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又气的情况下,舒建富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苏丽香进到书房后看到的,就是舒建富倒下去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
舒可人怔住,虽然她不苟同父亲的行为,但并不代表她会对父亲生病这件事无动于衷啊!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我还得到医院去,你要嘛就自己赶快回来,要嘛就说你在哪里,我叫司机去接你。”电话这头的苏丽香看看腕表,赶著要出门。
“我现在去医院。”舒可人匆匆把电话挂了。
在人家家里叨扰一夜,要离开前应该和主人打声招呼,但是她不知道孟东城的联络方式,而且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就算她好想再见他一面,现在也没有时间可以让她等下去了。
她跑到餐桌旁,拿起他留下来的纸条,小心折好放到口袋里。
或许他们两人的缘分仅此而已,就算下能再见到他,能留下一点纪念品也是好的。
不能亲口跟他说声谢谢,是她心里最大的遗憾,但是才这么短短一个晚上,她的心上已经印下一个属于他的印子了。
伍德集团台湾分公司
“孟先生一线电话。”桌上电话的红灯亮起,传来秘书公式化的声音。
孟东城接起电话,那头是他熟悉的人,也算是他的再造父母—康顿·伍德的声音。
“你这小子,在台湾过得还不错吧!”
“到哪里还不都一样?”听到伍德先生声音洪亮,想来他的身体状况和精神应该都不错,孟东城嘴角隐约有些笑意。
“如果到哪里都一样的话,你又何必选择回台湾呢?”康顿了解他的个性,最爱口是心非了,虽然他们不是真正的父子,但这么多年下来,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的康顿,早把他当成自己儿子般看待。
“伍德先生,这个时候美国应该是半夜,你打电话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孟东城巧妙的转移话题。
“对了,你不说我倒忘记正事了。”康顿停了一下,由一开始戏谵的态度,转为严肃、讨论公事的语气。 “我看过你的资金调度,想问你,为什么这一阵子你需要那么多的资金,莫非公司有什么问题?”
半年前伍德集团决定扩展亚洲据点,在详细评估后,选定台湾做为亚洲指挥总部,而他一向欣赏器重的孟东城自然是亚洲区负责人的最佳人选。这丰年来,亚洲的业务一直在稳定的成长中,但最近几个月,康顿却发现孟东城从其他地方调了大笔资金到台湾,下知道是为了什么。
“公司的营运没有问题……”孟东城迟疑一下,不知道该下该全盘托出。 “但是我需要这笔钱……做一些额外的投资。”
他还是决定什么都先别说,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好时机。
“是这样啊!”康顿没有怀疑,立刻相信他的说法。“我还以为你念念下忘报仇的事呢!”
“伍德先生,你想太多了。”
孟东城嘴里打著哈哈,但心中却有点心虚,没想到他那么了解他,一下子就猜中了。”
但是康顿一直就不赞成他报仇,他说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都是正常的,有人生意越做越大,有人倒闭也是自然法则,所以成功了不必骄傲,失败了也不必难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快乐的过日于比较重要。
他知道康顿都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忘不了那群小人接收父亲公司时,父亲绝望颓废的眼神,更忘不了父母选择绝路时,临终前悔恨的眼神。所以从那一刻起,他知道终有那么一天,他会帮父亲把原来属于他们的东西讨回来,而且还连本带利一次算清。
“大概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呵呵呵……”康顿笑了声。“奸吧!那我要去睡了,如果太晚睡的话,史坦医生又要念我了。”
“晚安。”
“晚安,对了,梅雅今天早上已经飞去台湾找你了。就这样,Bye。”
还来不及问清楚,电话就被挂断,如果梅雅今天早上就上飞机的话,那她也应该快到了。
梅雅是康顿的独生女,一直都很喜欢他,而他来台湾前,也在康顿做主下和梅雅订婚,只等亚洲的业务稳定,公司上轨道后,便回美国和她结婚。
但她怎么会突然跑来呢?难道是她听到了什么?
