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她继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
听见她房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翻了一夜好不容易睡著的定海,倏地吓醒。
他跳下床,赶不及穿上衣服就往她房间跑。
「你干嘛?」他挡住冲出来的她,而像落汤鸡似的她,咚地就跳进他怀里。
见她一脸惊恐,浑身湿透,他一怔。
「鬼……鬼……你……你家有……有鬼……」她脸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
「我家有鬼?」他一怔。
「是……是绿……绿眼睛的……鬼……」她说得七零八落,足见她是真的吓坏了。
「绿眼睛……的鬼?」他蹙起浓眉,难以置信地,「我家有绿眼睛的鬼?」刚说著,喵地一声,他养的那只黑猫「吉吉」优闲地踱出来,蹭到了他脚边。
「你说的绿眼鬼,不会是……吉吉吧?」他看著脚边的吉吉,忍不住地笑了。
纱南两眼悬挂著眼泪,怔愣地低头一看。
一只体态优雅的黑猫在他脚边蹭著,像在撒娇似的发出喵喵的声音。
这时,定海发现她阳台的门没关,蹙眉而笑,「你阳台没关,它是从那儿爬进来的。」
「咦?」她一脸错愕。
见她一身湿,他疑惑地。「你是怎么了?睡得满身大汗?」视线一瞥,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水桶。当下,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设机关?」
听出他语气中有点调侃的味儿,她回过神来,一脸羞恼。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他闲闲地说著。
她哼地一声,推开了他。「我是『防患未然』。」
「报应。」他促狭一笑。
「你!」她涨红著脸,「都是你的烂猫,半夜不睡爬上我的床,真是……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一个样!」
他挑挑眉,「你搞清楚,我可没有爬上你的床,是你自己扑进我怀里的。」
「我扑进你怀里?你别笑死人……了……」哼地一声的同时,她发现一件事——他全身上下只穿著条……内裤?!
「啊!」她哇哇大叫,忙著捣住眼睛。
「变态!」她又羞又气地咒骂著,「你暴露狂啊?」
「这是我家,我睡觉穿条内裤有罪吗?」真是够了,要不是她三更半夜「鬼哭神号」,他会穿这样冲出来吗?
「你不会穿条裤子再出来?」
「我是穿了。」内裤不是「裤」吗?
「我不是说内裤!」她发现她现在的心跳比刚才更急促、更剧烈。
「我说熊本纱南小姐……」他双手环胸,「是谁叫得那么凄惨,把别人从梦中惊醒的啊?」
「我……」她哑口无言。
没错,是她先「扰人安宁」,但罪魁祸首可是他那只黑不隆咚的猫耶!
忖著,她像是抓到他什么小辫子般狂喜。
「告诉你!」她骤地转身,趾高气昂地指著他鼻子,「都是你的猫不好,半夜不睡觉,溜到人家房里装神弄鬼。」
她不断地责怪他的猫,藉机将身为猫主人的他也批斗一番,而他竟不发一语地杵著。
她浑然不觉有异,嘴巴仍动个不停,「别说我没警告你,下次它再跑进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把它吊起来打……」
此时,她发现一向话锋犀利的他,竟像哑巴一样不吭声。
「你……你干嘛不说话?」说真的,他乖乖挨骂,她还真不习惯呢!
突然,她惊觉他的眼睛看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部?!而在同时,她瞄到了他腰部以下,那渐渐「成长茁壮」的「小弟弟」……
「讨厌!你怎……怎么那样啦?!」她羞红著脸,心脏狂悸。
「我不是故意的……」他浓眉微微皱起,但仍力持声调的平稳。
「什么不是故意?」她再次捣住眼睛,生怕因此而长针眼。「你明明就……」
「我是个健康的三十二岁男性,视觉得到了满足及刺激,会『起来』也是正常的。」他说。
她一火,放下了手,但两只眼睛只敢往上瞪著他,「你视觉受什么刺激啊?」
「你……」他的视线下移,在她的胸部短暂停留几秒,「露两点。」
「什么?」她一怔,无辜地眨眨眼睛,低头一看,只见她身上的睡衣早已湿透而呈现半透明状。
因为没有穿胸罩,那突出的两点就那么若隐若现地「挺」在那里……
「啊!啊!啊!」她呼天抢地的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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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托你,别叫了……」他无奈地皱皱眉头,「再叫下去,邻居会跑去报警的。」
她两眼圆瞪,横眉竖眼又惊羞万分地,「我就是要叫!啊——」
死色狼!居然盯著她胸部看半天都不提醒她,简直是……过分!
