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南的心情,我可以体会,那孩子他爱你,却不愿制造你的困扰,也许你明天一早去看看他,你的心情就不会如此烦闷不安!”
芝菱无奈的点点头,虽然她很感激母亲适时的关心,然而仍旧无法摆脱心里的烦乱,还有些生气。来美国这些日子,就数今天最令人气结,诗南没有任何音讯给她,连最基本简单的电话也没一通,这算什么嘛!她心里叨念着。
等明天一早,她决定出其不意的去探望诗南,问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咋晚辗转难眠,芝菱一早醒来,已是艳阳高照。
她赶紧打理一番后,正想下楼去看诗南时,听见有个男声,她心里不禁芳心大动,以为是诗南良心发现或者相思之苦跑来看她了!
当她再仔细倾听,突然有股好强烈的失望,在她笑盈盈的脸上迸裂开来。
芝菱不自觉的咒骂,“可恶的诗南!”
走下楼后,杜峰赶紧站了起来,深情款款的凝视芝菱。自从在杰弗逊纪念馆与芝菱分手后,心里每分每秒都浮现她的影,让他陷入无法自拔的爱恋中。
“芝菱,杜峰亲自将切结书带来了,帮妈好好谢谢杜峰的宽宏大量哦!”何素芳对着芝菱眨眨眼,母女两人可真是默契十足。
“杜峰,谢谢你!”芝菱不愿破坏母亲此时兴高采烈的心情,她将她的情绪压抑着。“你父亲还好吗?”她颇为关心的问道。
“老毛病了,时常跑医院。”杜峰似乎已习惯他父亲突如其来的病情。“我可以邀请你出去走走吗?”
杜峰满脸的期望,看在芝菱眼底是有些不忍拒绝。但是诗南呢?她怎能不关心他,却和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约会呢?诗南之所以不给她任何讯息,也许真的不想制造她的难以抉择?芝菱暗暗叹了一口气。
然而母亲的眼神里,似乎希望她接受杜峰的邀请。芝菱突然有些生气,她不要再一次的扮演虚伪的女人。虽然杜峰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考虑,然而她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为了杜峰,她和诗南之间有些微妙的改变,那教人说不出所以然来的苦恼。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我想以你跨国事业如此繁重的工作,还是到公司一趟吧!”芝菱皱着眉道。
“我不知你是想赶我走呢?还是真心关怀我的工作以及公司状况?”杜峰难掩失望的神色,他的约会从没有人敢当面拒绝,除了芝菱!
“这就看你的智商了!”
芝菱像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当着杜峰的面向他挑衅,并不是她很现实拿到切结书后,便是一张面孔。
因为这几天她的心情真是莫名的恶劣,她无法承受诗南这几天的不闻不问,而造成这个不闻不问的结果,却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主导,她怎么会有心情和他一起花前月下的鬼扯。
她不要再给他任何机会,这会造成许多问题的产生。也许杜峰会认为他还有希望败部复活;诗南则以为会造成她的难以抉择。她不要再让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她要回复以往单纯的依附,依附在诗南的臂弯里。
昨天母亲和她谈论的一些事,让芝菱放心于“巨欣”从此以后,不会再落入杜峰手中,亦不怕他的搞鬼。那么此时最让芝菱担心的就是诗南了!
想到杜峰那次提到的“残酷手段”,芝菱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这几天不见诗南的影以及声音,她的胡思乱想又占据她所有思维。她担心诗南被杜峰陷害。
“好吧,就让我相信你是为我好!”杜峰自个找台阶下,谁教他兴致匆匆的一厢情愿。然而芝菱仍是苦若所思样,根本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也许,我真该和诗南好好谈谈了。”杜峰这句话是故意引起芝菱的反应,她回过神,瞪着一双大眼望着他。
“你要和诗南谈些什么呢?”芝菱疑惑着,两个男人之间的利害冲突,只为了她,真正关键在她,而不是诗南!那么杜峰找诗南又有何用呢?莫非要诗南放弃她吗?芝菱相信诗南绝不会屈服在他的威胁及权势下。
“男人的秘密,况且是诗南透过我的朋友传达,希望大伙能聊聊。”杜峰一副气定神闲、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们什么时候……”芝菱很想参加,但碍于男人的秘密!
