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睿连谢也来不及说,拿起牛皮纸袋就往外冲。
阮盈盈,妳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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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步走了一段路,阮盈盈终于停下脚步,抚着胸口喘气,香汗淋漓。
累了,跑得累了,心也累了。
心底有个无止境的黑洞,不断的扩散再扩散吞食着她,在离开他后,她发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占住她,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其实不太确定自己是如何走出客栈的,她只知道自己很专心很专心的跑,很努力很努力的呼吸,怕若是做了太大的动作,她的心会当场碎掉。
不过才多久时间,她竟然就这样喜欢上他?
或许是他好看的皮相,或许是他身上的气息,更或许是他激烈的吻……全都是她未曾感受过的,是这些让她心动吧!
如果在平常,她会很兴奋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不过,他心动的对象不是她,而是……陶俑。
她叹了一口气,在巷道旁的石头上坐下,颊上有些湿润,伸手一摸,讶然发现自己竟在流泪。
陶俑的秘密是她在泸沽湖时才知道的,牠是一个特殊而圣洁的圣物。
泸沽湖,人称「东方女儿国」,当地住着一群摩梭人,他们被学者发现是本世纪最后的母系社会,因此又被誉为「上帝创造的最后一块圣地」。
大学毕业时,她存足旅费到大陆游玩,因缘际会来到泸沽湖,跟当地的一对老夫妻相谈甚欢,并在他们家借住了一段时间。
老夫妇膝下无女,在与阮盈盈相处后,兴起收养她的念头,并经过传统的礼俗仪式,正式认阮盈盈为名义上的养女,享有族里的各种权利与义务,并允许参与家族的祭祀,也因此阮盈盈才会知道,在泸沽湖的隐密处有着神秘陶俑的存在。
泸沽湖的由来,相传是摩梭国的守护神i--格姆女神与爱人的印记。传说某一个夜晚,女神与她的「阿夏」约会,「阿夏」也就是当地「爱人」的意思,因天亮得急,女神离去时,匆忙间遗留下一只鞋,后来这只鞋幻化成一个状似马蹄的湖泊,这个传说在摩梭女儿国口耳相传至今。
着女装的陶俑出现之后,被当地人视为格姆女神的化身,使祂成为当地摩梭人的心灵寄托,守护着当地人民的平安与幸福。
她身为半个摩梭女儿,怎么能因为私情,而供出陶俑的所在呢……
「总算让我找到妳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阮盈盈全身一僵,熟悉的语调,让她听出来者的身分,她没有回头,迟疑两秒之后拔腿就跑。
只不过跑没两步,就觉得腰间一紧,脚下陡然腾空,整个人被扯进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里。
「放开我……」她高声尖叫,身躯像活虾般不断扭动,试图从他身上逃开。
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竟然待在这里等他出现,如今被他捉个正着,这下她该怎么办才好。
「救……」她扯开喉咙,想用尖叫让他松手。
但是尖叫才刚起了头就被截断,宽厚大掌捂住她的嘴,盖得牢牢实实的,不漏一点缝。
他搂着她走了两步,将她转身面对他,直接抵着墙,避免她逃脱的可能性。
「该死的!」他冷声道,俊脸上的表情狰狞,几乎想捏死她,只是黑眸中闪过的光,透露他真正的心情。
天啊!他找到她了,他并没有失去她!
「唔唔唔……」他的大掌仍捂在她的唇上,她什么话也说不出。
「别再哇哇大叫,要不然我就拿胶带封住妳的嘴!」他低吼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色狼一样,在小巷里捂着女人的唇,并威胁她。
阮盈盈双眸大瞠,几乎不敢相信还会见到他,更惨的是在这种情形下,自己只能僵硬着身子,不情愿地点头。
韦睿黑眸发亮,缓慢的移开双手,看到阮盈盈迫不及待的深吸了一口气。
某种不安窜入韦睿的脑海,在他还没意会到自己的情绪为何时,他已经低头吻住她,掠夺了她的唇。
他以为他会失去她,心里的空虚几乎无法忽视,直到看到她,直到将她拥在怀中,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才稍稍退去。
韦睿吻到她全身虚软,几乎要昏厥时才稍微放开她,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阴霾。
「妳想跑去哪?!说!」韦睿握紧双拳,深藏在血液中的霸道,被怒气激得显露无遗,她的甜美无法抚平他的怒气,只是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在乎。
「我……我打算去找你。」她慌忙的找理由。
「找到这里来?」这里离pub至少也有好几百公尺。
「我迷路了……」阮盈盈勉强扯出笑容,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没有说服力。
「导游也会迷路?!」他凑得更近,薄唇几乎贴近她。「妳跟我说妳迷路了?!」他握起拳,往她身后的墙壁猛然一捶。
她想离开他?!
