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夯珂马上双手叉腰,一张脸气得鼓鼓的。“六皇……咳咳!六哥怎么可以这么说?居然拒自己的亲妹妹于千里之外;还有你……”她又和凡儿说:“你现在到底是站在谁那边的?”
“小姐,我一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六公子对我有恩,所以……你别让凡儿为难。”
奔坷一回身。“别说了,他以为我稀罕啊!换作是蔻儿姊姊,她肯定不会这样对我的。”
罗水仙在一旁听得胡涂,考虑良久后,怯怯地问:“夯珂姑娘,咱们究竟要去哪儿?”
还在气头上的夯珂一挥手,“我要去蔻儿姊姊以前住的地方,我才不要待在这个朝代,这里的男人全都自以为是,这里是要逼婚的男人,那里又是不准我们到那儿的男人。”
凡儿竟是当真地说:“小姐,你真能像六夫人那样吗?”
“其实蔻儿姊姊曾经告诉我,她是靠着一面镜子才得以穿梭时空的;不过我记得蔻儿姊姊出现那天正是三星交集的时刻,而且六哥提过是场火,将蔻儿姊妹带到他身边的。”
“小姐,你说的凡儿一点也不懂。”
她向凡儿轻点头。“我相信这些都有关连,只要我们汇集这些条件如法炮制一番,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真的吗?真的吗?”凡儿兴奋地叫道。
“其实三星交集是一百八十年出现一次的星相,每次出现都会发生异象;但是天相官说过,有一处地方永远都维持着三星交集情况不变。”
“那我们就去那好了。”
夯珂的脸垮下来,无奈地对凡儿说:“你以为凡事都那么简单。天相官说那个地方在海外,连他也不确定正确的位置!”
“这样啊。”
“那么……”罗水仙插进话来。“不如去国内第一运河渠道及河港碰碰运气,就在东城门外头不远的地方。”
夯珂对她笑笑。“好啊!反正我们现在时间多的是,干脆我们乘机四处游玩一番吧!凡儿,你说好吗?”
凡儿牵牵嘴角,虽不感兴趣,可也不想破坏公主的兴致。
“既然没有人有异议,我们就出发吧!”
罗水仙的情况还算良好,虽然一行人每一刻钟都要为她停下来休息一会,但不需背着她行走,凡儿已经称幸了,一路上她最担心比公主还歼弱的罗水仙会随时倒地。
她们体力算是充沛,走了三个时辰也走到了城门外,但天色已经稍暗,所以夯珂宣布一行人先在客栈里住宿一晚,隔日再去欣赏第一运河的美景。
她们三人得共住一间房,这是凡儿坚持的。谁教公主走得太仓卒,身上根本没带着银子金子,还是凡儿将自己平日所积存的小钱带出来,她们才有得好吃好住;而罗水仙如同公主一样,离家也没带些钱或银票的。凡儿对她俩不识社会冷暖只能猛摇摇头。
睡到半夜,夯珂喊肚子饿,拉着凡儿下楼找掌柜要点东西吃,结果只要着一个白馒头;本来凡儿觉得很生气,认为让公主吃个白馒头真是委屈,非要掌柜拿出温热的饭菜才肯罢休,但夯珂却说没关系,吃白馒头填填肚子就好。她坐在桌上配着茶就吃起来了。
凡儿凶巴巴地骂退了掌柜,陪着夯珂坐在一旁。她们之间没说什么,凡儿甚至打起瞌睡,完全没猜到楼上房间起了小小的骚动。
在楼上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微微的呼吸声,床上的人睡得很熟,没发觉门开了又关,两个人影慢慢靠近床边。当他们持的刀架上床上酣睡的人脖子上,才惊醒并且哀叫。
“住嘴。你再乱喊乱动的话,当心我的刀从你的咽喉处切下去。”那男子捂住她的嘴。“快说,另外那个女人在哪里?”
躺在床上的罗水仙不能回答,原因有二:一是她的嘴被捂着,二来她怕得快昏厥了。
另一个贼人面向窗外瞧了瞧。“大哥,她们在外头呢!看情形正要回来。”
“好,我们等她们进来,好一举歼灭。你听着,不准叫。”
“好在我们认出了那个女人,从后头跟了上来,嘿,嘿,她们完全没发觉。”
“可不是。那娘们不就是当今最得宠的十一公主赵夯珂吗?还记得吗?就是她把我们从宫里赶了出来,只不过调戏了几个婢女嘛!又不是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教我们丢了工作。难得她没带亲卫队出宫,我们现下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更待何时?”
