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答案?”
“没错,是在台湾。”铁诺道。
“台湾?!你怎么知道在台湾?”怪了,既然他都知道地点,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回来?
铁诺突然垮下了脸,突然间显得苍老脆弱。
“这是惩罚。”他喃喃。
“你怎么了?”裘台蒂急急放下雅各达,扶着铁诺在椅子上坐定。“为什么娃娃曾有两次遗失的纪录?它们又是怎么回来的?”
铁诺盯着她,细说从头。
原来雅各达和洁蒂丝这两尊娃娃,传说是阿拉伯的神圣遗留,这两尊娃娃看似祥和,不具任何威吓力,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只除了一件事例外!
就是绝不能将两尊娃娃分开!
如果分开了,也必须在七天内将之归回,否则暴怒的另一方便会施下重法,严惩将之分开的两人。
头一次遭窃的是洁蒂丝,当时没人留意洁蒂丝的遗失,直至有一天洁蒂丝被人送回家门口,底下压了一封信,言明将娃娃分开是如何如何的可怕等等……但铁诺的祖父并未把警告放在心上。
后来娃娃传至铁诺父亲的手中,这回遗失的是雅各达,所不同的是雅各达算是他父亲送人的。
后来虽经追回,却差点要了铁诺父亲的命!他们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也让铁诺的家人从此对娃娃怀着戒慎恐惧的阴影。
“这就是它们的魔力!”裘台蒂恍然大悟,难怪铁诺会急着找回。
“它们的魔力不单只是如此!”铁诺眼含悲哀的说:“你知道为什么它只告诉我洁蒂丝在台湾,人多、却最隐密的地方吗?”
“谁?是谁告诉你的?”
“雅各达。我的小孙女克莱儿不听我的劝告,偷偷带着洁蒂丝到新加坡,你知道小女生都很喜欢洋娃娃。”他的语气十分地悲凉。“而洁蒂丝偏偏是克莱儿最喜欢的「洋娃娃」。”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从新加坡……到台湾?但雅各达是怎么「告诉」他的?裘台蒂等着铁诺说明。
“当时同行的,除了我的妻子外,还有我的大儿子和他的小女儿克莱儿。从新加坡回来后,克莱儿便一直发高烧,等我接到消息赶回来后,她已陷入昏迷,情况时好时坏,体温忽高忽低,她虽一直都没有清醒过,口中却不停呓语「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她把洁蒂丝弄丢了!”他突然崩溃地双手蒙着脸,所有的懊恼与悔恨全被那双大手所遮掩。
裘台蒂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半晌后才开口,“医生……”
“没有用!”铁诺猛地打断她的话,痛苦地摇着头。“他们查不出病因!你难道不知道吗?雅各达明明知道洁蒂丝在哪里,却不肯让昏迷中的克莱儿透露更多,只说在台湾,人很多却最隐密的地方!这教我去哪里找?”他痛苦的嚷道。“雅各达分明是藉机惩罚克莱儿,摆明了要克莱儿的命!三个月!只要三个月一到,克莱儿便没命!三个月后便会惩罚第二个人,然后是第三个,凡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逃不了被严惩的命运!除非遗失的娃娃能在三个月内安全送回,否则魔咒永不停止!”
这就是魔力娃娃的魔力!
裘台蒂张口了半晌,很想说点什么,但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打了个冷颤!
这是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冷颤!让她自动地抿紧嘴唇。
冷颤刺入心头的同时,一个念头飞入脑内。
为什么不把娃娃送走?
它们完全不具杀伤力,只要别把它们两个分开……
她回望着雅各达,寻求答案。
或许娃娃真的会为拥有者带来好运也说不定,否则怎会令人如此难以割舍?她改望着铁诺。
有赏必有罚!珍藏娃娃的好运竟敌不过搞丢它的恶运。换作是她,也一样难以取舍,一样割舍不下!
“我会把娃娃找回来的!”裘台蒂蹲下身,诚挚地望进铁诺充满绝望的灰眸里。她有预感她能找回洁蒂丝。“请你把洁蒂丝的模样告诉我。”
刹那间,绝望的灰眸突然注入重生的光彩,铁诺激动欲狂!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心力交瘁之后,终于请到了帮手。
他的克莱儿有救了!
第四章
「金碧辉煌古文物展」终于隆重揭幕!
