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丘啊,这事真的可不能怪我呢!”回想起当初的景况,小童仍是一脸不服。“要不是南极仙翁的那只大笨鹤,我现在还在姻缘宫里,努力的朝下任月老的宝座前进呢!”
“这么说来,这真的不是你的错呢!”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啊!”小童义愤填膺的说着,“那只大笨鹤哪里不好解手,偏偏选在我头上,这分明就是与我过不去嘛!”
“好啦、好啦,小童,比起我,你的遭遇还算好呢!”丘比特如今想起来,仍是不胜款吁。
“那小丘,你也说说,为什么那座什么什么山的皇太子不当,却跑到咱们南天门外啊?”
“奥林帕斯山!”小丘再次为自家的神山正名。“不是什么什么山,是奥林帕斯山。”
“哎呀,反正还不都是山?总而言之,现在什么山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丘,你怎会到南天门外来啊?”:: ..
“唉……”提起这事,小丘又不禁长声感叹了。“那些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啊……本来我是瞄准了对象就绝对不会射错的,可是我怎么知道旁边突然跑出了一只猪。”
“猪?”这和猪又扯上什么关系啦?小童不解的搔搔自己的头发。
“对啊,本来我都已经把爱之箭射到那男的身上了,只差再将另一枝箭射到女方的身上,这世上便会多一对爱侣……可没想到那只猪什么时候不好跑出来,偏偏在这时候不晓得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害我没射到那个女人,反而射中那只猪……”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啊?”一个男人和一只猪?好怪喔!
“那个男人会爱上那头猪!”小丘哭丧着脸说。
“什么?!”
“我想这样不行啊,所以我就赶紧从我身上,把另一枝石之箭给取了出来,看是射到猪上还是那男人身上也好,可没想到那个女人也不晓得怎么搞的。这会儿又挡在那男人和那只猪中间——”
“所以……”小童心想,那景象必定是惊险万分啊,“你的意思是,你这枝石之箭射到那女人身上去了?”
“可不是吗?更惨的是我那天只带了一枝石之箭出去……就算想挽救也没法子啊…”
这样的结果导致人世间出现了第一对“人猪相恋”,更惊世骇俗的是,是一个男人和一只公猪。而那原本与男子相恋的女人则成了个无欲无爱、冷冰冰的女人。
“小丘,想不到你的遭遇竟也是如此的凄惨。”小童几乎是感同身受了。
“是啊,我老妈居然不安慰我,还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她在人间的名声,气得将我给赶出来,还叫我要是做不出什么成绩,就别回去见她了。”
“小丘,照这么说来。你不做出点成绩还真的不行啊!”
“就是嘛!”
小童看着小丘那圆滚滚的模样,虽说这小丘的确不是个怎么高明的神仙,不过既然他打西方来,也就是说他对西方那边的人、事、物一定要比他熟多了。
月老要他到西方,不论是偷、拐、抢、骗,都要帮那三个少了伴儿的泥娃娃给系上代表一世姻缘的红线。
这此去西方千里遥,他小童人生地不熟的,想必会走很多的冤枉路,浪费许多的宝贵时间。
现下,他身边就有个西方地头蛇,要是不好好的利用,那才叫真的呆了。嗯……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不是利用小丘,他是站在互助的立场着眼。
“小丘,想不想让你娘对你另眼相待?”
“当然想!”小丘挺起肉肉的小胸膛。
“好,既然想,那不如咱们来合作。”
“合作?”
“对,咱俩现在的情形叫鱼帮水、水帮鱼,你帮我到西方替这些没伴的泥娃娃找对象,我呢,则是在替他们全都系上姻缘线后,让你朝着他们心窝射上几箭。”
“耶,这是个好方法喔!”
“这当然罗!”小童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喝采。“相爱相守一生,可不就是世间男女求的吗?你想想,咱俩要是合作,不仅你娘对你另眼相看、我可以重回姻缘宫为我的月老宝座之路努力,而且还为人间多创造了几对爱侣,造福了红尘男女,这可是功德一件呢!”
“对、没错。”小丘听了小童的分析之后,点头同意。那就这么办吧!”
“好,就这么决定了!”小童抓起小丘的手。“咱们’定会成功的。”
“对,成功一定属于我们。”小丘被小童给激励,此时也是热血沸腾。“好,小童你说,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
“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小童嘉许的笑着,“我们就从找人开始!”
