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发白。
“再让你重新做一次选择,结果就会不同了吗?”他冷笑着,“你不会选择逃离?你有勇气陪我一起对抗?你能承受得了我的愤怒、指责?你能吗?你真的能吗?”
舒蕾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
“会吗?”萧冠群咬着牙,等着答案,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脸庞,心火又渐渐蔓延,“告诉我,我在洗耳恭听。”
如果让她再重新选择,她有勇气面对他吗?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她当时有勇气,那么她会坚持到底,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内心的懦弱终究还是战胜了勇气,最后她选择逃离。
怕无法面对他的愤怒,以及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粉碎的绝望,而选择逃离。
如果他没有被关,她会选择留下来和他一起对抗!初来旧金山时,她每晚流着泪,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她真的能吗?
每当心底另一个冷笑的声音响起时,她便仓皇地把心门关闭,拒绝再去想他……拒绝再去想他……
她无法面对他的盛怒,就如同无法面对经常嘲笑自己懦弱的声音。
于是她选择逃避、永永远远逃避!不去想他、不再想他,企图永永远远把他忘了。
“你会吗?”他依旧等着答案。
在她终于难堪地别开脸,终于明了他有没有被关与她当时的懦弱选择永远扯不上关联时,萧冠群胜利地扬起笑声。
讽刺地在她耳边回荡……
讽刺地穿入她已然千疮百孔的心里……
她闭眼承受着刺耳的笑声,一字一字地听他吼,愤怒地吼!
“你知道我刚被释放的那几个月是如何熬过的吗?你欠我一个解释,而我去找你却发现人去楼空,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也许她给他一个拥抱、一记亲吻、流着泪告诉他她这么做是不得已的,或许他能释然,而真正地原谅她。
可是他面对的是什么?她的逃离!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回荡在自己耳边的粗喘声——
他被骗了!真的被骗了!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傻。
在被她骗了感情之后,又被她利用,再把他一脚踢开。而他抱着的……竟是她欠他一个解释的愤怒。
尽管如此……她毕竟是他最深爱的女孩!
萧冠群冷笑。直到他查出她已火速搬到旧金山时,他才真正对她彻底绝望,彻底死了心。
一开始她就打算利用他的。
搬到旧金山是事发之前就已做好的布局,迅速地人去楼空不就已代表了一切?给了他确切、彻底心死的答案。
所以他要报复!
毫不留情地报复!
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
他要教她永远后悔。
他要把她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折磨及伤害全加倍奉还。
幸亏他无罪释放却不外传。
事实上从事发后到审判结束,威远一直以它龙头老大的身份彻底封杀每一条可能外泄的消息,保护了他、也保护了公司。
虽然IEE的竞标失利带来不小的冲击,但是威远立即压低价码,争取到与全球第二大厂SIS公司的合作契约,迅速地站稳脚步,立即给予巨鲸迎头痛击。
威远的损失虽不大,但他却毁了!彻彻底底毁了!
他先是被家族踢出了公司,永远消失在股东名册之内,还得咬牙忍受亲友奚落、不谅解的眼光。
原本亲密的父子关系因这场冲击而产生隔阂。
益发沉默的父亲及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的母亲,成了他心中永远的负担。
于是他选择逃离。
逃离亲友的眼神、逃离父母不忍苛责的关爱,他逃!
他只好逃!
但是离家后,却是他自我折磨的开始。
“你知道我是如何咬牙承受这血淋淋教训的!”他吼,“你知道那阵子呈现在我脑海里的画面是什么?”他倏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初被释放的那几个月,他几乎是咬牙承受一切的折磨。
那背叛他的女人的身影一直鲜明地活在他的心中,他渴望掐死她的欲望一直在他脑海里涌现。
随着他的手劲加重,舒蕾的眼眸也愈瞪愈大。
“我当时就是渴望这么掐死你。”他的灵魂像要冲出栅栏,渐渐不受控制。
她只是张着嘴、张着眼,看着低笑的冷脸朝她逼近。
她无法呼吸,诚心诚意地等待“惩罚”到来。
听着他撕心的怒吼,她的心也碎成了千万片。
被释放后的那几个月,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想象着,她不忍地流下了泪。
看看自己带给了他什么样的伤害?
