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背着我做出卖自己的工作吧?”她毕竟是过来人,生怕女儿为了她而豁了出去。
“没有!”她说得坚决。
虽然,她不相信爱情,但也不至于出卖灵肉,除非那个人--值得她付出!
突然,蓝渥特俊绝邪冶的容颜就这么钻进她的脑中!
怎么会这样?!
她甩了甩头。他那种公子哥她避都来不及,怎么会将他和自己托付心灵的伴侣联想在一起?
真是糊涂了!
“安儿。”柯怜人唤回她闪神的心志,“我与你父亲的婚姻就是最血淋淋的教训,你绝对不可以踏上我的后尘!”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永远忘不了我背上的烙印。”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嗯。”柯怜人终于松了口气。
当柯怜人沉睡了之后,安骐儿便开始准备打工的事,并向学校办了休学。再次回到医院时,已近黄昏。
“铃……”她口袋中的廉价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她一看电话号码,心头一揪。
“安小姐,你母亲的情绪变得很激动,麻烦你尽快赶到医院来。”是院方打来的电话。
“好,我已经在医院门口了。”她匆匆收线,加速脚步奔进医院。
经过一晚的安慰,安骐儿才将母亲哄睡,但她却累瘫了。想到待会儿还要去担任蓝渥特的导游就浑身无力,可她却没有回头路,谁叫她需要这笔钱!
今日适逢星期天,也是信徒的礼拜日,而她与蓝渥特会面时间还未到,于是她决定先去教堂为母亲,也为她未来即将面临的工作祈祷。
平心而论,对于蓝渥特这么个人,她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不可否认,他是她见过最俊挺、最有吸引力的男人,单就他那无可挑剔的外表,一般女孩子是很难拒绝这么个俊绝的男人!
而据她了解,他好像是某家知名船运公司的小开,也是多少梦想飞上枝头的贫家女渴望攀上的对象,因此要让人不对他投以特别关爱的眼神似乎很难。
尤其他们还要私下相处三天,这中间的诱惑她要如何做到不为所动?
这年头,一夜情根本算不了什么,尤其对一个被冠以“花花公子”的他而言,根本是家常便饭!她知道自己的条件,他会不会在情境适宜下,对她下手?且在得手之后,再拿出他的规矩摆脱她?
很有可能!
男人--在某些时候是很卑劣的!尤其俊美的男人更不能信。
她的父亲就是一个例证,因为母亲到现在还没有从自设的茧中,破茧而出。
但愿她的运气比母亲好些!
此时,一身合身的黑色棉衫,外加一条黑色紧身长裤,粉颈上则系了一条雪白丝巾的安骐儿,才一踏入教堂,刘浩恩即迎面而来。
“小安,你来了。看见你真好。”
“你早,刘弟兄。”她刻意驱离他的热络。
她一直知道刘浩恩对她颇有好感,但是--她不想谈感情!那是她的心结,也是她心头的十字架。
像他这么个拥有“健康”背景的男孩,是不该配她这种女孩!他该有更好的选择。
“你母亲好一点了吗?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我打算今天聚会完去看看她老人家。还有,我母亲让我带了些人参鸡汤--”
“我妈已经好很多了,代我谢谢刘伯母的好意。下次不要再麻烦她了,这样我们会过意不去的。”他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她打断。她不想让过多的关心,打乱她的生活步调。
“哦--那--”刘浩恩显得有些尴尬。
“我先去祈祷了。”她说完人也往前面走去。
“哦--好,你请--”刘浩恩有些气馁。
半小时后,安骐儿却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望着庄严肃穆的教堂最后一眼后,她再次默祷--
天父啊!我需要勇气与智慧与一个危险的男人共处三天三夜,请让我能够--全身而退!阿门。
奇怪的是,蓝渥特那张邪冶的脸庞,竟在此时再次霸住她的思路!
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干扰她的理智了?
踏着沉重的步伐,她决绝地走出教堂,一道刺目的阳光,就这么照进她的晶瞳,那双肿果然闪着墨绿的光芒。
那是她父亲的遗传--一双墨绿色的眸子。
而这时,刘浩恩又追了出来,“小安,这--人参鸡汤。”他讨好地看着她。
她睇了睇那提袋,久久没有接下手,因为她不想接受这份情与这份恩。
“拜托,不要拒绝。”他竟哀求道。
这一幕适巧落入刚停下轿车的男人眼中。
他不悦地挑着双眉,看着这出凤求凰的戏码,却在心底低声叨念--
不要接受!不要接受!