“啊?找人?”
“对啊,月老只给了我那些泥娃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可没告诉我他们住哪儿啊!”
“什么?!”小丘听到这答案,差点翻白眼。“全人界有六十几亿人口耶,你不知道他们住哪里,你要怎么找啊?”
“啧啧啧,小丘,你没听过人界有句话叫‘自助而后天助吗’?”他小童是没去过人界,不过总有些花精、草怪的会到姻缘宫找他闻聊,也顺便告诉他一些人界的事。
“我们当然是要先靠自己的力量努力才成啊,再者,如果任务太简单,岂不显得我们两个无能吗?愈艰难的任务,愈显得我们能力出众,对不?”
“也是喔!”
“没有错,小丘,虽然前方有险阻,但凭我们两个的力量,会跨越不过去吗?”小童开始精神喊话。
“不会!”
“对,那我们现在开始找人吧!”
就这么的,小童与小丘开始了他们漫长的旅程……
第二章
氤氲的水气浸湿了冷天寒那子夜般乌黑的发丝,强劲的水流不断地自莲蓬头冒出,冲刷着他那古铜色的健壮身躯。
配合着硕壮身子的是一张俊逸、斯文的脸庞,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里,此时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讯息,他相当自在的拿起肥皂,先在手中搓出柔捆的泡沫,而后涂抹在颈部以下的肌肩上。
最后,他伸展身躯,将自个儿的身子仔仔细细的冲刷过后,完成这每天早晨的例行公事。
出了浴室,他随手抓起放在衣架上的纯白浴袍,俐落的往身上一套,顺手将带子往腰间系紧,习惯性地走到厨房替自己煮一杯香醇的蓝山咖啡,正式揭开一天的序幕!
完成了每天必做的工作后,他再度回到卧室里,将厚重的窗帘拉开,推开落地窗,让晨间微寒的空气舒缓满室的沉开,将日光引进房里,洒满了一室的金黄。
此刻,他的心情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愉悦的。
可惜的是,一阵引擎发动的声音破坏了他这难得的好心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微微拢起的剑眉显示了他内心的不悦。
冷天寒走上阳台,向外眺望,发现隔壁那几乎已有三年不曾有人居住的大宅院门前来了一辆大货车,四个身形剽悍的搬家工人正忙着将一些大型家具、家电往那两层楼高的巴洛克式建筑物里送。
冷天寒不喜欢邻居——不,应该说,他根本不想与那些毫不相关、却只因为恰巧比邻而居的人打交道!
书里常说:“远亲不如近邻。”
他倒觉得,远亲可省,近邻当然也不必理会。
因为他的生活自小到大,完全在自个儿的掌控之中,从来没有失序明时候。既然他的生命是可预期的,当然也不会有所谓的“意外”两字出现。
既然没有意外,那么他也就不需要任何人;既然不需要任何人,那么除了生养他的父母外,这世上没人是该与他“有关系”的,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去开心了。
人是不能离群而居是吗?不,这论调在他冷天寒身上无法成立。
他不介意偶尔身处人群,感受那不同的气氛,但是要他融人其中?不,谢谢,他享受一个人的生活、与自己为伴的感觉,欢迎那寂静无声的空气。
他继续站在阳台上,少有的好奇心驱使他留在原地,打定主意要瞧瞧,这扰了他宁静的究竟为何人?
不一会儿,冷天寒见到一抹粉紫色娇小的身影突然自屋里跑了出来,小嘴对着搬家工人一开一关的,似乎在交代某些事情。然后,仿佛在等什么人似的,站在大门,不停地向马路另一端探头望着。
十秒钟不到,那着粉紫色衣衫的小女孩看来耐性用尽,自衣袋里取出一支行动电话,快速的拨了几个键后,恭敬的说了几句话,那话还没说完,冷天寒便听到另一阵低沉有力、但不若方才货车那般嘈杂的引擎声。
接着,一位身着枣红裤装、戴着一副遮住她大半张脸墨镜的女子自一辆外型抢眼的跑车内步出。
那粉紫衣衫的小女孩一见着那浑身充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感的女子,便伸起手来,像是个训话的老妈子,不停地在她眼前扳着手指,似乎在一项项的清算那神秘女子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