的旅程不变,但最我要住总统套房,而你就睡在我的旁边--”

  “什么?!”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旁边的沙发。”他旋即将话尾说完。

  “你太过分了!就算旅行团出团,也会给导游一间房间的!你怎么可以虐待员工?”她大声抗议,涨红的脸在阳光下更显得娇艳。

  “这叫做一报还一报!”他得意地环胸看着气红脸的安骐儿。

  “你--真孩子气!”她白了他一眼。

  孩子气?他有多久没有听见这样的形容词?

  见过他发号施令、见过他毫不留情消灭异己的人,绝不会用这三个字形容他!

  而她,却翻出这个字来形容他--是她天真,还是他在她的面前露出他的本性?

  她总是让他--心情愉快,没有负担。只要她不愁眉苦脸,或是一语不发,这趟旅程算得上是美好的。

  不知他的船抵达台湾了没有?

  他突然好想带这个女孩上他的船,和他一起遨游,那感觉一定很棒!

  突然,他问道:“这里离海边有多远?”

  “为什么这么问?”她惊于他的多变,跳格似的想法,很难捉摸。

  “我想饭店既然不够干净,那么,我们就租个帐棚到海边露营,以天为幕、以地为枕、以大海为窗,不是很美吗?”

  “你--疯了。”她张口讶然道。

  “我是看对象疯的!”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一股看不见的张力像张无形的网,将两颗游离不定的灵魂网在一块!谁也不能挣脱,也挣脱不了。

  久久之后,她才从迷茧中苏醒过来,“你确定要住帐棚?”

  “我是‘水’,以海为家早已习以为常,如果可以,我想租一艘船,我们就在上面住两晚;至于洛基,让他去饭店喂跳蚤吧?他低声地道。

  ”你--好毒哟!“她笑了。

  ”哈--无毒不丈夫。“他用了成语,所以虽然洛基听得懂一点中文,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笑话“。

  ”你不该滥用上苍给你的资源,否则有一天这一切用尽之后,你将会是最惨的人。“她认真地说道。

  ”安吧,我的财富足够用到我的第十代子孙。“他毫不自夸地陈述事实。

  这就是他们的差别与鸿沟!她突然低喟。

  许多女孩在年少时,就渴望被一个富可敌国的英俊王子爱护、疼惜,甚至成论他的妻子;但是,这世上多金又温柔的王子少之又少,所以,当女孩逐渐成熟时,就再也不相信多金王子的梦想。

  如今,这个”王子“站在眼前,她却不敢去承认他就是那多少少女最初的愿景!

  因为旅行会让人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一种假相,一旦回到原来的轨道,他--蓝渥特仍旧是船业大亨;而她安愿儿仍是那个为母亲生死挣扎的穷家女。自此之后,他们又回归到彼此的平行线上,永远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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