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待我们真好,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女子猛吃着桌上的食物,一边腾出口问着。
“我叫虚迷。”她微笑着回答。
“我叫驱魔,他是辟邪。”她一边吃着一边说:“姐姐,方才你是怎么走的?好快哦!拉着我们咻地一下就来到了这里。”
虚迷解释:“这是我们迷月国人独有的迷影虚步,走起来快如一阵风,方才因为情况特殊,所以我才不得不立即带走你们。”
他们不解的盯着她。
“你们方才问到的那人是乌月国的人,你们没见到他的一双手是乌黑色的吗?”她道。
驱魔不明白的问:“乌黑色的手?我没注意到。但那又如何呢?”
“乌月国的人一旦愤怒,双手便会呈乌黑色。”虚迷道。
“那又如何?”驱魔仍是不明白。
“那双转为乌黑色的手便瞬间蕴含着剧毒,一旦碰触到人,毒性便会侵入人体而使人中毒。”
驱魔与辟邪听得瞪大了跟,方才若非她及时带走他们,他们岂非中毒了!
“但是我们不过是向他问路而已,他为什么要加害我们呢?”辟邪不解的问。
“据闻魔星国的人凭恃着魔力,曾在天心国欺凌过乌月国的人,乌月国人素来便十分的团结一心,我想那名乌月国人才会这么对你们。”
一名侍女进来在她耳旁低语几句,虚迷眉宇之间微微的轻蹙起来。
“你们放心在此好好歇息。”虚迷对他们略一颔首与那名侍女一同离开。
“少祭司,衣裳已做好,请少祭司试衣。”虚迷走进一间满是异香的屋里,两名侍女恭谨的道。
虚迷无言的让侍女服侍她穿上一袭银白流金色衣服,侍女凝目注视着发出赞叹:“少祭司穿上这身嫁衣真是美极了,不过腰身似乎需要再修改。”
望着镜中的自己,虚迷的心田无由的掠过一个人,如此寒霜般冰冷的男子。那日她怅然的离开沼泽,迎面与他擦身而过,他冰冷的气质吸引了她微一侧目,但她只瞥他一眼,因为由他身后两名女子的穿着,她猜想他们该是与那两名与蛇为伍的女子是一起的。但是他那冰如霜雪的气质却令她一直印象深刻,尤其是在与他的眼神交会的一刹那,她心底居然有一种强烈震撼悸动的感觉,虽只一闪而逝,但这种感觉却一直持续了许久才慢慢褪掉。
侍女量了量需再修改的尺寸,为她换回原来的束腰白袍。
“少祭司,您在想什么?”服侍她多年的侍女捕捉到了她面上异常的神色。
她淡然扯出一笑摇头道:“大祭司与少主何时会到?”她问。
“少主约再二十来天后会到,大祭司可能会晚几日。”侍女回道。
虚迷沉默的坐在椅上闭起了眼,侍女一揖无言的退了出去。
是蛇星国,那日在沼泽遇上的那几人是蛇星国的人?据说蛇星国的人素来喜爱与蛇为伍。是吗?他是蛇星国人?这个国度似乎曾在她的记忆中留下过印象,好像是一段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得令她的记忆都已模糊,记不清那记忆中的印象是什么了。
无恨花!为什么他们也要无恨花?她花了许多的精神才找到无恨花的确切位置,却……徒劳无功!
虚迷怅惘的拧紧眉心,灵美的面容流露出一股深沉的哀伤,屋内顿时洋溢浓烈哀戚的异香,唯有在她独处时,她才会放纵自己泄漏出深藏心田的思绪,因为有旁人在时,她不能表露出她所有的情绪,因她是“少祭司”。自她十六岁被选为大祭司的继承人那日开始,她已不是为自己而活了,她的生命也不再属于自己。这是一场交换了父亲的生命得以延续,她服下了迷心花,她的人生由那时起已变色。
即将面临的婚礼令她无奈,令她有一种深切的悲哀,“迷心花”只能教她不爱上任何人,却无法使她爱上即将成为她夫婿的人。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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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三日,无恨花开了。
冰冥飞身掠过沼泽,再落回原地时,手中已多了那朵花缘滚着五彩颜色的美丽白花,他取出一管竹筒把花轻轻收了进去,手腕上的三瓣心形红花的结绳陡地断落,他惊急得弯身欲拾起,却被引娆先一步拾去。
“还我。”他冷声道。
“都断了,不如我再结一条比这更好的给你。”引娆讨好的道。这条红结绳他带在腕上似乎很多年了,而且他对这条红结绳似乎异常的珍视,她细看,手工委实粗糙不堪,她不懂冥哥为何如此珍惜这条红结绳?
