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男人,一看见这种情况,冷冷的自鼻尖哼了一声,一出手又是一枚暗器射出。方才为了保护她,这番飞扑已经使他的一口真气用尽,而还来不及回过气来,眼看另一枚暗器又已经袭到,他提剑去挡,想借机将暗器击开。
“不要!”怀中的她机警的看见这次的暗器而出声警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这暗器经他提剑一挡,非但不若预想中的掉落,反而“碰!”一声的飞散开,从中又再激射出三枚梨型镖。
他一手紧搂着她、一手提剑,眼看是绝对躲不开这三枚暗器了。他扭身躲开其中两枚,怀中的她却突然在干钧一发之际,用力撞开他,于是她的背就成了镖靶。
李聿白不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几乎扭曲起来,他着急的握着她的臂膀,急急的摇晃着她,怒吼着:
“该死,谁叫妳替我挡这只镖的?”
她冷然的回嘴:
“你瞎了眼吗?这些镖的目标是我,你救我做什么?我不会感激你的。”
李聿白气呼呼的说: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敢骂我是狗?我不需要你多事救我,放开我!”沈莂儿气愤的大喊。
“彼此、彼此,上次妳不也拿狗来和我比?”
“妳还好吧?要不要紧?”他还是忍不住关心的问她:
“我没事。”她咬着牙一惯冷漠的回答,但是她的脸色却已经出卖了她。她脸色惨白,冷汗自她的额头缓缓的流下,她倔强的咬着唇,硬是忍住这背后传来一阵强过一阵像火燃烧的痛楚。这痛楚持续的快速蔓延,重重烧灼她脆弱的神经。
“不用你多事,不准看!”她冷然的下令。
她才说完,李聿白已经粗鲁的转过她的身子,一手抓住她后面的衣服。
“不准撕!”她才说完,他正好毫不客气的“刷!”的一声,粗暴的撕开她背后的衣服。她羞愤不已的指责他: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和我作对……”
李聿白一看见她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月光将她柔细雪白如婴儿般的背部衬照得更加洁白,但是现在整个完美的背部,却有着一道令他忧心如焚的伤口。这镖上有毒,而且射得很深,伤口附近的肉已经呈现黑色。
“闭上嘴,妳省点力气吧!”
“不要,你想做什么?”她奋力挣扎,但是伤口让她一阵晕眩,根本使不出力气来推开他,李聿白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抗议和挣扎。
“不要,我自己会走,不要你抱,走开!”她的抗议尚未结束,他已经一把抱起她,快速的回到房中。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怀中的佳人,让她趴卧着,他坐在床沿,轻轻的抚开她如墨的黑发,细心的替她将头发全挽至一侧,露出她光洁的背部。
她尽力维持尊严的说:
“我不稀罕你救我,我不领情,你听见没?”
他专心的看着她的伤口,敷衍的说:
“吼这么大声我能不听见吗?知道了,不用大吼,妳留一点力气吧!”
她觉得自己的全身就像在滚水中似的,周身燥热不安,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毒镖的关系,而是因为他的目光,她整个背部接近全裸,全都落在他的眼睛。她羞愤难当的说:
“我自己会疗伤,用不着你。”
他嘲讽的说:
“是吗?妳能自己疗伤?除非妳后面长了一对眼睛,另外还要妳的手够长,能伸到背后才行,妳有这种能耐?”
“你……”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就这样随便任人摆布,她又怎能接受呢?
他彷佛能看透她心思说:
“现在只有我、王爷、和冯奇三人能替妳疗伤了。”
她正要开口,他已经抢先一步的说:
“没有大夫,等我找来大夫妳已经变成尸体了,而我总不能让王爷来替妳疗伤吧!冯奇去追妳的同伴了,所以啰,妳别无选择;放心,我只是要回报妳上次收留我一夜的事,咱们两不相欠。”她还能说什么?他把答案都想好了,也精确的堵住她到口的话。
他突然严肃的说:
“忍一下,镖射太深了,我要把伤口割大一点,才能拿出来,忍忍!”
