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儿透着浓浓的失望与欣羡道:“没想到他口中的迷儿竟是少祭司!不知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说的恩人是少祭司我倒也并不惊讶,少祭司原就无比善良仁慈,也难怪冰冥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只是他是蛇星国人,而我们是迷月国人,注定他再深的情也得不到任何回报的。”仰儿长叹一口气怜悯的道:“他的痴情是注定要落空的,真可怜!”
迷儿缄默片刻忽道:“就算少祭司没有要嫁给盟炎少主,他们也是不可能的,蛇星国是个没有婚姻制度的国度,两情相悦时或许是浓情蜜意、难分难舍,但是听说他们人民相当善变、喜新厌旧,一旦对那人不再有感觉,便从此分开,少有人感情能始终如一,一生只忠于一人。所以也许他此时对少祭司是真心的,但说不定时日一久,对少祭司的情意便化为烟云不再记得了呢。”
仰儿深思着没答话,迷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毕竟蛇星国真的是一个没有婚姻制度的国度,没有人能担保自己的感情终生都不会改变,或许冰冥此时的痴心也真只是一时的,只要随着时日的递增,便就能淡化了他的痴情,但是少祭司……她一直有种感觉,她的心似乎在淌着血,似乎……伤得很深很深,而那伤她的人便就是冰冥。在蛇星国的那段日子他对她做了什么事吗?
忽望见盟炎在月光下独坐,仰儿的眼眸倏地盈着柔情,迷儿含着深意的瞥仰儿一眼后,便离开。
“我无法看透她的心,她封闭住了自己,以前是因迷心花所以她封闭住自己,抗拒自己爱上呼炎,而现在迷心花解了,她依然封闭住自己。”盟炎对自己嘲讽一笑,“是因为我吗?”
“少主,我想不是这样的,也许少祭司她需要一些时间,或许等婚礼后她会改变的。”仰儿安慰的道。
“你真这么认为?”盟炎忽地盯住她,“还是只是安抚我?”
“我……”在他的注视下仰儿倏地脸发烫,细声的道,“我真是这么认为的,少主比谁都优秀,少祭司不会不知道这点的,也许她只是在蛇星国受了惊吓,所以才……”
“但愿真如你所说。”盟炎淡淡一笑,她对他的爱慕,他了然于胸,抚着她发烫的脸,带着蛊惑的声音道:“你今夜很美。”
仰儿的心怦然乱跳着,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
“父王有二十位如夫人,呼炎有十位如夫人,如果我有一两位应是不过分吧。”他俯下身吻了她,然后低声问:“你愿意吗?”
仰儿早已意乱情迷不由自己。“我……少主,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他需要她温柔的慰藉,抱起她走向房里。
第九章
他不懂她为何这么绝然的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践踏他对她的一片痴心?他的心几乎被她拧碎了!
冰冥环视着树洞,这里曾有过她的足迹、她的身影,仿佛此时她就立在他的面前对着他微笑着,但当他要伸手攫住她时,她的身影顿时便消然不见。
“迷儿!迷儿……”他心碎的唤着。
树洞外的人听得不忍,古磊进来想劝他什么,但望着他凄怆的神色,他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抚平他此时的哀痛,默默的陪着他许久才道:“大哥,忘了她吧。”
冰冥回首涩然一笑。“忘?我也想,只是她早巳烙在我心上,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除非我死,我是不可能忘了她的。”
“大哥,你才二十八岁,你总不能永远都痴守着这段不可能的感情吧,我们蛇星国与迷月国的国情不同,我们没有婚姻的约束;只要彼此有意,爱与谁在一起便与谁在一起。就如我与引娇,此时我们对彼此仍有爱意,但也许哪一日等我们厌倦了对方,我们会各自再另觅伴侣,这在我们蛇星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是有些七星八月国的人就批评我们蛇星国是个苟合随便的国度。”他不以为然的道:“你认为虚迷她能认同我们这种做法吗?我相信她一定也无法接受的,况且你能保证一生部对她此情不渝吗?”