“还我!”他仍冷冷的道。
“这条绳结真粗糙,而且还断了,冥哥,我再结条更美的给你吧。”她娇笑,没要还他的意思。
他冰冷的眸子已隐含着怒意,话声更是冷到极点。“还我!”
引娆打了个寒颤,犹疑片刻便将东西还给了他。以他的性子,若她再不还他,她怀疑他真会对她不客气。这条红结绳对他这么重要吗?他竟然如此珍惜,连断了也舍不得丢弃。他这么紧张这红结绳,她怀疑送他这条结绳的……是位女子。但,是谁?他从没对任何女子好过,会是谁?难道是他瞒住了他们所有的人?
是谁?引娆毫无遮掩的探询目光直直的在冰冥的面上俊巡,她会找出那人的——如果真有这个人。
冰冥没理会她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宛如什么珍稀宝贝似的再把红结绳系上手腕,一个人影无息的飘过再度袭上他的心头。三天前这条红结绳便曾断过一次——在与她擦身而过时。他无法否认这三日来,她的倩影常会没来由的荡过他心坎,搅起一阵涟漪。
不知为什么,她那怅惘的神色竟然有些令他忍不住心疼,是他的错觉吗?心疼!她为什么也想要无恨花?
“冥哥,无恨花我们既已拿到了,不如先到各地去玩玩,然后再回去吧。”引烧娇媚的眨着眼,手勾上他的颈子,红唇也快贴住了他的唇,喽声的道。
他毫无表情的拉离她。
“你把无恨花带回去。”他把竹筒递给她,然后朝丽蛇与秀蛇道:“你们先回迷蛇岛。”说话间人已在远处。
“冥哥,你——”引娆气得张口呼唤,但已看不到他的人影了,她没好气的问:“丽蛇,我问你那条红结绳是谁送给冥哥的?”
“我不知道。”丽蛇冷淡的回答,在少主身上碰了壁,她这是在找她出气吗?这种口气!
“你不知道?”引娆不信的尖声道:“冥哥从小就是由你伺候,你怎会不知道那红结绳是谁给他的?”
丽蛇不卑不亢的回她:“少主不是每件事都会让我知道的。”她不想再与她搅和下去,匆匆道:“我们要回迷蛇岛了。”
引娆的心思她怎会不知道,她一直想要得到少主,可惜少主根本对她无意,她再枉用心机也是徒劳。那条红结绳少主到底是由何得来的她也很好奇,她曾问过,但他并没有回答,她只知道二十年前当少主历劫归来时便一直带在腕上了。
蛇星国女多男少,人数约莫三比一,少主是蛇后唯一的儿子,当然有不少的女子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少主,若能怀有少主的孩子,就是将来统治蛇星国的蛇后,况且少主又生得俊俏,女子们对他趋之若骛那也是当然的,但他却异常的冰冷,对所有的女子似乎都视而不见。蛇星国人均热情,却独他是个异数,莫怪蛇后会担心了。
二十年前的那场船难,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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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儿,咱们得小心一点,我听说近日这附近不太安宁,有几支军队在这打仗。”
“真是奇怪!为什么天心国总是烽火不断呢?这里的人民好似天性好战,仗打得没停,不累吗?”被唤作迷儿的女子用长巾把长发扎了起来,再用手帕蒙住了可爱的脸庞遮掩风沙,只露出两个大大的眼睛,“仰儿,你要不要也把脸蒙住?这风沙挺扎人的。”她问身旁的女孩。
“也好。”仰儿也把脸蒙了起来,“咱们得快走,免得撞上了军队。听说这里的军队很霸道,常抢人民去打仗或做苦力,甚至强抢女子发泄淫欲,咱们可别给遇上才好。”
“不怕,若真遇上,咱们用迷影虚步逃走便是了,不信他们能追得上咱们。”
“总是小心点好,咱们可不能浪费了时间,得快找到些衣料修改少祭司的嫁衣呀,若是耽搁了时间,可会被处罚的。”仰儿很慎重的道。
“知道了啦。”她顿了一下道:“仰儿,你觉不觉得少祭司似乎不太开心这次的婚礼?”露出的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望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