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颐洮,没想到你现在混得还不错嘛!”他是在她离职当日,轻薄她的部门协理,“还养猫?”
他伸手朝娃娃的方向摸去,也不知道是想轻簿任颐洮还是想摸猫眯,而娃娃本来就是防备心比较重的猫咪,当见到贼手向她们伸出时,它一张口,准备朝他的方向咬去。
人的本能与动物的本能相似,被欺负时都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
娃娃保护自己不被陌生人乱摸,而任颐洮昔日的主管也下意识的挥手朝娃娃推打,娃娃受到惊吓的从她怀里捧出。
慌张的它迈开小毛腿,从任颐洮等人的眼前跑走。
“娃娃!”
任颐洮心慌的迅速从后头喊它,但踩着高跟鞋的她跑不快,眼看着娃娃慌张的在街口张望,似乎听不见她的叫喊,当它驻足在冲口,她几乎要抓住它时,娃娃又害怕的向前逃走。
街头的红灯在瞬间转成绿灯,娃娃前进的脚步被突然出现的车辆吓愣,任颐洮急得含住眼泪,也不管自己危险与否,就准备冲到马路中救出娃娃。
她才刚顺利的抱住显然被吓坏的娃娃,却让不远处急驶而来的机车给吓着。
任颐洮只能无助的抱紧娃娃,双眼瞪视着迎面而来的机车。
“洮洮!哥!”凄厉的喊叫声出自隼衿暙的口中,任颐洮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推往红砖道上,随即而来的碰撞声更让人不知所措。
隼衿暙狂奔到他们身边,她先扶起呆滞住的任颐洮并接过她怀里的娃娃,而后者则僵硬的将身子往原本她站的地方。
她心底最恐惧的事经发生了,隼严誉高大的身体躺在街口。
“不……不可能……”硬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任颐洮走向他,眼泪早就不受控制的狂落。
弯身跪在他身边,隼严誉对她扬起一抹虚弱的微笑。
他们身边除了不断叫嚣狂吼的年轻机车骑士外,还有一群围观的人。
“你……”苍白的脸对上他惨白的脸,颤抖的声音让她未语先泪。
“你吓坏了我……你没事就好。”
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他脸庞,隼严誉痛苦的闭上眼。
“小姐,你们不要命也不要找上我啊!你们……”年轻机车骑士在旁边不断的狂吼,隼衿暙当场吼得比他更大声。
“他们怎么了!”她一手小心的抱着娃娃,一手指着骑士怒骂,“你难道不知道市区骑车时速不能超过五十公里吗?你看起来这么年轻,等会警察来了,我一定要他们查你的驾照!”
“你……我……”年轻机车骑士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好像是颇理亏的一边,只能认命的阖上嘴。
“救护车什么时候才会到?”微颤抖的唇,任颐洮哭着问。
手里搂着已经昏厥的身,人往往只有在失去时才知道能拥有的珍贵。
她不懂为何他要这么做,她明明就拒绝他了……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团混乱该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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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获通知的任宵律,在医院急诊室外的椅上找到哭肿双眼的妹妹,和抱着娃娃一脸呆滞的隼衿暙。
“发生什么事?”他决定放弃已然呆傻的妹妹,直接询问隼衿暙。
“洮洮之前的上司……想轻薄她,娃娃受到惊吓跑到街上,洮洮追上后……差点被车撞上,是我哥哥救了她。”虽然还是抽噎着,但她的确比任颐洮镇定许多。
“他不该救我的。”任颐洮豁然抬起头,迷蒙的泪眼让人怜惜,“我根本什么都不是……他……”
隼衿暙难过的将娃娃交给任宵律后,转身抱住她。
“别这样,你这样,哥哥会难过的。”她轻拍的哄着她,连自己的眼泪都忍不住往下落。
任颐洮尽情的在好友充满暖意的怀抱里放声大哭。
任宵律紧握拳头。他知道那家伙是谁,或许眼下他尚且无法替妹妹报仇,但他相信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咳,不好意思,病人清醒了,你们可以进去陪他。”急诊室年轻的医师尴尬的打断相拥而泣的两个人,亲切的告诉她们好消息。
“喱,对了。患者身上的伤并不严重,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操劳过度的关系。”医师突然又补充道。
