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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是绝无仅有的虹乐女嘛!

  “我……好疼!”昏迷中,虹乐女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好沉,好像被人扔进了一处又黑又暗的深渊底,而她,竟然连挣扎的力量也使不上来,只能任人摆布。

  “呃……”虹乐女拼命努力地想睁开那双仿佛已不是她自己的眼睛,它们也重沉沉的压陷着。

  “你要什么?”有个男人的声音在询问。

  男人?女儿虹里怎么会有男人呢?居然还能开口说话!他没被“封口”吗?虹乐女缓缓苏醒中的意识里传出一丝危险的讯号。

  她不安地蠕动起身子,想清醒。

  “我……”

  有一道寒冷的温度按在她已经快烧开来的燥热上。

  “别乱动,你想要做什么?”问的声音也似寒冰,与穿过虹乐女手臂上的冷冽相同。

  她打了个冷颤,却还是浑身燥热。慢慢睁开眼。虹乐女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团的漆黑阻在面前。

  难道她是瞎了不成?

  虹乐女伸动着五指,只感觉到周围有一层又软又柔的东西缚住她,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呃……”喉咙干哑,她愈来愈恐慌了?如今浑身疼痛不说、眼睛也看不见、还不是待在女儿虹里……天哪!她遭殃了!

  愈想愈可怕,虹乐女不安地欠了欠身子,身畔的乌黑仍旧跟随着她,将她绑束住。

  “别再乱动了。”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之外传来,虹乐女却瞧不见人影。

  敢情她是落入了匪徒的陷阱中了?对,一定是这样子。虹乐女很努力地思索着一路的过程,是从哪儿开始被人设计陷害的呢?

  一早跟虹狷女练轻功,她跳啊跳的,就跳出了女儿虹的界外。然后呢,然后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

  小鹫鸟!

  她发现小鹫停在秃枝上,便起兴追起了它,一路追得气喘汗流,结果,鹫鸟没逮着,自己倒反而被人当靶给射了下来。

  那么,她现在是让奸人俘掳了吗?虹乐女翻个身,想查探自己究竟身陷何方,哪晓得,才一翻,整个人便连头带脚的滚了下去。

  “哇——”她又叫又钻,依旧窜不出眼前无尽的黑暗里,她的吼声既响又亮。

  有人从黑暗外接住她。

  “你到底闹够了不?”还是方才那个男子的声音,这一次听起来除了冷冽,还有一些不耐烦的情绪。

  “你……我……我才不怕呢!你,你做什么梆着我?我……你……你快放了我!”虹乐女哪会不怕,她连装佯的本事也很差劲。

  尹尘心扯开被褥——那条虹乐女所以为的黑暗陷阱。

  “小鬼,你听清楚我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的,你若是再吵再闹,不必等伤痊愈,我现在就马上把你扔到深谷底去喂野狼。”

  虹乐女先低头检视了包裹在她身躯上的厚被褥,脸面呈现绯红,再仰起头望向哪个始终寒冰似的男人,又恼又气又羞……

  “我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了,你最好记清楚。”尹尘心如是说,不带一丝同情。

  第二章

  虹乐女把头一低,天哪!不是只有两条胳臂和两条腿吗?怎么,怎么……

  兰州。

  “特使别馆”设在兰州城外,是由当地的地方官吏合捐建造的,唯一的目的便是提供由京里派来的御前特使居住以及办案使用。

  此次上任的御前特使可是当今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传说他原为武林中神秘的幽谷派嫡传弟子,自从幽谷派掌门人仙逝之后,他便自己一个人凭借所学闯荡江湖。直至朝廷招揽武林人士为其效力时,他才终于凭借着一身的狠勇与毒辣,成为皇帝极为倚赖的特使。

  其实,他的职务不外便是为皇帝扫荡异己,特别是一些起于江湖间、却又不愿意归顺的人、有权力的人,对于有才能者,若是无法加以掌控,唯有除之方能安心。

  天下,只能是一个人的天下。

  良君堤便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这道理,自然也就能享受天子所赐子的天下世界。

  此刻,他不就正在享受着他所拥有的特权吗?