他知道自己可以终生不渝的对她,但是他没必要对除了虚迷以外的人宣誓自己的感情。
“婚姻又能保证什么?一生不渝的爱恋吗?只不过是硬将两个彼此再没有感情的人永远捆绑在一起,履行对婚姻的承诺而已,会造成彼此更大的伤害,我相信迷儿该能明白这点。”
“就算她明白又能如何?她毕竟是迷月国人,她打不破迷月国世俗的规范与限制,依迷月国的习例,她是必须要嫁给盟炎的。”
“她恨我。”冰冥恻然的指出这点,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虽然她平静得没有任何的表情,但他清楚的感觉得到她对他的恨意,在她冷静的表象下,她的心是恨他的!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恨他!这教他心如刀剜。
“她恨你?”古磊有些愕然,“你怎知道?是她以前曾说过吗?”他倒没有这种感觉。
“不,是我感觉到的。”冰冥痛苦的闭上眼,“我不明白她为何用恨来回报我对她的心?”
“是因为你在婚礼中劫走了她?”古磊思索着道。
“不,那时她是生气,但她对我没有恨意……”树洞外传来一阵小骚动,隐然传来有关迷月国的字眼,冰冥立即奔了出去,见到的是仰儿与迷儿被引娆她们围住了,她们一脸的惊悸,见到冰冥求援的望着他,因为这几名女子中有一人正凶神恶煞般的盯视她们,语气截然不善的道:“唷,是迷月国的人呢。”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瞪在她们身上,“快说,你们来这做什么?盟炎派你们来探查我们的行踪吗?”
“不是的,我们只是来采花而已。”迷儿有些惊怕的道。
“采花?别的地方就不能采吗?非要来打扰我们。”其实引娆是故意要刁难她们的,她明知这附近就只这一处山头,她们除了来此还能到,哪去?是她现在对迷月国的人非常的反感,存心不给她们好脸色看,还撮口哨来几条蛇吓她们。
见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她仍冷着脸瞪她们,半点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她们,哼,她们迷月国人敢欺负到她们蛇星国头上,怎能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尤其是虚迷昨日的态度最教她气不过,冥哥如此对她,她竟然这么对他!太不知好歹了。
“这里就只有此山有花,我们只能来此采花,你……把蛇驱走好吗?”仰儿好言的道,惊悸的瞪着不停向她们吐着舌信的浑身通绿的青蛇。
引娆瞪着她们沉声道:“回去叫虚迷来见我们少主,听清楚没?”
见她们一脸骇然却没点头答应的意思,引娆见引娇并没有阻止她,她更进一步道:“若你们没叫虚迷来,这些蛇可是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你们,你们休想能摆脱掉它们,你们到哪,它们便跟到哪,直到虚迷来见我们少主。”她恫吓的道。
“不,别……我们不能这么做的,少祭司再过几日便要嫁给少主,她是不可能来见你们的,求你别再为难我们了。”仰儿再次望向冰冥求救,但冰冥不为所动的立在一旁。
“好,你们做不到,那就一直在这与这些蛇耗吧,看它们的样子好似挺喜欢你们呢,你们就在此与它们做伴吧。”引娆丢下话便与引娇、丽蛇、秀蛇走到不远处优闲的半躺着,好似真打算让她们与那些困住她们的青蛇耗着。
“这段日子迷儿她好吗?”虽然面无表情,但冰冥眼中难掩的是对她的关心。
知道他口中的迷儿不是自己,迷儿有些失落的点头道:“少祭司她很好。”
“她为什么要无恨花?”他再问。她迷丧心智时,口口声声只唤着无恨花,无恨花到底对她有多重要?
迷儿摇首,这点她就不知道了。仰儿却一脸思索的模样道:“我想这可能与少祭司的父亲有关吧。”
“她父亲怎么了?”他迫切的问,虚迷似乎曾提过她父亲。
“少祭司的父亲十年前在天心国中了瘴毒,结果因延误医治而中毒太深,只能靠迷转丹维持生命,我曾听说天心国有一种花可以彻底根治她父亲所中的瘴毒,好像就是你说的无恨花,不过听说这花很难得到。”
不只冰冥震愕住了,其他几人也都惊住了。
“为什么她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或许就不会来不及了。”冰冥悔恨的道。
“你们有无恨花?”仰儿讶异的道。
古磊叹道:“曾经有过,只是现在已经没了。”
“啊!太可惜了。”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也不禁为少祭司惋惜,她多年来费尽心机想尽办法的想医好她父亲,忽然有了机会却又落空了,想来她一定很难过。难道迷儿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恨他吗?但如果她肯早告诉他这件事,也不至于来不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