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呀,与其说她顿悟了江羿邦的死结,还不如说江羿邦的出现,教她开始将迷惘的脑子冷静下来,那百思不得其解的多年情结,竟这么地打开!
她爱的男人,当然不是菩萨,她对他不过是一种近乎江羿邦崇拜贝律铭的情结罢了,那么,爱的人既不是他,那该是谁呢?
望着江羿邦一眼,言祯犹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加速,整个热气一古脑儿地冲上脸庞。
“言祯我的爱,我该怎么谢你呢?”
“谢我?我才该谢你呢!”
两人对视而笑,心灵上惟一的那个隔膜,消散在无形空气里。
她愿意主动的与江羿邦共享他给予她的一切,这滋味很微妙,也很奇特。过去,她不会有这种念头,但现在想都不用想,她便能直接将内心的思绪,与他一起分享;当江羿邦望着她时,她能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有股澎湃与悸动;他显然也挑起了她的不安定,但倨傲妄质的气质也能将她的忐忑,化成一股气流般随风消散。
也许,与一个自幼被称鸟天才的人在一起,她也变得聪颖极了。
“嘿。”
“嗯?”
“你真的很好,很有智慧。我突然觉得我这儿与这儿,”江羿邦用手比着大脑与心脏,“能够通畅地接在一块儿了。”
然后,他紧紧地拥着她,感觉一种近乎亲人的爱更为浓厚了,而爱她的理由,全是因她那傲人的智慧及婉转的说服力。他喜欢有智慧的人,就如同他的思绪灵活。
“江羿邦。”
卧躺在他怀里,她唤着他,他们之间的昵称免了,两人之间不以甜蜜称呼来加温爱的感觉。
“嗯?”
“我要开始工作了。”
他笑着松开紧抱,然后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等你把图修改好了,我们一起给 妲难看,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对付一个人,飞行侠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为什么?因为你对他开枪吗?”
她笑着摇头,想起来,还有些于心不忍,“因为,我射中了他的右手臂。”
他扬了扬眉,不解写在脸上,“那又如何?”
“他曾因任务而为我挡过一枪,而那一枪,就在右手臂。”
然后,她又神准的射中他的右手臂……这么说来,实在严重的不道德。只是,飞行侠真的会计较这个吗?而且,几次任务都没什么成果, 妲还会信任他吗?
怕的是,会有不好应付的职业杀手呢!
“放心,有我庇佑着你呢!”
“你?”她差点没笑翻了。
用食指指着他,言祯可是没露出半点信任的神情,分明是她在保护他,他大概说反了吧!
不过,江羿邦可没想放过她,搂着她,他呵痒的捉紧她,弄得她又是叫又是笑的,然后还得被强迫承诺是他在庇佑着她。
“承不承认?”
“啊……才不承认。”
“快说承认。”
“不要……啊……不要……”
“还不承认……快点说呀!”
“不要……我死都不承认……”
房间里传来笑闹的声音,两个人自然是闹着玩的,只是,当他们沉浸在爱的滋润里时,彼端的仇人可是暗自打着算盘,要他们俩好看。
“她死定了。”
当医生把飞行侠手臂上的那颗子弹取下来时,一向不轻易喊痛的他连粗话都骂出来了,这个污辱令他永志难忘。
想当初,他为她挡了那颗子弹,差点毁了右手,这没心肝的女人,居然为了江羿邦,想要让他永远不能持枪吗?明知道他只能用右手握枪,居然还打中他的旧疾,这岂不摆明着决裂的态度?
“她那么难应付,不如将她杀了算了。” 妲心狠手辣的说,一点也不带慈悲,“你需要助手吗?”“你说什么?”
飞行侠恶狠狠的模样,叫 妲有些难堪的关上嘴巴。
不过,她早耳闻天空弹那超绝的枪法。那女人的本事,可是到了同行人皆为惧怕的地步,所以 妲才会挑了个传闻中跟她好过的飞行侠,想借由之前的恋人关系来搞定一切,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是成效不彰。
“现在怎么办?”
“放心,再给我三天,三天之内,我会给你好消息的。”
丢下这句话,飞行使的行踪又瞬息消失,但 妲怎么会就此放心呢?
