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目中,莂儿已经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他要明媒正娶、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宝靖王妃。他扬起眉、满腹疑问的看着莂儿绷紧的一张小脸。
她怎么能说出她的时日无多,别浪费精神了!于是她肯定的说:
“我说我们不会成亲,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我要解释?多少女人会羡慕死妳王妃的头衔,妳居然拒绝?”
又来了,他还不明白吗?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虚名地位,她爱的人是他李聿白而不是王爷这个身分。她讨厌他提到他自己身分时那种骄傲而目空一切的姿态,那令她反感也更令她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差异。
“你有没有想过,娶我会令你蒙羞吧!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是一介平民百姓,我们身分上的差异太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妳不是最不在乎身分的人,为什么又提这个。”他绷紧声音的问。
“你以为义父会放过我吗?』她有点神经质轻笑着,故意忽略由腹部传来隐隐的一阵刺痛。
“这件事妳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明天我就禀告皇兄,一个月后举行婚礼。”李聿白强制的决定着,他不会让她有机会去拒绝他的,她是他的,她会是他的王妃,没有人能改变他执拗的决定。
“不,不会有婚礼的。”沈莂儿一脸坚决的重申着,喔!这痛越来越明显了,莂儿皱着眉忍耐着。
“该死,告诉我理由啊!”李幸白气愤的抓住莂儿纤细的手,恶狠狠的质问着。
“好,你要理由是不是?你以为咱们回京城这一路上,为什么没有人来杀我灭口?我跟着你四处走动,义父要杀我是易如反掌。”莂儿泪光盈然的继续说着:
“因为义父在我身上下了剧毒,过不了多久,我身上的毒就会发作,届时我将在生死中挣扎,你懂了吗?不会有婚礼!我根本不会有未来的!” 莂儿忍住泪,激动的大喊着,他终于还是逼出她的答案来了。
“什么?他居然这样对待妳?可恶!妳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李聿白气愤的咆哮着,不知不觉的握紧双拳,冷克文又多了一个让他必须杀他的理由了,他阴冷的决定。
在他的咆哮声中,他看见莂儿的脸色慢慢苍白起来,冷汗缓缓的流下她的颊边,她用力的咬紧她的唇,一手捧住肚子、一手下意识的抓着李聿白的手臂。李聿白焦急的问:
“莂儿妳怎么了?告诉我?”
“我……我回房歇息一下就行了。”忍住腹部一阵又一阵的巨痛,她几乎是由齿缝挤出话来。
“喔……”是莂儿忍不住肚子的巨痛而呻吟出声,她的人像虾米一样的弓身蹲下。
“莂儿,妳怎么了?”是李聿白失了沉稳带点颤抖的声音。
李聿白惊慌的抱起莂儿回房,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凶恶的大吼命令着:
“找大夫来……去将所有的大夫给我找来……”一下子,整座王府立即沸腾起来。
“我……我没关系的……一下子就好了。别找大夫,你一找大夫……义……义父就会知道了。”莂儿忍住疼痛,努力的希望能阻止李聿白慌乱下的举动,她不想让义父以为有机可乘。
“闭嘴,别说话。”他根本不顾莂儿的抗议和解释,他像抱着珍贵的瓷器般小心,脸上的线条是刚强坚硬的。他想怒吼、想找人打架、想发泄他心中的怒气,他的心是翻腾的。
“不会……不会……”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莂儿不会有事的,不会……
他会想办法救她的,她是他最钟爱的人,他还要带她走遍天下呢!”
