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走,我就恢复原来的我了。”她沮丧的道,她其实也好累耶。
“他真的那么差吗?妈看他倒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愈投缘。”
“妈,你知道我有多讨厌男人。”尤其是赖着不肯走的翁照洋!
“那意思是你真的想要当老处女?”她的神情可不允许。
她叹了一声,“妈,不婚的女人很多。”
“但我希望我的女儿不是其中之一,”她握住她的手,“我希望她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陪她一生一世,即使发秃齿摇,仍有一个苍劲有力的手握着她,一个肩膀可以让她依靠——”
又来了!她按捺着最后的一丝耐心,“妈,现在的离婚率很高,就算结婚也不一定会厮守一生。”
“结婚前可以激情,但结婚后要靠经营,厮守一生并不难,女儿,包容是第一”
“为什么要包容?”
“因为你爱你的丈夫,而你的丈夫也爱你。”
“哈,那太好了,至少我跟翁照洋至今连点爱意也没有。”这话不知怎的?她说得居然咬牙切齿。
“真是这样吗?”阮燕柔那双与女儿同样明亮的黑眸恍若洞悉了什么事似的瞅着女儿看。
她皱眉,“妈,你为什么这样看我,好像我爱上他似的。”
她微微一笑,“有时候一些感觉就是爱上某人的预兆,你慢慢的去咀嚼这句话,就会明白妈的意思了。”她从椅子上起身,继续去洗衣服。
谢子茵不是很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爱上翁照洋,那她的头壳一定坏掉了。
“妈,我帮你吧,但‘那个人’的衣服除外。”她跟着起身,走到母亲的身边蹲下去帮忙搓揉那浸泡在洗衣盆里的衣服。
母女俩边聊边搓揉衣服,没想到厨房居然冒出了一阵浓烟,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扔下手中的衣服,往屋子里跑,一到厨房,母女俩就发现翁照洋站在瓦斯炉前,努力的将那看来就是烧成木炭的一锅怪东西给扔到水槽里,还一边将冒出的黑烟直往窗外扇出去。
“你在干什么!”谢子茵想也没想的就指着他的鼻子骂。
翁照洋看来挺愧疚的,“我只是想每天都吃谢妈妈熬的粥,看来好像很简单,今天又放假,所以我就……”
“你就熬熬看,你差点将我家屋子给烧了,你知不知道?!”她气呼呼的又吼他。
他皱眉,看着凶不拉几的她,“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人在这里。”
“那你不就更笨了,人在这里,还有办法将粥熬成炭。”她咬牙切齿。
“你那么凶干么?你是女人难道就不能温柔点?!”他也火大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做错事,你还敢吼我!”
他抿抿唇,“我很内疚了,不需要你来骂我笨!”
“笨就是笨!”
“那你呢?”他以一种受不了的目光冷睨着她,“你心理变态吗?明明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跟好身材,偏要弄得让看到你的男人就胃口尽失,为什么?你怕你露了真面目后,男人们,抑或者是我会饿虎扑羊的扑向你?!”
“我——”
“你等着吧!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翁照洋也很生气,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一个“笨”字存在,再说,他今天是心血来潮,想试着熬粥,没想到火太大,水太少,一下子就冒出黑烟了。
他故意的吗?
谢子茵看着他气冲冲的离开屋子,咬牙切齿的道:“妈,他这样批评你的女儿,你还要让他住下来吗?!”
阮燕柔没有说话,却是捣着嘴巴偷笑。
一肚子火的谢子茵看到母亲那双盈满笑意的眼睛,错愕的问:“妈,你还笑得出来!”
她笑笑的摇摇头,“怪谁呢?你知不知道?你爸这几天都等你们两人去上班才吃早餐,他看你打扮成那样,他也没胃口吃饭啊!”
“这——”她愣了愣,无言。
“好了啦,子茵,你知道吗?公司的那些老员工们都曾偷偷打电话回家里,说你在公司假戏真做。走火入魔的快要变成一个恶上司了。”
她低头不语。
“子茵,你就恢复成原来的你,也让翁照洋看看,他不跟你在一起可是他的损失,是不是呢?!”