她早就有所准备,为了宝贝儿子,她可是不惜花费大笔资金来杀人灭口。
在飞行侠离开后,她对着赵祖宇使了个眼色,然后拨了通长途电话,“喂,是我,上次交代你的那件事……噢,可以了吗?什么时候可以来……好,好,我当然会先付一半的订金……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她嘴角满是盈盈的笑容,原本的忧心忡忡瞬间消失。
“怎么样?”
“我办事,你能不信任吗?”
赵祖宇与她两人对笑了起来,并搂紧在一块儿。
这两个人为了钱、为了自己,一辈子做对有实无名的夫妻也无所谓,非但骗了大家,也欺骗了自己,分明是对相爱的恋人,却愿意不被世人祝福,甘心为了儿子做此牺牲,还不惜用别人的血来填补那份名利。
“你找了谁?”
妲还是笑了起来,她最大的自信,在于美色以及对事情的恶狠,剩下的道德与伦理,她才管不了那么多,“我想,没有任何人,比金三角杀手更适合了。”
“哈哈哈,真有你的。”
“没什么,我是很相信飞行侠,不过,他对前任女友好像下不了狠心嘛!”
又是一阵狂妄的大笑,为了赵台光,两人几乎把人类最险恶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做此决定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第八章
“完成了。”
这似乎是件长期的马拉松大赛,江羿邦在历经十四个小时后,终于把盘旋在脑海里那幅设计图完成。望着那幅设计图,他整个沮丧的心情在沉淀里复苏,畅快的舒坦很久没出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不过,言祯似乎等不及看到他的成品,在床上,她不小心沉沉地睡着了。
江羿邦伸伸懒腰,回过头望向她,扬起一个微笑,他在一场误会里,找到了属于他生命里的另一个结合体,而这女人,撒野的完全照着她自己的意念过日子,遇到他之后,会为他改变自己吗?
走到她的身边,他轻轻地趴在她的身旁,但只是那么轻微的动作,她都能立即的张开眼,并准确无误的没举起枪警示他,这令他有些好奇的笑问:“你睡的那么熟,怎么还知道我接近你?还有,要怎么分辨是我,或是别人?”
乍醒的言祯显然仍惺忪地想睡,接收他的问题,却没法立即回答,望着他许久,她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才露出一丝笑意,“你有男人的味道呀!”
男人的味道?江羿邦急急的抬起手闻了闻,眼神里充斥着爱情,久久不对她方才的话做出回应。
言祯仰望着他贪婪自己的模样,她心里有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大胆的问:“你想做爱吗?”这句话,挑起所有的平静。
但,那不是江羿邦心里所想的,有时候,凝着她就能解除他对欲的渴望,不过她既然提起,那么他也只好探其心深处的直问:“这样可以令你忘掉什么吗?”
他那轻柔低沉的声音,在诉说着高傲男人的自尊,竟也脆弱的不能自己吗?
只是此时的言祯,早不再为那虚无缥缈的情爱困惑,如果说她现在会为谁而惑,不用说,当然是眼前的他……只是,他似乎仍没搞清楚,她的心早随着她的身体,全然的奉献给他。
不过,既然这男人还不能洞悉她的心境,那么,言祯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如果是的话,可以吗?”
那句可以吗,直把江羿邦的骄纵践踏到无以回复的地步,但他没法拂袖而去,男人最大的自尊来自女人,最大的骄傲来自女人,而受伤的心也是来自女人。
他轻抚着她浓而黑的发,滑过她细而嫩的肤,吻着她放纵情感的灵魂,甚至是搂紧他以为她还有着别人的心,而就在他侵入她已陷下的欲念时,他居然瞅紧她,忽地问道——
“如果你的心仍在牵挂着另一个我没见过的灵魂时,那么,请用这把枪,直接毁灭我的躯壳吧!”
融于情欲的她被这席话给吓得张开眼,而他的手已经取过她那把点四五口径的手枪,并举在太阳穴的地方,表情是激动而任性的。
“我不晓得要怎么取代他,但,一颗真心,难道比不上虚幻的梦境?他都结婚了,你还在留恋什么吗?”
他的话听在言祯耳里,觉得有点好笑,她都将心放在他身上了,他居然还在为着一段摸门不着的恋情吃醋?真是可笑极了。
但,最可笑的还在后头。
“告诉我,真相只有一个,当我们身体交融成一体时,你可曾忆起,是我江羿邦与你缠绵?”
废话,她怎么会不知道,言祯真想挥他一拳,这个迟顿的天才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