门外的人走近房间,听得其中一名女子说道:“对了,没想到要给水仙姑娘带些点心,要是她饿了真不好意思。”
“小姐,这你倒放心,那罗水仙生没几两肉,人家没你会吃呀!”
“凡儿!”
凡儿先推开门,月光清晰的照清房内的景象。“你们……”她认得两个不速之客正是下午调戏公主和罗水仙的两个鲁男子。“你们想干嘛?”
夯珂进了房内,震惊地喊道:“水仙姑娘。”
凡儿急拉住夯珂,深恐她会冲上前去解救罗水仙。凡儿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但对方手中有武器,公主亦不懂什么武功,哪能敌得过那两个孔武的男人。“冷静些,小姐。”
压着罗水仙的男人发出奸笑。“怕了吧?十一公主,咱们兄弟可碰着你了,今天下午让你逃过,但这次你插翅也难飞。想来我俩可从没碰过贵族呢!”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呀比的。
“大哥,我们若上了公主,不就成了驸马了吗?”
“是啊!快把她抓过来。”
男人一步步趋近夯珂。
“你们这班浑蛋,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凡儿将夯珂拉到自己背后,她内心暗自发誓绝对要保护公主,个人生死亦不足为虑。
“你不怕我杀了这个女人?”他的手放开罗水仙的脸,但刀子压得更深。
听到了她的恩人是当今的公主,胆小的罗水仙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地叫:“公主,你快逃呀!”然后一口狠狠地咬住架着她的男人的手。
男人大声呻吟,一巴掌击向罗水仙。夯珂惊呼水仙姑娘,却被凡儿拉着往外跑,离开前犹自看见刀身在月光下闪着森白的寒光,往上举起复又刺下去,夯珂的牙咬住下唇才忍住不叫出来。
“公主,快跑呀!”
“可是水仙姑娘……”
“公主,罗水仙她知晓你是一代公主,所以她愿意牺牲自己来换取你逃走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被那两个男人抓住,她的牺牲不就白费了。”
夯珂口里尝到血的味道,知道自己咬破了下唇,眼下有一个人为了她断送生命,让她陡地心里一阵的抽痛。
“快些跑,那些人追上来了。”
夯珂与凡儿快速地奔跑,她感觉到下腹部隐隐作痛,但她不敢放慢速度,因为无法确定是否安全了。一直到凡儿停下来,她才跟着停下。
夯珂猛喘气,望向四周。“怎么了?”
“公主,他们大概没追上来。你留在这儿,我回去看看情况如何。”
“凡儿,我也……”她正要要求一块回去。
冷冽的风声呼啸着,掺杂两人急速的喘息声。凡儿看着夯珂,坚决地对她说道:“别跟我争了。公主,你好好地待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夯珂握住凡儿的手。“你要快些回来。”
“嗯!”凡儿点头。她以安抚的语调说道,因为她知道公主面临刚刚罗水仙救她的事正处于快崩溃的边缘。其实凡儿自己也在相同的状况之下,但她需要保护公主,所以才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方才所发生的事。
夯珂松开她的手,看着凡儿的背影离去,她的胃跟着痛了起来。“天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望向黑色的夜空,发现自己的本命星移到西方去了,她从未见过本命星有此异象,御属天相官没教她这象要如何去解释?
也许是过度的紧张让她变得异常疲倦,这里已经是大运河的河港附近,也不知安不安全?夯珂见个大木箱,她爬了进去,心想只需小憩一会,待凡儿返回,她听到凡儿的声音再出来。她虽这么想,可是当她一坐下,却再也控制不住地垂下沉沉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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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珂再次张开双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不是夜晚的暗,而是一种类似在密室之中那种没有光线的黑。她只得靠手去摸索,发现她正是待在一个密室里,事实上应该说是在木箱里。回想起自己爬进一个大木箱睡着了,现在不知是什么时辰,而她到底在这睡了多久?
她推开盖子爬出来,蓦然发现箱外仍是个密室,像是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大概是有人移动了木箱,她却没发觉,凡儿回来过了吗?天啊,她不该睡的。这是窄小的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是从右侧的圆筒照进来的,整个房间似乎左右摇晃不停,令她怀疑不已。
为了确定她的想法,她靠近窗户向外张望。她在一艘船上!而且是艘在行驶当中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