不过不管谁来部一样,计画已经开始执行,谁都不能让它停下来……
第五章
舒建富这次发病,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好不容易才获得出院许可,但医生特别交代,千万要好好休养,如果再度发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而他也利用这次机会,要求女儿听他的话,乖乖嫁给秦尚。
虽然上次父亲装病骗她,让她既伤心又生气,但善良的舒可人始终不忍心见父亲为了她的事情生病,而且这次换了一个医生,也证明她父亲这回的病绝非做戏,让她心理压力更是大起来,这下不顺著父亲的意思也不行。
所以此刻她坐在一家高级法式料理餐厅,等秦街一起用餐,这是苏丽香想出来
的主意,为了不让舒可人以下爱秦街为由拒绝婚事,她决定要他们两个多多柏处,增进彼此的感情。
秦街刚刚来电说他有事会晚点列,这个消息让舒可人稍微喘一口气,还好不用那么早就面对他,也可以缩短和他相处的时间。
她百无聊赖的绞著餐巾,心里却是想著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下知道她离开以后,他有没有找过她?这些日子过去,他不知道还记下记得她?
要是被人知道一个快要结婚的女人,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话,在古代可是会被冠上不守妇道的罪名,但是轻微的罪恶感却让她的思念,更多了种禁忌的诱惑。
突然,她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走进餐厅,是他——
虽然只见过他一面,但是他的身影早就烙印在她的心里。
原本冲动的想站起来和他打声招呼的,但才一起身,就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个美艳的女子,而且从他们的动作看来,交情似乎很下寻常。
她是谁,—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女朋友?
很想过去问个明白,但她却什么部下能做,她和他只能算是陌生人,先下论她有没有这个资格,他还记下记得她都是个问题。
“有些事情担搁,让你久等了。”就在她怔仲的时候,秦术已经在她对面坐下来。
“没关系。”她连忙收敛心神。
服务生随即送来水杯和菜单。
秦尚随意翻翻菜单以后,跟舒可人说:“这家餐厅的羊排最有名,就点这个好了。”
“可是我……”她怕羊肉的骚味,所以她一向不吃羊肉料理。
“服务生……”他招来眼务生,迳自点了两客羊排,完全没有问过舒可人的意见。
等他向眼务生点完餐,连餐俊的附餐也一并决定俊,才转头望向舒可人。“你
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头,反正都已经点完餐,她要讲的话也下重要了。
“没什么就好,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扭扭捏捏、欲言又止,我不喜欢这样子。”秦尚拿起餐巾摊开,像是下经意的说。
“我知道了。”只是她的心却益发忐忑下安,她不喜欢太专断的人,而眼前这个男人正好是她最不喜欢的类型。
“今天工作很忙吗?”既然嫁给他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她只好想办法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她想试著努力拉近彼此的距离。
“为什么这样问?”服务生送上开胃菜和面包,秦尚突然停下撕面包的动作,盯著舒可人,眼神里有著戒备的眸光。
“没有。”她被他的眼神弄得有点下自在,低下头来假装搅拌餐前汤。“只是你今天迟到,所以关心一下。”
“你是在抱怨我没有准时赴约吗?”他的语气里有些不悦。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舒可人急忙解释。
“不是就好,工作是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问。”秦尚又继续吃他的面包,语气回复之前的平和。
“我知道了。”没想到他不但专断,还有严重的大男人主义,柏信在他的眼睛里,女人只是他的一项附属品而已,一想到要和这种人过一辈于,要她不心生抗拒也难。
餐桌上陷入一片沉默,她抬起头来假装四处张望,想要掩饰尴尬的情绪,却看见孟东城和他的女伴便坐在她斜前方的座位,只下过因为有盆景挡住,所以他看下见她,但从她的角度,却可以清楚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看见他体贴的帮女伴布菜,替她的面包沾上酱汁,送进她的嘴里……他不知道讲了什么,他的女伴开心的笑起来,还举起手佯装槌打他……他捉住她的手,扬唇笑了……
“在想什么?”秦尚的声音突然传来。
“嗄?”她吓了一跳,手一动,碰倒桌上的水杯,液体瞬时洒厂整个桌面,有些顺著桌面流下,滴到秦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