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颐洮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嫉妒心作祟,天底下的女孩都跳脱不了这个关卡。
“你先喝口茶,然后擦干眼泪。”她浅笑的指示后,将自己的双手摆在水晶球上,闭上眼利用自己的语言天分,叽哩咕噜的胡言乱语几可,然后在女孩放下茶杯的瞬间张开双眼。
“你回去问他,和他一道吃饭的女孩,是不是他的同事或客户?”任颐洮利用合理的推论告诉她。
“会……会这么单纯吗?”女孩不信的说。
“难道你想因为嫉妒而失去他吗?”她严肃的问。“还是让自己快乐一点?!”
“我……”女孩她凛然的表情吓到。
“还有,他喜欢你做的料理你要感到开心才对,因为这表示他懂你。”任颐洮用手指敲敲桌子,“男人,常常在外面交际应酬,所以会更珍惜在家里两人相处的时光,女孩子自己也要懂得珍惜。”
“好,我明白了。”女孩擦干眼泪站起来,“这样谘询费要多少钱呢?”
“不用,等你与男友和好之后,再把钱送过来。”她指着桌上印刷精美的谘询费说。
“真的吗?”这是女孩第一次算命不用先付钱,觉得稀奇得很。
“不准,我收你的钱心里会有愧疚感。”她笑盈盈的说:“回去好好跟他谈,跟他说你的想法,不要怕。”
这是任颐洮想出来的办法,毕竟她连半路出师都不算,万一收钱又误了人家,她恐怕会心有愧疚且恶梦连连吧!
“我一定会遵照你说的去做。”女孩开心的离开,而任颐洮也觉得自己像做了件好事一样的快乐。
“娃娃,你也觉得我这么做是对的吗?”她弯腰抱起被她忽略的猫咪,轻柔的抚摸它身上的毛。
“喵。”
第二章
算命馆才刚起步,没啥客人,所以并不必待在家里等客人。任颐洮将电话转接到手机后,开心的到附近的大卖场寻觅她和娃娃的食物。
“西莎好还是希尔斯?”白嫩的手在两种不同猫食上犹疑不定,她上身只穿着一袭简单的改良式肚兜,纤细藕臂粉白诱人,却视而不见她身旁突然增多的异性同胞。
娃娃偏爱希尔斯的味道,但这牌子比其他牌子的猫食还要贵,依她现在的状况,就快要负担不起了。
任颐洮想了想还是抓了十几罐希尔斯放进推车里,折回头将刚刚拿的食物,一一的放回架上,最后晃到泡面区开始仔细研究哪种泡面比较便宜,她打算一口气多买一些回家储粮。
当她拿了好几套五包特价二十九元的泡面时,身边突然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姐,你的猫吃得这么好,你却虐待自己只吃泡面?”醇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听那语气带点讽刺的味道,任颐洮轻哼了声,打算当作没听见的不理会,继续选择她想要的泡面。
“泡面里含有大量的防腐剂,防腐剂吃进入的肚子里,会逐渐侵蚀你的胃和肝脏,你常吃泡面到最后不但会长期营养失调,甚至还可能导致胃癌、肝硬化。”男人在她继续拿泡面时,不死心的在她耳边说教。
他的行为终于让她忍不住的抬起头准备开骂。
任颐洮以为在她耳边说教的是个没事找事做的登徒子,谁知她一抬头却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外貌斯文的年轻男子,她有些愣住。
“咳。”她任颐洮岂是见到帅哥就忘了要指责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我是路见不平。”男人温和的笑着,“泡面是很方便没错,但它却是最典型的垃圾食物。”
她完全被男人的笑容迷住,不禁又呆愣了一下。
“这是我的事吧?”回过神来,她抬起下巴高傲的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和陌生男人搭讪太久,再次轻哼了声后转身离开。
就算他再怎么吸引她也没用,在她的家教里有一条明训:会在路边搭讪女孩的男人,多半都是心怀不轨的登徒子。
她傲然推着购物车翩然离去,而男人则在她背后笑笑的摇着头。
“怎么了?瞧你这表情,好像刚刚遇上什么绝世大美女的模样。”任宵律好笑的拍拍好友的肩膀。
“是个美女没错。”隼严誉苦笑的告诉他方才所见的事,“我从没见过有人爱猫爱到买昂贵的猫食,自己却只买最便宜的泡面。”
“听起来很像我家小妹会干的事。”任宵律哈哈大笑,“她也是那种爱猫成痴的人,不过幸好我知道她向来很讨厌泡面这玩意。”
隼严誉微点头,心思还留在刚才那位穿着火辣肚兜配上七分裤的女孩身上,他没碰过有人重视宠物比自己还重要的。
两个大男人手里提的菜篮,只装了几瓶啤酒和一些简单的小菜,当他们经过宠物用品专卖区时,任宵律又是一阵大笑。