“今晚!我们可是谢绝女性朋友参加。”杜峰当然了解芝菱是个好奇宝宝,尤其从她的眼神里,她可是非常关心诗南,这令他心里不免有些吃味,甚至恨意又莫名的爬上心坎。如果诗南存在一天,他想拥有芝菱是不可能的事。
“杜峰,我希望你不要为难诗南,一切选择权在我,不是吗,”芝菱看着杜峰一脸深沉的样子,更不放心诗南的安全问题。
“没错,但是我不希望以后有无聊男士,骚扰我的家庭!”杜峰振振有辞的道。
“目前,我并没有答应要嫁给你或是诗南!”她不满的情绪似乎被杜峰给挑起。
“我是志在必得,我会要你——嫁给我!”杜峰霸道、强烈的占有欲,不自觉的表露。
“如果我的决定,不是嫁给你呢?”这个问题是迟早的事,芝菱豁出去了。
“哈!由不得你哦!”杜峰不怀好意的微笑,颇让芝菱有些毛骨悚然。
说罢,他不给芝菱任何回答,已大步的朝门外走去。他在心底盘算,今晚,他该用何种方式招待诗南,让他有自知之明而能知难而退?并且,永远退出他和芝菱之间的关系!
待杜峰走了之后,芝菱才回过神来,她必须赶紧找到诗南,否则心底那种不祥的感觉,一直盘据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她开着父亲的轿车,朝着诗南给她的地址,一路寻找。在醒目的指标下,很快的找到诗南那栋别致的小屋,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按了门铃,然而等待许久,仍旧没人开门。
芝菱绕过后门,试了试门窗,还好有一道窗户没锁上,她小心翼翼的往里钻。
当两脚落地后,芝菱到每间卧房巡视一番,竟然不见诗南的踪影,这小子到底跑去哪了?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鲜奶喝了起来,很优闲的扫视这间不像男人的房子。它实在太干净而且东西放置得井然有序,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理家能力。
当眼神晃过传真机时,传真机的架上有张A4纸,芝菱好奇的走了过去,她想知道是否又有通告要他回台湾了。顺手将纸拿了起来,竟是陈律师Fax过来诗南补充的遗嘱内容,陈律师重新打字后希望诗南再校对及签名并传回。
芝菱呆愣的细读遗嘱中每项内容,当她看见诗南也为她留下他深爱的这栋小屋时,那涓涓的泪水,又不听使唤的大肆泛滥。
芝菱突然好后悔,不该答应诗南离开她家。现在他的一切行踪,她完全无法得知,令她心急如焚,尤其又看到这张遗嘱,更让她坐立不安。
她真的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不祥的直觉!
“诗南究竟去哪了?他去了哪里呀?”她抹去眼里泛滥成河的泪,不断的低问并祈祷。
她决定要留在这,等到他的归来,否则她好怕,好怕往事重演。
那纠缠她的梦,已有许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今,她刻意的仔细回想那好几世纪的事,竟又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曾想救他,却遭受家人给予的软禁,当昏官宣判他必须接受断头的制裁时,还是身边的丫环不顾生死的性命,成全她对他的一片痴情。
芝菱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半块玉,她悲恸的呢喃,“我不会背叛你,诗南。”她看了看肚子一眼,喃喃低语,“也许,我已拥有你的一部分。”
她闭上眼,虽然还无法确认是否怀孕,但她很想将这个可能告诉诗南,也许等今晚诗南回来吧!
到机场接松宇和香宁,可真是耗费诗南许久时间。
在百般无聊下,诗南仍旧抵不过相思的折腾,拨了通电话到秦家。
林嫂回道:“芝菱到你那儿,已有许久了!”
诗南胡乱编个理由,让林嫂安心,但仍怀着满腹狐疑,拨通电话回家试试看。
电话响了两声后,很快的有人接起,柔声的道:“找谁呢?”
诗南真的傻眼了,他第一个直觉是芝菱如何进得了小屋,
“芝菱吗?你太厉害啦,小屋门禁森严,你如何进得去呀?”诗南莫名的兴奋因芝菱而起,他的忧伤只有听到芝菱的声音,才告消失!
“诗南,你人在哪?为什么这些天不回我电话?,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要多久才能回来呢?”芝菱连串的问话,可以听出她对他的思念之深。
她的话听在诗南的耳里,有如天乐般的悦耳,他欣喜的笑着,“不怕我回去,找你做件我爱做的事吗?”
“不怕!”芝菱在电话那头羞赧的回道。而后想到诗南现在究竟在哪,又在做些什么呢?“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芝菱不安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