「你……」他突然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就捣住了她正叫嚣著的嘴。
「唔!唔!」她恶狠狠地瞪著他,想动手扁他两下,又羞於碰触他的肌肤。
四目交接,她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他原先还露出促狭的、得意的笑,但渐渐地,笑容不见了,而眼神也变得炽热而具有威胁……
「真……不可思议……」他隐隐轻叹。
「呃?」她露出了困惑的眼神。
不可思议个鬼!他再不放开她,她就给他一记「无影脚」,包他须川家绝子绝孙。
他深深地凝望著她,仿佛她是什么稀世珍宝,世间仅有。
是的,对他来说,她真的是世上唯一的一个。
他对她的期待及渴望,从那一记唇印出现就开始了……
「你相信一见锺情吗?」他不顾她凶狠的目光。
「相溺古给!」被他捣著嘴,语焉不详,她气恼地剥开了他的手,「相信个鬼!」
「我信。」他注视著她,「我对你……」
「你别说你才见我两面,就爱我在心口难开!」她羞恼地,但心底却有一种不知名的躁动。
「我不只见你两面。」他说,「在饭店那天,还有更早以前……」
「别提什么更早以前。」她打断了他,气呼呼地,「我还没跟你算那次的帐呢!你故意拿球K我,害我的嘴唇肿了两天,你现在还好意思提?」
「你……」他想解释那天纯属意外,但她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出钱大爷,就可以要打要骂,还有啊……」她喋喋不休地,「你随便亲人家的嘴,简直是登徒子,什么我的嘴巴紧不紧,你少恶心了!」
「你……」他想警告她,如果她的嘴巴再继续动个不停,他可能会忍不住地吻她。
也许是骂得顺了,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题——
「我可不是跟你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些女人,还说什么『你好硬』……」她学著那天在床底下听见的对话,「你知不知道我在床底下,听得都快吐了?」」
他觉得啼笑皆非,因为那天千圣说的「硬」,指的是他的肩膀,可她现在指的,可是他的……「弟弟」。
见他抿著嘴笑,她不觉火冒三丈。这人有没有羞耻心啊?
「你还笑?」
「你不让我说话,我只好笑。」他有点无赖地一笑。
「好啊,你说,你有什么好说的?」她像电视上主妇剧场里,指著丈夫鼻子质疑他有外遇的河东狮。
「听好,我要说的是……」他将脸贴近,「我要吻你了。」话落,他吻上了她。
她一震,身子僵直。
他略略离开了她的唇,以他那充满男性魅力的低沉嗓音说著:「知道吗?跟你接吻是一件幸福的事……」
「呃?」她脑子一空,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再一次压上她的。
她根本数不清他究竟吻了她几次,因为此刻的她已经被吻得头昏眼花、神魂颠倒……
这是什么奇怪又矛盾的感觉?为什么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弱、她的意志也越来越涣散?
「很奇怪是吗?」他的唇自她唇上栘开,转至她耳际。
他轻咬著她的耳垂,喃喃地说:「我不该有这种狂热的……」
是啊,他对她不该有这种狂热,因为她不是「人妻」;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不放开她?该死!
「你放……」
「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扑倒你……」他那两只热情的眸子直直地盯住她,「但我不是野兽……」
虽然他对她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求,但这样做总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你……」什么不是野兽?他根本是进化未完全,兽性不改!
「我愿意等。」他松开了她,强自压抑著奔腾的欲望,「等你愿意。」话罢,他毅然地旋身而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恍然回神——
「等到死吧你!」她不甘地、负气地、虚张声势地说。
锁上门,她怔怔地坐在床边。
她没有贞操不保,实在庆幸,但松了一口气後,一种莫名的怅然竟涌上心头。
「我咧,这是欲求不满的现象吗?」她抓抓头,再摇晃著脑袋,一脸疑惑。
第五章
一早,纱南顶著她的一对「熊猫眼」下楼,而定海已经衣著整齐地在楼下坐著看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