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老涂了,让大家在门口罚站了半天,快快,都进去坐。曜宇,你可别客气,一起来吧!”吴秀凤热情的招呼。_“宏彬,快进来吧,别林在外头像个木雕像。”管家雩一手拉着金宏彬,不客气的率先进门。
桑曜宇感叹不已,平常管家雩不管见到谁,第一个会伸才去拉的人一定是他,虽说她视全体男士为同性,但也很懂得亲疏远近之分——毕竟他们是隔壁邻居嘛!今天可反常了,她居然对他视若无睹,和别的男人亲亲热热,一时之间让自己好不习惯。
“管妈妈,你快进去吧!我要回去了,还有好些设计图要研究。”桑曜宇涩涩的拒绝了吴秀凤的美意。
吴秀凤眼尖的看出桑曜宇和管家雩之间有些不愉快,虽说难得一见,倒也不是未曾发生过。她也不当场点破,也许小俩口之间有心结,才是造成女儿今天对他人异常热络表现的主因,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他们自小就是愈吵愈好,她才不要淌浑水。
“曜宇,工作虽然重要,可是不要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健康。找一天来管妈妈家,我做些好东西帮你补一补,千万不是客气。”吴秀凤看着俊挺的他呈现出疲惫态与瘦削,心中好生不忍。
“我有口福了。”桑曜宇强颜一笑,“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叨扰的机会,小心你家的食物被我吃光哦!”
在家里头的管家雩见母亲和桑耀宇还在外面吱吱喳喳,心中顿时不爽,搞什么,她可是我妈耶!没事跟你这个“没有眼睛的人”扯什么?想到就不舒服,还是快点把人拉进门吧!
管家雩快速的冲到门口,一面扬声大呼,“老妈,慢吞吞的做什么?客人坐得都快长痔疮了。”
她一抬头,正好碰到桑曜宇一张盈盈的笑脸,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笑什么?牙齿白呀?”
“管管,你太没礼貌。”吴秀凤斥着。
她没有回话,只是用充满白色的眼睛斜斜的脱了他一眼,颇有挑衅的成分存在。
“管妈妈,我先回去了。”桑曜宇反然一晒,潇洒的挥挥手,转身回家。
管家雩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心中却没有十分愉快的感觉。她转过身,冷不防被母亲一拳敲在头上。
“哎呀,不要偷袭我嘛!”她抚着头大叫。
“管管,你以为你今年才十二岁呀!简直像个小孩子的行逞。你对曜宇太没礼貌了,亏我还是个老师,居然把自己的孩子教成这副德行,真是太没面子了。”吴秀凤气呼呼的说。
“面子重要还是我重要?曜宇他欺负我,你都不管,只会怪我。”她讲起来还觉得满腹委屈。
“从小到在只有他让你欺负的份,谁惹得起你这个母老虎?况且他要是真的对你不好,一定是你的错。”吴秀凤不赞同的看着女儿。虽说女儿是自己的,可管管是什么德行,没有人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曜宇的个性一向温和,要真为某事惹到管管,使管管生气,大概也是因为管管的脾气太差了。
“我的天呀!你是我妈耶,连你都要偏袒他,又不是我的错,我也是为他好才……算了算了,就当我狗拿耗子,我不要跟你说了。”管家雩扁扁嘴,兀自推门进去,留下吴秀凤一个人。
“吵吵吵,只有小心眼的时候像个女孩子,偏偏是最不讨喜的样子。唉!多些娇媚不是很好吗?脸蛋是像我,个性却像极了她那别扭的老爸,真枉费遗传当年一朵花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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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比见面不相,管家雩敲敲自己的头,捂着自己的眼珠子,巴不得自己还待在人情味浓厚的东山地部落,未曾回到人来人往的台北市。就这么巧,她又看到江映霞和黄冠志在一起的镜头,她也合该去签签六合采了,铁定会中大将。
这一次江映霞的穿着更加惹火整个人如八爪女般紧紧攀附在黄冠志的身上,姣好的身有一半是露在外头的,她软绵绵的偎有他的怀中,不时对他抛媚眼,风姿绰约的模样,教路人都看得目不暇给。可惜男主角的脸色不太对,隐隐的些不耐烦的感觉,破坏了整个画面的和谐。
“你看你看,我就说她也和一般的女明星一样,逮着机会就想往上爬。靠美色成名几乎已经成了演艺界快速出头的不二法则,除非她有很硬的后台。这可是第二次让你亲眼所见,该相信吧!我们是不是该把照片拍起来,回去让影剧组的同仁刮目相看?”陆月珊兴奋得一把掐住管家雩的领口,言词之间洋溢着激动之情,只差没有跳起来欢呼。”
“随便!”管家雩冷漠的回答,任凭眼前的人再火热风骚都与她无关,又没有实质的报偿,才不屑再当一次“爪扒子”,反正说出实情只会无端惹人嫌恶,她又不是无聊的人。
“你不是黄冠志的迷吗?怎么会元动于衷?”陆月珊打趣的看着两次反应截然不同的管家雩,这回她倒是冷淡得可以。“上次你还看得难分难解,现在却理都不理,难不成你又有新的偶象了?”