“我警告过他了!”任宵律叹了口气,“要他在东京不要太过操劳,他就是不听,硬是将一个月的工作量,厘缩到一个礼拜完成,这样不累倒才有鬼。”
他意有所指的暗示妹妹,人家这么劳累是为了什么。而任颐洮也抬起头,有些害怕、犹豫的望着哥哥,对他话中的暗示十分明白。
隼衿暙见她还在迟疑探视的脚步时,不禁开口鼓励她,“去吧!哥哥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任颐洮头一点,不再迟疑。
她一走进蓝色布帘后,隼严誉疲倦的眼神便眷恋的锁住她缓缓接近的身影,他对她扬起一抹虚弱的微笑。
“我以为那是梦。”他一直怀疑在救护车上不断哭泣、还一直紧紧握住他手的女孩是她,没想到这是真的,他没有在作梦。
“为什么要救我?我对你这么坏。”她吸泣的低喃,心疼他的脸和手臂为了保护她而挂彩。
“你只是保护自己而已,那不是你的错。”他依旧体贴的替她开释,让她含着泪笑了。
“谢谢你。”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复盖上他的手。
他马上紧紧扣住她的,十指交缠的感觉让他欣慰。
视线游移在他擦伤的脸庞,任颐洮眉心紧紧蹙起。
“医师说,你是疲劳过度。”她有些轻斥的说:“哥哥告诉我,你为了早点回来,把时间压缩的忙个不停。”
“我想回来重新追你,”手指缓缓缩紧,隼严誉将她牢牢的握在掌心,“因为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你。”
他的话在她心底造成不小的涟漪,连她眼眶也红了。
“笨蛋。”任颐洮嘴里轻柔的低骂他,心里却暖暖的,上扬的唇角泄漏出她的心情。
第六章
任颐洮的日子过得既轻松又惬意,但久了也觉得索然无味,尤其她哥哥又不喜欢她在家里接生意,总是怕她会惹上麻烦事。
于是她想开始寻找新的个工作,今天她带着娃娃到隼严誉公司附近的小餐馆等他下班,顺便买了好几份报纸准备找工作。
只是若以她的能力所能寻找的工作,和她之前的工作性质都差不多,一定难免会遇到以前的老同事,最后她叹气的放下报纸,手撑着下颚,双眼茫然的朝“小猫花园”的小花园望去。
她瞧见娃娃慵懒的在花圃围墙上慵懒假寐的可爱模样,娃娃喜欢这里,因为这里除了有同陪伴外,还可以在阳光下散步,这间餐厅也是隼严誉发现后带她们来的,久了,就成了他们约会的地方。
下班时间一到,隼严誉匆忙的拿起公事包就离开,完全不在乎同事笑话他越来越心急,想早点和任颐洮碰面才是最要紧的事。
走进小猫花园,他与老板打招呼后,就瞧见任颐洮坐在他们习惯坐的座位上发呆。
“在想什么?”隼严誉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后才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你又喝太甜的咖啡了。”
他们在一起已经有段时间了,他发现当她心里有什么烦躁的事时,她就会开始把糖一瓢一瓢的加入咖啡中,直到她回过神为止。
而他刚刚在她唇上尝到蜜糖的味道。
“没有,我想再找工作。”扬起一抹无力的微笑,任颐洮趴倒在桌上,整个人无力瘫软。
“怎么了?不是在家帮人看水晶球吗?”他伸手抚过她细嫩的脸庞,她憔悴的模样让他看了心疼。
“哥哥说那不是长久之计,还说在家里替人算命不好,万一有意图不轨之徒就糟了。”她叹气的将哥哥的话转述给他听。
“他顾虑的也对。”他很少干涉她的生活方式,即使他也不喜欢她在家里替人算命解惑。“只要你决定好,想怎么做就去做吧!”
“嗯。”撑起无力僵硬的身子,任颐洮回应他甜甜的一笑。
娃娃见到他来了也迅速的跑回来,跳入隼严誉怀里。
“现在它比较爱你。”任颐洮见状稍稍吃味的说。
“异性相吸啊。”大掌抚弄猫咪的银毛,他脸上着一贯的温柔微笑。
“最好是。”她伸手搓搓背叛她感情的娃娃,有些不是滋味。
“连猫咪的醋都要吃?”对她明显的醋劲,隼严誉乐得笑开怀,“想不想上山泡温泉?”
“你疯了,我们还带着娃娃耶!”她惊呼他的意外点子,而且也想不出哪里的温泉可以带着猫咪。
但十月底的气候逐渐转冷,泡温泉的确是很大的诱惑。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他搞笑的对她眨眨眼,让任颐洮笑了开来,当场点头答应。
隼严誉一手抱着猫咪,一手圈紧任颐洮的腰,走出餐馆迎向窗外即将西落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