看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抖着唇,她愧疚不已。
如果能补偿的话,他拿去吧!她已不在乎她的命。
“我……”她有话想说,萧冠群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脸色渐渐涨红的舒蕾已无法呼吸,却仍坚持把话说出口。
“我……”爱你!这是她死前想说的话。
是的,她爱他!不论他多么痛恨她!
心甘情愿死在他手中,如果她能赎罪的话。
五年来她刻意不去想、不去思念,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在见到他的刹那,全部溃堤。
她发现她还是深爱着他!
永远如此!
泪光在她的眸中闪动,她一直坚定地望着他。
能在死前再一次深深望着他的容颜,将他的一切刻进心版里,她已满足。
第3章(2)
“我什么?”见舒蕾挣扎着要说话,萧冠群冷笑地欺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当年你是在家里有财务危机时,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嗯?”
她刚刚用的烂借口不正是这么编出来的?
他手劲加重,更加愤怒:“还是你要告诉我,等到你搞清楚你父亲要‘拜托’你什么事情时,你却无法拒绝?嗯?”
她咬牙,为着愈来愈困难的呼吸而挣扎。
休想用什么财务危机、坚贞孝女的老辞来打动他的心。
“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吗?一个拥有天使脸孔、魔鬼心肠的女孩!”
她玩弄他的感情!玩弄他的付出!
“还是你想告诉我其实你很想拒绝,可是……”他讽刺地笑道,“可是什么呢?”他生气地揪住她的头发,“可是你还是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些?来!告诉我,这回你又打算怎么用你那三流的演技感动我?”
舒蕾拼命地喘气,颈间的疼痛并没有因他的突然松手而减轻,她反而还得咬牙承受脑后被拉扯的力道。
“你不是很会编谎言吗?”他等着她说话,“你不是很能把我骗得团团转吗?怎么?突然像哑巴似地,含着泪不说话?你不是很懂得利用人吗?”他冷笑,“你不是很想再一次利用我的心软,看我会不会再放过你?嗯?”
所以才能编得出什么“财务危机”、“无心之失”、什么“她都不知道”等种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谎言,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她不是很行吗?不是很强吗?困住他的真情轻而易举,害得他傻傻地付出一颗真心……
她的泪一颗一颗地掉,眨巴着泪眼还是坚持看清楚他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她都要。
“还是你已经知道你的眼泪感动不了我,想跟我玩别的?”萧冠群猛然将她推靠在树干上,用身躯蛮横地压住她,让她清楚感受到他灼热的硬挺。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伤害着她。
但这还不够!
真心付出真情却遭人蹂躏践踏,他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毫不怜惜地,他大掌覆上她的娇躯,用力揉捏。
舒蕾惊喘!
他满意地扬起冷笑。
她还没忘记她的身体对他的感觉!
他也是。
“那一夜”,他一直忘不了……忘不了……
瞧瞧他的全然付出得到了什么?
“不!你不能!”她惊慌失措地喊。
他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绝不能!
“我求你!”舒蕾呜咽地抓住他侵犯的手掌,“请你不要在这种情况下伤害我……”
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付,即使要拿她的命来抵,她也无怨无尤。但请不要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跟她……践踏她仅剩的尊严。
“你也有求人的时候?”萧冠群冷笑地暂停攻势。
不过只是暂停。
原本无意“伤害”她,也没想到要在这种地方、用这种姿势“伤害”她,却因她的苦苦哀求反而激起了浓烈的“性”趣。
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要用这种方式“伤害”她?
冷酷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浓浊、深沉,抵着她的火热让她更加惊慌失措。
她吓得想呼叫,却只能发出无助的低喃。
“不……不要……”她慌了!真的慌了!
“由得了你吗?”他冷笑地威胁。
“不!不可以!”她哭喊!
“我不可以?!”萧冠群突然揪起她,贴着自己的脸,“这五年来我是如何走出酒精的麻痹的?我不可以?!”
当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差点醉死在街头时,她人在哪里?!
“这五年来我是如何地奋发向上,挣脱酒醉的痛苦,挣脱你无时无刻不停驻在我脑海的身影?我不可以?!”他咬牙切齿地吼,“你知道我是如何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