她不安的扭动,让他无法安心疗伤。她雪白细致的背,不停在他眼前扩大,弄得他心神不宁,他气愤的大吼:
“别再动、安静趴好。不准多言,再啰唆,我会把妳扒得一点也不剩。”
她不会傻的说:你敢!这种蠢话,因为她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虽然百般无奈,她还是要乖乖的趴好,咬紧牙根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很吃惊,她真的安静下来,没听见她的反驳,看见她越来越是苍白的脸色,他故意和她谈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取笑的说:
“妳是不是该说:“你敢!”女人不是最喜欢说这种废话的吗?”他心里暗想: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虚张声势了。不过他会好好利用女人这样的特性,因为他一向说到做到。而目前就算不扒光她衣服,在她的衣服上多割一刀,吓吓她也好,让她受点教训。
她不屑的说:
“如果我这么说,不是正好给你一个借口:“谨遵所愿!”让你有机会为所欲为,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她以就事论事的语气说: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你不会扒光我的衣服,但在我的衣服上多割几刀,让我困窘,也是一定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聿白吃惊的听到她的话,好一个冰雪聪明的玲珑心,他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她在他心中又多了一个吸引他的理由了。每多见一次面,她就多给他一点惊喜,这个谜一样的女人,真是充满挖掘不完的宝藏。
他抽出刀在火上烤,利落的朝她的伤口用力画一刀,血沿着她光洁的背部往下流。
“嗯……”她咬着下唇,硬是忍住疼痛不呼叫出声。天知道那真是痛彻心扉,她的唇几乎要渗出血来;李聿白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倔强的小女人。
伤口的情况,令他毫不犹豫的低头。一口一口的吸吮着她背上的伤口,替她将毒吸出来。
感受到他想做什么,她努力的凝聚力量,用力的挣扎,并清晰且严厉的说:
“不要,那太危险了。”本来她是要威严的阻止他的,可是失血造成的晕眩,令她说出口的话,非但严肃不起来,反而成为温柔低哑的关怀,令他心头一暖。
在他刻意找她谈话中,似乎分担了一些疗伤的疼痛,她尽量忍着疼痛,只是慢慢的,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有些麻麻的感觉,意识慢慢的飘离她……。
该死,她背部的肌肤又细又柔,他的唇轻轻的触碰,已经点燃他内心的激荡,他看了一眼伤口的情况和她苍白昏迷的脸,奋力收敛心神,一口一口专心的吸吮她背上的毒伤。毒血一点一滴让他吸出来了,原本泛黑的伤口,经过这一番吸吮,慢慢呈现出正常的鲜红。
沈莂儿恍惚的意识告诉她,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正轻触她的背部,使她背部的灼热渐渐退去,她喜欢那个冰凉的感觉,软软柔柔、清清凉凉,令她迷醉。她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的朦胧,一个黝黑晶亮、深沉如墨的眼光,担忧不舍的紧盯着她,彷佛怕她有什么意外似的。那种专注的目光,令她信赖,她觉得安心,觉得自己是深受重视、是被珍惜的,恍惚中她又再次昏睡过去,昏睡前她听见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着说:
“没事了,睡一会儿,妳不会有事的。”
“子白,你没事吧?”是魏中没追到人,正转回来冒失的街进房中关心的询问。
李聿白瞪了他一眼,狂怒的大吼:“出去!”
如果眼光能杀人,他大概已经死过一次了。在魏中的记忆中,子白几乎是冷静自重、自信而刚强的,他从来不曾见过现在这样的子白,他眼中是焦急、心疼和慌乱的;只是一名刺客,不是吗?他不懂子白为何要花那么多的精神来救她,不杀她就已经是大恩惠了。
李聿白气恼的逐出聒噪的魏中,不高兴他看见她洁净无瑕的背部,她是他的,他不要别人看见。“她是他的?”这股浓烈的占有欲望,让他吃惊了,他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感觉,他对她真的只是好奇?只是欣赏?他不安的想着。
他看她睡得安稳,知道她已经不碍事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大内神药效用果然不凡。再一次,他再次仔细的检查,她的伤口,确定无碍后包扎起来。
他小心的蹑足走出房门,准备和魏中、冯奇商量事情,他要先搞清楚她是什么人?为什要杀他?
魏中烦躁的独自在房里走来走去,他气愤的踱着脚步,搞不清楚方才捱子白那一顿大吼,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的“嘟!”一声闷哼,他警觉的仰身低下腰,避开破窗而人的暗器。他利落的一翻身,眼捷手快的反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准确的射向第二枚袭来的暗器,茶杯快逾星火的由他的手中飞撞而出。“嘟!”又一声,就看见墙上正插着一把绣工精细的“燕字旗”,正余力不竭的晃荡着,继而“乓!”的声音传来,是茶杯力竭的摔在地上造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