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粗野,吻得放肆,甚至纠缠吮吸她的唇舌,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仿佛她也曾被人这么吻过,但是谁?会是谁?!
还有他身上的气味--她也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有点像是胡俊严……
不可能!那家伙又没吻过她,惟一的一次是两人青涩的初吻--
男人的下一个动作让她再也无法细想,他的手在她的浑圆上游走爱抚,而她竟无力抵抗,这--太奇怪了,他是陌生人,为何当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而下,侵入水中吮尝那不曾被碰触的丰润时,她却只能无助的喘气?!
男人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突地抽身,更令她不解的是那双蓝眸散发着一抹莫测高深的暖意,「为了保有妳未婚夫的生命,妳竟愿意将自己交给我,真是意外。」
轰地一声,她瞬间从他撩拨的情欲中清醒,他--他说什么?!
第七章
冷静。
此时的韩琳被打扮成一个阿拉伯女郎,身上手上皆挂了些叮叮当当的饰品,她端坐在帐篷内,逼自己要冷静下来。
事实上,从那个酋长突地扔下她步出帐篷后,两个女仆立即进来,在她的身上洗洗刷刷,一洗完,又七手八脚的帮她穿上一身的传统服饰,不管她又叫又挣扎的,两个女仆是香汗淋漓的完成任务后才离开。
她也想跟出去,但门口守着两名男子,她只得再退回来,一人独坐在这里已好久了。
一静下来,她开始思索酋长最后的那句话,心里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那句话是有问题的,她一直想……一直想……
对了,「真是意外」这四个字不对,意外的意思是他认识她,甚至知道她是绝不可能为了胡俊严让他又亲又摸,因为两人根本就是仇人,当不了情人,更当不了夫妻嘛--
可是一个沙漠蛮子怎么可能认识她--
也不对!哪有这么巧的事?胡俊严把她扔在那边,就来了这群强盗,还有他身上的气味……
可是他是蓝眼睛?不,有变色的隐形眼镜,那声音呢?听来真的有浓浓的外国腔调,但这也可以学的嘛,至于那堆落腮胡一定是装上去的。韩琳愈想愈有可能,这极有能是那家伙搞出来的诡计。
可恶!竟敢占她便宜,不过--也不对,这群阿拉伯人哪来的?这个地方更不像临时搭建……疑点实在太多了。
尤其「真是意外」四字,还有胡俊严人呢?
思绪间,蓝眸酋长再次走进帐篷,一看到她的装扮,似乎颇为满意。
「过来。」
她点点头,他是不是伪装的,马上就知道了。
在谦卑向前的同时,她突地伸手去揪他的胡子,但他的动作快了她一步,他扣住她的手,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嘲弄的问:「妳想做什么?」
她抬头瞪他,故意用中文回答,「你是胡俊严吧,我想你就是他,你故意整我的对不对?报复我拍了那些照片,还有将那些照片贴到网路,让你颜面尽失?」
他蹙眉,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她气呼呼的又以英文重复一次。
他面无表情,嘴角浮现一抹可见的嘲讽,「是我会错意了?听来妳跟妳的未婚夫的相处好像有另一段精采的故事?那么--」他眸中冷光一闪,「妳刚刚的激情反应全是因为对我的单纯回应,而不是为了妳的男人?!」
一想到那荒谬的反应,美丽娇容染上一抹酡红,她又气又羞,「少来了,我--我就是觉得你有问题,不然,你让我扯一下你的胡子--」
「可笑,我早说了,我不听女人的话,但我可以让妳知道妳的推测之词有多么荒谬,跟我来。」
他扣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出了帐篷,往另一边走,行经过的族人皆尊敬的向他行礼,对他身边的女人则露出惊艳之光。
他带着她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另一个地牢,他没有带她下去,而是示意她透过一个网状的铁窗往下看,这一看,她立即倒抽了口凉气,胡俊严被绑起来了,他侧着脸躺在地上,看来已是浑身伤,挺凄惨的,虽然头发掩住半张脸,但那身材、身上的衣服全错不了……
「他的脸看来不是很清楚,我想让他说个几句话,妳再看看我是不是他--」男人拿了颗小石头就往下丢,立即打中他的肩膀,她马上不舍的转头怒骂他,「他又不是狗,你干么这样对他!」