他气得几乎要吐血,心慌的呼吸困难,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阮盈盈的脸色变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原来……陶俑在他心中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让他发狂。
那股酸酸疼疼的感觉再度冒上来,她咬着唇,眼睛不听话的红了。
「我不会说的!我只负责尽我导游的义务,但是不会告诉你陶俑的下落,你死心吧!」她负气的说,一把推开了他。
不到两秒钟,她再度被扯回来,撞进他的怀里。
「就算妳不肯说,我也有办法让妳说!」韦睿咬牙切齿的表示。
他都已经找到她了,她还想走?
脑子被怒气与更多说不出的情绪占据,他一把拉着她。
她努力挣扎,不让他如愿,一股没来由的气,顿时涌上心头。
「放开我啦!放开我啦!」阮盈盈开口喊,企图引起路人的注意,但是路人虽然给予同情的眼神,却没有人敢伸出援手。
「妳不怕嗓子哑,继续喊无妨。」他索性将她扛到肩膀上,像扛猪肉一样的将她扛回客栈里,还不忘在她挣扎的时候,在她的圆臀上赏几巴掌。
「韦睿……」她又气又羞,却也没有办法,无助的哀号声在小巷里回响。
在众目睽睽之下,韦睿拿了他房间的钥匙,将阮盈盈丢在床上。
刚才不想让自己太丢脸,在挣扎无效的情形下,她索性隐忍着不生气,但是现在进到房里,她再也不想忍受。
「韦睿……」她张口就喊,不过她才一张开嘴,接下来的话全哽在喉咙里,因为他突然扑了上来,将她压制在床上,两人的重量让弹簧床沉沉地陷下去。
「敢逃?妳竟然敢逃?!」韦睿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威胁意味浓厚。
「我不想接这份工作了,我把所有的酬劳全还给你,这样还不行吗?」她冲着他吼,语气听来有些……破碎,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回答,她以为把钱退了,事情就能一了百了吗?「我说了,在我得到陶俑之前,妳别想走。」
那么得到陶俑之后呢?他会转头就走吗?
她几乎要脱口问,却没有勇气。
「你别妄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任何陶俑的消息。」她只能像鸵鸟一样,回避眼前的问题。
「我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跟妳耗。」韦睿危险的低语,黑眸格外锐利,让人难以呼吸。
从他的眼里,阮盈盈看到固执与坚持,不过她也不是被吓大的,她会再想办法解决。
「好!无所谓,如果你不介意,我带着你到处逛也没关系。」阮盈盈决定先使出缓兵之计。
「我明天会带你到玉龙雪山,现在我累了,想回房休息。」
「妳觉得我会再给妳逃跑的机会吗?」韦睿挑起眉头说。
「你的意思是?」阮盈盈问得很小声,深怕他话中的意思,是她不敢想的那一个答案。
「从现在起,我到哪里妳就跟到哪里,我睡这张床,妳也别想睡另一张床。」韦睿深邃的黑眸里隐约燃烧着火焰。
阮盈盈倒吸一口气仰望着他,觉得他是如此的高大,严重地威胁到她的呼吸及一切。
「不、不、不可以的,我是个女孩子……」她艰难的拒绝,怀疑愈来愈显霸道的他是否会接受。
「那又怎么样?」他耸耸肩,说着惊世骇俗的话。「妳不会拒绝我的。」
被他的话吓到,她惊讶得无法动弹,发现自己竟无力反驳他的话。
「不可能的,我怎么可以跟你共处一室……」她的声音发颤着,模糊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韦睿的眸光深浓,看得她心里发慌,她就像是落入网中的小动物,巍巍颤颤地等待他的处置。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可不可以。」他轻声说道,目光灼热。
韦睿突然的提议,让她心跳突然漏拍。
试?试什么?
她的双眸瞠大,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的唇已经压下来,封住她即将出口的拒绝,他的身体炙热,像是要将她融化,大掌持续的在她身上洒下火种,她全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