而安骐儿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浩恩,“我今天下午不进医院,待会儿唱诗班不是要练唱吗?你就邀大伙一同享用吧。”她淡淡地回绝他,也为他找了台阶下。
提在空中的手,终于颓丧的放了下来,“那你--多保重。”
“你也一样。”话落,她转身就走。
而轿车上的男人却咧唇笑了。
他也不知道当安骐儿拒绝那个大男孩时,他高兴个什么劲儿?总之,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愉快。
手一挥,司机便将轿车精准地停在安骁儿的面前,他按下车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车吧!“她先是一怔,继而强挤出一抹笑容,钻进车内。
他却笑了。
女人和他在一起都是她们讨他欢喜,而她--却勉强施舍一丝笑容给他?!
有趣!的确是一种新的经验。
他倒不介意品尝不一样的经历。
第三章
宽敞的车内空间,让安骐儿终于领悟到有钱人的好处!
身为蓝渥特的向导,她理应讲些什么话作为一天旅程的开始,却发现坐在他的身边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
倒是他先发言:”和情人暂别舍不得吗?“
”你--在说什么?“她也是一怔。头一转过去却迎上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她不禁有些恼怒?就是你听到的啊!”他仿佛存心和她过不去,也许他从没有尝过这种“第二顺位”的滋味,一时之间有些不平衡。
“你--真无聊。”她叹了口气,不知该拿什么话回堵他。
“我就是无聊,才会找你带我看一看这块土地,谁知却看见一出恩爱情侣暂别的戏码,有点内疚自己破坏了别人的幸福。”他语带轻松地说着,心底却有些些自己也弄不懂的激动。
“停车!”她突然动怒。
“后悔了?”他也是一惊。这小妮子的火气倒是挺大的!
“后悔了。”她答得爽快。
“那你得将头期款还给我,外加三分利。”他说得轻松,其实根本不想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你--你是吸血鬼啊!”她的声音高亢了起来。
“哈!形容的真有趣。这是我头一次听过的批评。”他不怒反倒大笑。
“你--你真的--有问题!”骂他,他还笑得出来。
“我是有问题,所以才会找一个易怒又阴阳怪气的导游,陪我在这花不香、鸟不语的地方观光;才会以为三万美金可以聘请到一个敬业又有责任感的向导!结果事实证明,我真的有很大的问题。”他笑讽着戏说心中的不满。
“你--”她突然哑口无言。
他绝不是一般的公子哥!不是!
一般的公子哥在挥洒大把钞票时,只会故作风雅地奴役为他服务的人;而他--明明对这块土地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却愿意以时间换取对它的了解,也给她这个算不上敬业的导游,一个赚钱的机会!
她--太不敬业了。
她在大学主修饭店管理,饭店管理的第一信条便是--以顾客的需求为首要。显然,她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很抱歉。从此刻起,我希望我们能放弃成见,不谈过去,不言未来,只说现在。我期望作一个称职的向导,让你对台湾这块土地有更深入的认识。也许,它真的如你所见的,某些城市花不香、鸟不语,但还是有些被遗忘的角落,值得你回味。”她伸出右手,试图尽释前嫌。
他真诚地笑了。
“我接受你的提议,也希望这块土地与这里的人,能让我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一洗我从西方媒体所听闻的种种坏印象;也盼望你能向我证明,它并非如西方媒体所说的,是个‘贪婪之岛’。”
不知为何,在潜意识里他总认话父亲的故乡,不应该像西方媒体所描述的那般紊乱不堪。
说话的同时,他大方地回握住她的小手,心头却有些讶异……握着它,他竟不打算放开。
同时,他就这么望进她的眼瞳中……
“你的眼睛是墨绿色的?!”他喃喃道。
“你的眼睛是水蓝色的。”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却直点出他的相同处。
他又笑了。“你很聪明,也很顽固。”
“多谢褒奖与批评。”她已经摸出他说话的模式,大多时候喜用反讽的方式,若是不能适应他的说辞,不免被他气得半死。既然未来的三天他们必须共同生活,实在没有必要浪费在口舌之争上。“哈--”有意思,易于动怒与心平气和两种矛盾的表现,竟然可以同时在这个女孩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