开幕的首日即冠盖云集、佳宾如云,有几样耳熟能详但平日却难得一窥真貌的上古文物,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当然,全馆除了身着黑西装的解说人员外,还有维持安全及秩序的保全人员。
这么隆重盛大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主办人范凯瑞的拜把兄弟汤镇明,他偕同妻子沈雅蕙一超出席盛会,在看到王秀庭与一名非常秀丽甜美的女孩走来时,他频频用眼神向范凯瑞提出警告。
“天,怎么又来了!”一套藏青色西装将范凯瑞不凡的仪表衬托得更加卓越俊挺,潇洒不羁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苦恼。
“啊!王董,你好,欢迎参观!”他机伶地在母亲靠近之前,成功地拦到了一名救星。
他暗吁了口气,悄悄瞄了眼站在母亲身旁的端庄女孩,突然感到吃不消。母亲近日逼婚动作频繁,烦得他头痛欲裂,脑神经衰弱,濒临半崩溃状态!
几乎每一个初见到他的女孩,在与他近距离照面的刹那,那份突然洋溢而出、毫不遮掩的娇羞神情,便令他作呕到了极点。
怎么没能换个新鲜点的?他热烈的与王董展开话题,不着痕迹的将王董拉到另一个展示柜前,成功的将母亲和她心目中第两百零一个范家媳妇人选抛在脑后。
汤镇明和沈雅蕙心中不觉好笑,两人愉快地和范夫人打招呼,当然也不忘和不可能成为范家媳妇的女人打招呼。
“这不会是凯瑞喜欢的类型。”这女人太柔弱、太矫饰,缺少那份灵动与活力,凯瑞不会愿意再多瞄她第二眼的。
沈雅蕙只是意会地轻笑着,深深赞同老公的话。
“凯瑞。”王秀庭憋着一肚子火,却不得不硬挤出一脸的笑容,亲切地和一些旧识打招呼。
“妈,我正在忙!”范凯瑞拉着王董、陈董、金董赶紧又晃到另一端去。
“好可怜!”沈雅蕙摇头道,替范凯瑞感到无奈。
汤镇明听了很想大笑,得意地搂着妻子,因妻子贴切的话语深有同感。
愈来愈多的人群前来参观,王秀庭只好将一肚子的火暂时撇下,回家再痛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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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人很多,却又最隐密的地方?
几乎有点受不了台湾燥热天候的裘台蒂,站在大街上,看着一直穿梭不停的参观人潮,好奇展览有何魔力,让人如此兴奋,络绎不绝?
真的很热!她头昏眼花地掮着展览会场的简介,想来点风,却发现没什么效力。
百货公司人也多,也一样有隐密的空间,娃娃也有可能在那里……她望着另一端有段距离的百货大楼兴叹!
这么远、又这么热,还没走到那里就昏倒了!她受不了地加把劲掮着,叹口气看着冷气开放的展示大楼。
她最不喜欢骨董艺品了!
无聊透顶,她干脆咧出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大大方方与来来去去注视着她的男女老少点头招呼,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眼中的惊异神色。
打声招呼有什么好奇怪的?在欧美等地,人与人之间便是由点头微笑而展开友谊,台湾人也未免太拘谨了些!
她随即又皱眉,食指点着下巴,眼睛看向蓝天,好像在思考什么大难题般。大陆也是这样,新加坡也是,香港还好,日本人更冷漠,她最瞧不起日本人了,尤其是日本男人。
不过好友阎荷的老公森纯英及他的爸爸森辽一例外。
决定了!再犹豫下去她就成了人干了。缓缓将头顶上的雷朋眼镜架回鼻梁上,她朝展览会场迈进。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冰凉空气让裘台蒂乐得直想大叫。真好!真舒服!她满足地喟叹,全然没注意到几十只眼睛全瞟向她。
水嫩的肌肤,配上一张线条完美的红唇,波浪鬈的长发在灯光的照映下闪着红光。她最爱染发,受不了生活中的一成不变,最喜欢挑染的颜色是酒红色,既特殊又有个性,不论是在阳光下或灯光下,那酒红的色彩既抢眼又漂亮。
来到台湾已经三天,人多的百货公司她几乎都逛遍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一探的地方!
蓝光赌她会铩羽而归,她现在有点后悔拿一万块美金跟他打赌。想想在不久的将来,钱不但会进蓝光的口袋,日后还会动不动就被提出来嘲笑一番,她就后悔自己的冲动和心软。
雅各达,你的老婆到底在哪里?
裘台蒂佯装对一个青瓷麒麟玉瓶感到兴趣,心中却在默祷。
她真的需要一点运气!
雅各达,拜托、拜托!
正与妻子谈笑风生的汤镇明,顺着妻子不时偏头凝望的眼光看过去,正奇怪她为何会一直侧首打量着远处时,谈笑的语音嘎然而止,他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