“我妹就爱买这种品牌的猫食给她的娃娃吃。”他指着架上的希尔斯,“最恐怖的是,她连猫砂都买最好的那种,有一次替她买了比较便宜的回家,她还不开心的说,她的娃娃不喜欢那种味道的猫砂。”
任宵律的抱怨,混杂着对妹妹的宠溺。
“听起来还挺恐怖的。”隼严誉有些敏感道。“我对有毛的动物都会过敏。”
“唉,看来想把你和我妹妹凑成一对,变成天方夜谭了。”任宵律惋惜的叹着气。
他是代理商的销售经理,而隼严誉则是业务经理,他们两家公司互有往来,他们在一次意见不合中,发现彼此的真性情,因而成为莫逆之交。
任宵律的婚姻生活幸福又美满,所以巴不得好友能早日寻觅到好女孩。在他私心的想法里,当然希望宝贝妹妹能和好友结为连理,不过如今看来,他美梦成真的机会不大。
隼严誉笑而不答,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先前遇到的美丽女孩。
爱猫的女孩心肠应该都不错,尤其她宁可刻薄自己而花大钱养猫时。
“在想什么?”任宵律拍拍有些失常的好友。
“没。”甩去贸然闯入思绪的俏丽身影,隼严誉扬起浅笑面对好友,“走吧!到我那里喝酒,明天不必上班,我们干脆来个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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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任颐洮好像好运上门似的,每天都排满客人。她懂得求问人的心,所以每个人都安排二十分钟的时间,在隐密的空间里,她利用自己对爱情的见解,来替人解爱情的困惑;其余的领域,她一概不碰。
也许是她事后圆满达成才收费的特殊情况,或是在她刻意营造的神秘气氛下,例如丝帕半遮掩的容颜,波斯风的露腰肚兜和宽松裤,走动时脚链上的铃铛还会发出细微的叮当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一天十二个小时都排满了客人。
“不过为何我的另一半还是没出现?”这是任颐洮难得没排进任何客人,打算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在她抱着娃娃窝在房间的床铺上写下一天谘商纪录时,突然感慨而发出的叹息。
对她而言,那颗水晶球不过是她摆脱可能面临穷困生活的契机,但吉普赛女郎说的未来幸福,她却从未在水晶球中看过任何迹象,包括她帮人解惑时,水晶球从来也没给过她任何指点。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看尽形形色色的恋爱症候群,每个上门求问的人,都先带着不信任的惶恐,以及听到答案后的半信半疑,到最后回来付款感谢,上百个案例中,几乎每个人都回来过,甚至还介绍许多朋友来。
在任颐洮沉思的同时,莫札特的魔笛响起,那是她家的门铃声。她困惑的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明明记得这两个小时是她刻意留下来的休息时间,怎么会突然有人来按门铃呢?
她将娃娃放在床上,脸上脂粉未施的跑向大门,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窥视,发现是第一个上门求问的女孩。
任颐洮放心的将门打开,笑盈盈的请她入内。
“怎么样了?”她发现今天女孩是一脸的笑容,一扫第一次来见她时的可怜模样,“心情好多了吧?”她倒两杯冰凉的柑橘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女孩。
“我是来送喜帖的。”女孩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印刷精美的结婚喜帖,递给任颐洮后,脸上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那天回去后,我就鼓起勇气问我男友,结果就像你说的,是我误会他了。他……他说为了避免我继续吃不必要的醋,所以决定早点娶我。”
“喔,很棒耶!恭喜你。”任颐洮笑容可掬的收下她第一个成就的象徵,“也祝你幸福。”
她将喜帖打开,看到里面新娘的名字,隼衿暙。
“好特别的名字,姓氏特别连名字都好听,隼衿暙,呵。”任颐洮准确的念出女孩的名字。
“呵呵,很少人会念这个姓耶!”隼衿暙佩服的说,“喔,对了,这是早该拿来给你的费用。”她又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看起来份量颇重的红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