“老实告诉你,江映霞是我邻居的女朋友,上次我好心的告诉他,要他自己小心一点,没想到居然被他训了一顿,还说我只会捕风捉影,写引起哗众取宠的肥皂剧。亏我还替他担心了半天,哥儿们的感情居然比不上男女之情,难怪常常有人为女人翻脸,女人当真是祸水,从妲己开始就有历史为凭。不过也好,现在他家的事我才不想理,随便江映霞爱跟几个男人在一起,反正又不关我的事,我也乐得轻松。”
管家雩想起上回还是余愤未消,她想尽可能的以冷漠的态度看待,再不为桑曜宇的任何事烦心,只可惜伪装得不太成功,言词中赌气的成分清晰可闻,还是透露出她的关心。
陆月珊好笑的看着她硬将自己戴上一顶面具,心中暗笑她的不诚实。
“管管,我发现你其实很有女人味耶!难道我们报社的男人都瞎了眼,居然会近求远的让你这块美玉蒙尘,看你方才的不像是生气,倒像是爱人之间吵架的嘴脸哦!”
管家雩闻言一愣,随即绊红涨满了整个脸,她气急败坏的嚷嚷,“臭月珊,乱讲话,谁像爱人生气的模样来,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还笑我,桑耀宇只不过是个 “没长眼睛的邻居”,我一点不在乎他,下次我不理你了,有事情也不告诉你,哼!”
“哈!看看你,当真是风情万种!”陆月珊做出陶醉的模样,让管家雩又打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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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容满面,管家雩的脸色不甚好看,虽然对着陆月珊嘴硬的说她不再插手管任何与桑曜宇有关的大大小小的事务,可事到临头,当真能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吗?难哦!”
枯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捉着笔,脑中却如桌上的白纸一般的纯净,管家雩心中所挂念的还是今天待头一隅所发生的情形,不断地在脑海中死命的翻腾,有如海浪般的此起彼落。看来今天又不是个加班的好日子,即使她出差的题材还未写完,她也没有心情继续了。
当她蹈隅独行在回家的归途,她想了又想,如果任桑曜宇枉然投注真情,最后恐怕还是无辜的受到最深的伤害,可是真要插手,他又听不下去对江映霞不利的言词。
说与不说——唉!可真是个问题哦!”
远远的,桑曜宇就看到愁眉不展的她,他近来老有一股管管长大成人的感觉,仿佛她可以振翅高飞了,他只觉得心境像透了老爸爸舍不得承认女儿已经可以独自飞翔的样子,硬是要她继续当小女孩,可是又抛不过…… 总而言之,很难形容的。
“嘿!管管,你有心事吗?”他一如往常的打招呼。
乍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管家雩为之一怔,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再见到他,原以为他颇有自知之明,不会再与自己联络,可是两家还是距离太近,总难免有时候会碰上。
但这……这也未免太巧了,才刚想“曹操”,“曹操”马上就到了——她甚至还没有开口提到他。虽然算命的一致认为她没有偏财,可她实在应该马上去签六合彩,铁定会中的。
“管管,到底怎么了?见你闷闷不乐的,你放心,不管什么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见她不回答,桑曜宇心中认定她绝对有问题,否则不会连他说的话都听不见,连忙将她拦下,面对着她的脸正色的说。
你都快成了自身难保的泥菩萨,还管得着我吗?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被他拦下的管家雩心中想到,随即叹口气。他就是一个烂好人,光会替别人想,却不肯花时间在自己身上,现在社会中这种人不可罕见得很,为什么江映霞不懂得珍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