  “良大人?”侍女婉姬的手软软地搭在良君堤的肩臂上,身子则整个倚靠着他的背。

  说婉姬是侍女也并不为过,因为她原本也就是被卖入“特使别馆”伺候人的丫头,只不过被主子瞧顺了眼,给拣到房里“专用”罢了,仍是伺候主子,可形式却已经大大的转变了。只要讨得了主子欢心,就不必再服劳役,只需要留在房内为良君堤暖床便够了。

  这等的好差事,对年轻的婉姬而言,无疑的便是最好的工作了。同样是卖身为奴,她当然想再往上攀,攀到良君堤的身上,教他舍不得扔下她。

  “大人——”婉姬睨了一眼,瞧良君堤拿着一块玉佩,眼睛眨也不眨地直往上头瞪,嗟!不过就是一块破玉嘛!怎么能与她的年轻貌美相比呢?婉姬身子再度向前一蹭,以自个儿的燃烧去诱惑面前的男人。

  “良、大、人。”每细喊一字,她就向前一蹭。

  柔软的酥胸隐隐若现的横阻于她与他之间。

  “嗯?怎么,有事儿吗?”良君堤侧头一问,眼里并没有温情,很沉静。

  婉姬映水似的眸子伴着红唇绽出笑容,含满春意,却没有开口说话。一个聪明的女侍必须学习等待,等待往上爬的好时机。

  见女人不语,良君堤又再次低下头去看里握着的那块玉佩。

  半环月形的玉佩上只简单的刻了一个“乐”字,顶端的环绳结是以鹅黄的线绳编成,垂至下方的流苏亦是相同的颜色。

  令良君堤思付不止的倒不是这块看似乎平凡无奇的玉佩,而是玉佩上的血色痕迹,由上面的血迹推断,它应该是新染上的。

  今日晌午他与陪同的侍卫一起至近邓狩猎,他原先是看中了一只在空中飞旋的鹫鸟。哪晓得追到了猎捕地之后,非但没有逮着射中了的鹫,居然连他的短箭亦不翼而飞。他可是神射手,怎可能猎不中一只鹫?

  除了一滩血迹之外,就只剩下他现在手里握着的玉佩遗留在那儿了。

  一只鹫的身上是绝不可能挂着玉佩的,除非,他射中的目标是人。难道是有人想埋伏在那儿伺机行刺他?

  愈想,愈怀疑。莫非是他身边的人在搞鬼?良君堤的疑心病向来极重,所以他没有一个朋友。

  婉姬等得不耐烦,将下颔抵在良君堤的肩头上,用双眸去等待。

  “时候不早了,大人。”

  “你别等了,先睡吧!”良君堤仍然闷着头,未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婉姬只是一个侍寝的女人,不需要他多花心思,况且他也没有心思可以供给在女人的身上了。

  “……”婉姬咬咬唇,不说话。凝视了良君堤的侧脸好一会儿,为什么他总是如此轻易地甩下她?她难道不是服伺得最让他满意的一个女侍吗?不一会儿,她露出笑,贴近良君堤。

  “我还有事儿,你去睡。”良君堤略略移动,回头对婉姬说。才一回头,婉姬便探身以嘴衔走了他手中的玉佩。

  “婉姬。”他唤道,那玉佩也许是追查敌人底细的重要证物,绝对要妥善保管才行。

  婉姬眸里盈满笑,娇媚的光芒洒在映有血色的玉佩上,她衔着玉佩的口边笑边说:

  “要的话,就到婉姬这儿来寻吧!”

  “婉姬,我可不是愿受胁迫的人。”他仍是冷酷,平静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一丝愠意,但恶狠似的眼睛却已经喷出了残忍的味道。

  婉姬不是烂肉,她是聪明的女侍,懂得以自己为饵去诱惑狂狼。

  她将身子倾跪在良君堤的腿旁,上半身往前一挪。

  “大人,婉姬不敢,婉姬是在求您啊!”眸光轻抬,正好将春情淌流进良君堤的眸子里去。

  良君堤伸手想去取玉佩,婉姬偏又恰恰撇过头,让他的手构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婉姬!”

  “大人。”她细细回应道。

  “我可不喜欢被人耍弄,你最好适可而止。”良君堤自认对婉姬已算够好的了,打从她跟了他之后,至少也已算是不愁衣食了。

  但是,女人想要的,往往比衣食还要更多些。

  “婉姬明白,”她把身子贴近良君堤,肌肤滑顺的摩擦着他的躯体, “大人喜欢耍弄那些不顺从的人。”

  她的纤指伸入良君堤的衣襟里,又抚又揉又拧,“但婉姬可是最顺从大人您了。”

  有时候,必须先有勾引,产生了欲望之后,才会有熊熊的燃烧。

  良君堤的胸前因为她刻意的挑逗而渐成紧绷,他眯着眼斜睇。从眸光底看见她的头已经钻进了他的衣襟内,在胸肌上轻轻慢慢地移动。

  “婉姬……”一点点儿的热浪伴着欲望冲涤良君堤的躯干中。

  婉姬衔着玉佩往他叫唤的地方攀爬,一路越过他的胸、他的肩、他的颈项,来到了他的唇畔,才停驻。

  良君堤的唇半启,迎接着她的浅笑,笑底布满春情,却不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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