她眼眶泛红,又转头看胡俊严,见他挣扎的要起身,却又使不上力,看来好痛苦,她眼泛泪光,以中文叫道:「胡俊严!你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韩琳……有……有机会……要逃……逃……别……顾虑我了。」他以中文痛苦的回答。
她脸色悚地一变。天,真是他的声音啊!她火大了,又气又伤心,以英文吼了那酋长,「该死的,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想逃走,逃不成被我的人揍了几拳,右脚可能断了。」
她脸色丕变,哽声道:「那要看医生啊,不然,他会变残废的。」
「他只是个男人。」
「但是个『人』啊,你要怎么样才肯让他就医,甚至放他走?」
「除非妳好好的伺候我--」
「不行……」听闻两人交谈,地牢里又传来胡俊严以英文咬牙吼出的声音。
「是不行啊!这--」她乱了、慌了,可她若不理,胡俊严有可能会死的……
「妳若不在乎他,妳可以直接拒绝。」那双蓝眸看不出任何思绪。
然而她知道,他话中的威胁意味有多重。
「她不在乎我的--」地牢里传来胡俊严凄苦的嘲笑声。
「谁说的!」她脱口而出,盈眶热泪也在瞬间滚落脸颊,而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呆了。
她在乎他?!蓦地,童年往事在她的脑海中迅速倒带,再凝睇着他受伤的身影,她发现她真的好担心他,恨不得跟他关在一起,那她就可以照顾他……
天,她是哪时候沦陷在他的魅力之下的?她怎么会那么不知不觉?
不,她知道的,所以她是故意激怒他的,成绩被改是一回事,但她要让他再回来找她--因为他说了,他回美国,以后两人都不会再见了……
她急喘着气儿,她真的是在乎的,她真的在乎啊!
地罕的人没有接话,倒是那酋长突地一把拉着她就走。
「喂,等一等。」
「妳已经给我答案了。」
他将她直接打横抱起,大步的走回自己的帐篷,火光突地一暗,四周陷入一片黑。
但显然的,只有她觉得是一片黑暗,那家伙居然压住她还吻了她,而这个吻与先前的吻完全不同,多了一抹她不明白的笃定与温柔,她虽不懂,可她仍用力的推开了他,气呼呼的道:「我心里有个人,你别引诱我!更不准你碰我。」这么说,是她明白他的调情技巧太高超,她不见得抵抗得了,而这让她感觉她背叛了胡俊严,背叛了她的爱。
「妳不怕他死?」
「他死我就死。」她是豁出去了。
「妳就这么爱他?」
她有没有听错?他的语调中竟有一抹愉悦?!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硬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妳若爱他,我就更有掌控妳的筹码,因为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应该是什么都愿意献出的。」
难怪他的语调中会有那抹愉悦,变态!可是,她又不得不屈服。「你要我做什么都成,但就是不准再碰我,你要找女人生孩子,外面不也有好多女的,就绝不要找我--」
冷不防,他的两片热唇再次覆盖而下,还恶狠狠的吻了她,吻到她再次脚发软后,才放开她,「我说过了,我不听女人的话,下一次,妳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只会吻妳,还会直接要了妳。」
他边说边拿了绳子把她的手脚绑起来。
她惊惶失措,「你要干什么?」
「防止妳逃走,也防止妳去救人。」
「你--」
他将被捆绑的她拥在身边同床而睡,但她怎么会依他?她不停辱骂,一直到他冷冷的瞪着她,「妳吵得我睡不着,我就只想要做那档子事--」
话语未歇,她立即闭口不动,乖乖的枕在他怀中,只是--为什么还是不对劲?她觉得他的气味、胸膛的感觉都好熟悉……
她的手脚被绑,他的大手还圈住她的纤腰,她压根动弹不得。
真的累了,她本想撑着不睡,最后还是抵抗不了睡虫,睡了。
蓝眸凝睇着她绝丽的容颜,露出了一抹不再压抑的深情,心头更是暖烘烘的。
「是妳跟吕逸帆说,要送我一个永生难忘的好礼,而我回送给妳的这个,相信妳一定也会印象深刻吧。」他喃喃低语。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摇头,他原本只想好好的教训她,没想到竟意外明白了她的心,他眸中带笑,心几乎要飞扬了,想起先前的进一步接触,他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压抑住那股急涌而上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