“别这样……”莂儿看着他狂怒又备受打击的表情,心里还是不舍,她柔柔的用她的小手轻轻的磨蹭他刚硬的脸庞,轻柔的安慰着:
“别这样……我不会有事的。”
“不!我不会让妳离开我的。”李聿白将莂儿轻柔的放在床上,激动的将莂儿娇柔的身体狂烈的搂进怀里,紧的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似的,他咬着牙,强悍又坚定的说:
“相信我,我会找到解药的,没有入能自我的手中夺走妳,没有人!我要做的事没有人可阻止的。”李聿白坚定的宣布着,口气像是发誓一般。他是说给莂儿听,更是对自己发誓。
莂儿下意识的将身体缩成一团,希望能躲过疼痛,希望现在也能像前几次一样的聿运,熬过毒发的痛苦。缩在他宽厚的怀里,感受着他绷紧的怒意,莂儿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这个痴情的男人呀!不管是否有解药,她都将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人。
“该死、该死,妳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妳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挫折的怒吼着,像一头困狮的烦躁挣扎,紧握双拳,更用力的搂着她。他那种挫败愤怒的神情让她心疼,她忍住疼痛,温柔的朝他说:
“别这样。”莂儿轻轻的抚平李聿白皱紧的浓眉,看他还是一副怒火熊熊的样子,她害羞的拉低他头,轻柔的在他唇上一啄,柔情似水的说:
“别担心我,我的毒没关系的,一下子就会好。万一……真的没有解药,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爱上你,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有你的全心眷宠,够了!我此生足矣。”
“不准这样说,我不准妳说这种话!没有万一,没有!我会找到解药,妳连想也不准这样想,我就算把全天下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可以救妳的解药。”他暴戾的大吼,一边用力的锁住莂儿,宛如寻求保证般的狂烈吻着她,边霸气的要求着:
“我不准妳死,连想也不准,听见没有……我不准……”
莂儿觉得全身紧绷,慢慢的疲倦和黑暗掌控了她……她失去了意识……
“小姐……妳怎么了。”是敏儿和魏中惊恐的冲进房里,敏儿一听到王爷狂吼着:找大夫,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又焦急又不安的冲来。
李聿白坐在莂儿的床边,心疼的看着莂儿苍白的脸色,他握着她小小的手,希望藉此将力量传送给她。接下来他恐惧的发现,莂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甚至神智开始有些昏乱……
他除了坏脾气的大吼:
“找大夫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莂儿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有火在烧,又痛又灼热,就好像有人正一寸一寸的想拉出她的肠子似的。刚开始还不是那么痛,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疼痛非但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是剧烈。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知道她肚子的痛已经占满她全身的思维,她弓起身子蜷缩着,希望能减轻疼痛。她终于忍不住的在床上打着滚,冷汗不停的流下,很快的她连头发都湿了。
李聿白惊恐的看着莂儿痛得打滚的神情,他焦急的恨不得躺在床上痛的人是他,为了怕她伤了自己,他坐上床,用力的搂住不住打滚的莂儿,焦急又心疼的说:
“莂儿……莂儿……妳忍一忍,大夫就快来了。”他沙哑的安慰她,但是他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教眼泪给迷蒙了。
看着莂儿为了要强忍住痛而奋力的咬住嘴唇,嘴唇的牙印深深的嵌入她苍白的唇。他的心好痛,充满心里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只要她不再痛。他衷心祈求上天:让他来代替她吧!他厌恶这种无助的感觉,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痛苦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仅能旁观,那就好像有人拿刀在割他一样。
一直被他强抱在怀中的莂儿,忍不住腹中的灼痛,反抗的想挣离一直固定住她的双臂。
她扭动身体却脱不掉箝制,她已经昏然的意识接管了她所有行为。她伸出手去抓、用嘴去咬,希望能挣脱掉箝制。
李聿白恍若未觉的任莂儿挣扎,她对着他的手臂又抓又咬,他似乎不感觉痛的任她发泄,似乎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他还是维持环抱着她的姿势,嘶哑低沉慌乱的低语,喃喃的在莂儿的耳边说:
“忍一下,大夫快来了……大夫怎么还不来呢?不要伤害自己……莂儿。”
彷佛过了一段长长的时间,魏中终于将大夫给找来了。
李聿白寸步不离的守着,双目紧紧的盯紧莂儿,他不耐烦的看着诊治了半天才出声的大夫。大夫轻轻的拿出金针,朝莂儿的几处重穴扎了几针,由药箱掏出一颗火红的药丸,稳重的说:
“让沈姑娘服下,可减缓疼痛。”
不知道是否大夫这几针当真阻缓了疼痛,被疼痛折磨了一阵的莂儿,就在吃下药立即昏睡过去。李聿白满心不舍的替她抚开脸上的发丝,这才走出去和大夫谈话。古大夫一脸沉重的说:
“王爷,沈姑娘中了奇毒。”
“我知道。”李聿白面色铁青的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