她抬起头来,拒绝了母亲的提议,“我才不要那么做,也许他就是故意激我的,看看我会不会变成一个让他看来赏心悦目的女人。”
“子茵——”
“妈,别说了,我头有点痛,我回房小睡一下。”
谢子茵回到房间躺下来,她的心情真的很差,尤其翁照洋说的那一席话还死缠着她不放,一直在她的脑海盘旋!
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看着镜子前扮成老古板的自己。
她咬着下唇,将厚厚的黑镜拿下来,再将头发绷得一丝不苟的发夹全抽掉,让一头秀发技散在肩上,镜子里出现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但身上的衣服——
她抿紧了唇,深吸了一口气,将厚重的眼镜再戴上,决定让头发自由两天!
结果,翁照洋也在外头自由了两天,没有回家,听母亲说,他有打电话回来,说暂住朋友家。
只是朋友吗?还是他曾提及过那个想包养他的女人?
不可能,他说自己有性方面的障碍——
不,那分明是诳她的故事而已,因为他哪需要女人包养?BANCO集团又没倒。
奇怪,她的心思干么一直绕着他转呢?
“有时候一些感觉就是爱上某人的预兆……”
母亲的话突然一闪而过脑海,谢子茵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脏猛然一震。
不会的,她的头亮没坏,她不可能爱上他的,但这一晚,她又严重失眠了。
而失眠的原因竟是她一直在猜想着他明早会不会到公司去上班……还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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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星期一,翁照洋在早上八点半抵达公司,谢子茵已经到了,其它的同仁们也到了。
但谢子茵不顾众人好奇的目光,一看到他,劈头就问:“这两天你去了哪里!”
他挑高一道浓眉,“我不知道连休假日,也得跟上司报告我的行踪?”
“你回答就回答,那么啰嗦干么?”她没好气的又吼了他。
瞧瞧他,一身白衬衫、灰色长裤的他仍然神清气爽,她呢?今早被迫上妆,以掩饰脸上的那两团黑眼圈,这教她的心理如何平衡呢?
“那是隐私,抱歉,经理。”他淡漠的回答后,就转身回到座位去了。
那天他是被她气得回到凡尔赛酒店去了,他做了SPA、三温暖,再约两个好朋友去打高尔夫球,日子过得舒服极了,今天原本不想来的,但郑笔文跟廖字腾两人回公司上班,他一个人又无聊,想来想去才又回到这儿来。
谢子茵看着他那副冷峻的俊脸,心中的怒火更旺。
但能怎么样?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想怎么样?
他又不是她的谁!
中午时分,令她意外的,母亲居然来到公司,帮翁照洋送便当过来。
看着他得意扬扬、津津有味的吃着母亲做的便当,她将母亲拉进办公室,再将们关上,压低声音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你干么对他那么好?你当真以为他是个穷光蛋?!”
“他当然不是穷光蛋,可是你别忘了,他可不知道我们全知道他是谁啊。”
“那我现在就出去告诉他,我们全知道他是谁,要他别再装了。”语毕,她气冲冲的就要开门往外走。
阮燕柔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追上前,将女儿给拉回来,“子茵,拆穿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火冒三丈的说:“他就无法再装可怜,就必须离开我的生活、公司、家里!”
“你真的这么希望吗?”
“那当然!”
“既然如此,这两天他没回家,你为什么一脸忧心,晚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瞧瞧你的黑眼圈——”
“妈我……”
阮燕柔温柔的笑笑,“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认清自己的内心好不好?你无法否认他是一个外表、人品都很优的男人。”
她凝睇着母亲温柔的神情,却不知道自己该坚持什么了。
“对了,你哥打电话回来,说他大约在后天下午的五点钟抵达中正机场,不过,他会自己转机回高雄再坐车回家,要我们不必去接他,但要准备一桌好菜好酒帮他洗尘。”
哥从埃及回来了,那——“他知道翁照洋的事
吗?”谢子茵边说边将目光移到办公室外坐在墙角位置吃便当的翁照洋。
“妈大约跟他提了一下。”
“妈!”她的头好痛。
“就算我不说,你哥回来知道家里多住了一个男人,他难道会不问?”她拍拍她的手,“好啦,我先回去了,你快吃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了。
这一天她没有再找翁照洋麻烦,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五点半下班时间,大家全走了,翁照洋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