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将他们安逸的生活颠覆得水深火热。
若不将她请回去,他们怕是没好日子过!
“他要娶?”方父严肃的目光射向厉南天,要求他亲口承诺。
“我当然会娶!”厉南天咬牙回道。
会娶吗?
想娶吗?
未曾动过成家的念头,可是当念头浮现后,心里也激不出半点的反抗之意。
好像娶她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毫不令他生烦。
他的脑袋里窜出十几道不解的气流,在四处乱窜,心里登时暖烘烘的。
两个月来的空虚感被填得满满的,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娶她,能让她困在他的掌中无法脱身,他何乐而不为?
她注定是他的!
“为何而娶?”方父皱眉询问,这狂妄男人提亲的口吻好像要将敌人诱拐进牢房里一般,阴沉得令人感到胆寒。
“因为是她,我才肯娶!”厉南天扬声应著,高傲自若。
当下在场的人全都傻眼,厉南天怎可如此回应?这时标准答案该是回答:爱或喜欢呀!
他的答案无疑令人想多踹他几脚,举旗抗议。
王仲桀、方世平和厉浩天简直想抱胸自捶呀!翻翻白眼,纷纷手脚无力的靠墙或椅,支撑自身的重量。
方母闻言十分的不悦,当下就想出声反对这门亲事,绝不把唯一的女儿嫁给这种狂妄之徒、傲慢之辈。
方父若有所思的凝看厉南天几秒后,强拉著方母到一旁吱吱喳喳,只见方母抗议的瞪向方父,摇头拒绝,最后扁嘴点头同意。
片刻后,两人牵著手走回来,方父笑咪咪的对著他们说,回去挑日子准备办喜事,婚礼之前,他们会把新娘子从国外骗回来。闻言,厉南天的脸顿时转变成铁青色。
厉南天忿而离去,气得想疯狂的扁她一顿,万万没有料到当他疯狂的找人时,她居然在国外玩得不亦乐乎。
简直是该死至极!
第九章
欧洲
刘秘书接获方父的指示,不著痕迹的拐骗方晓茹到法国去挑婚纱和待嫁的物品。
半个多月后,两人大包小包的返回台湾,抵达家门。
可能怀孕所致,方晓茹疲惫不堪的昏睡半天,直至被嘈杂的人们叫醒,替她上妆打扮,她还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浑然不知噩运已到。
才刚换上白纱,屋外便传来震天的鞭炮声,贪睡的眼眸这才幽然的睁开,如梦初醒。
错愕的瞪著自己一副待嫁的装扮──雪白的婚纱、雪白的头纱、珠光宝气的打扮,吓得直想落跑……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胸中塞满问号,顿时不知从何问起?吓得手脚发软。
慌乱间,捉起旁边的刘秘书,泫然欲泣的出声:“这是……这……”
明明挑选新娘礼服时,刘秘书请她帮忙试装,她好以旁观者的身分给服装评分呀!怎么千挑万选的礼服不是穿在刘秘书的身上,而是套在她的身上?
“恭喜方小姐,贺喜方小姐,今天大婚。”刘秘书贼贼的笑著,任务达成,总裁奖赏十万元。
青天霹雳轰向方晓茹脆弱的小脑袋瓜,她身子一软,站不稳的跌入温暖的床间。此时,房门大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昂首走到她前面。她低敛著头,强压著想要尖叫的冲动。
她的父母又骗她,她又被骗了。
她怎么又胡涂了?她的父母岂是那种任她操纵的人物,迟早会寻找机会扳回一局,将她纳入棋子里,任其摆布!
一双黑色的皮鞋在她低垂的眼皮子下闪闪发亮……
真的,她真的要嫁吗?
嫁给谁呢?
就嫁给眼前的陌生男人吗?
她的心好乱,好像万马奔腾般,完全失去了方向。
摇头,用力的摇头,她拚命的摇头。
委屈哽咽的酸涩令她好生难过,难道她的父母真的不为她的立场设想吗?
要她挺著大肚子、怀著孩子下嫁给陌生的男人吗?
她的未来还有指望吗?
好不容易寻到的自由天空又要变色吗?
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要跟他共处一世?
心像被狠狠的刮过般,痛呀!
银牙咬著红唇,淡淡的吐出绝然的语气:“我、不、嫁!”
她不要嫁给别人!
要嫁也要嫁孩子的父亲,那个严厉冷峻的男人……
突然之间,一股因会失去他而隐隐作痛的感觉毙来。
如果她嫁给别人,如果她会属於别的男人,那么……那么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再也没有办法……如果他知道她嫁为人妇,不知道会不会放鞭炮庆祝?还是找人活活扁死她?
她没有办法负担起如此沉重的结果,虽然她在自由的飞翔,尽情的挥洒著属於她的青春和快乐,对他依然有著挥不开的依恋,偶尔……不,经常会想起他、念起他,不由自主的想骂骂他。
眼儿酸酸的熟起,窜出徐徐的水气。
“这可由不得你!”
男子跋扈的声嗓扬起,夹杂著浓浓的火药味。
这个声音……这个熟悉且令人怀念的低沉声嗓,方晓茹浑身一震,犹如跌入万丈深渊中,心跳疾速的震动著。
飞快的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入一双冷厉而含怒的冷眸中,清晰的看见他眸底飞扬的怒火。
是他!
她要嫁的人居然是他!
喜悦和惊吓同时刺穿她紊乱的神志,她失声尖叫,身子反射性的往外奔去,直想快速奔离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现实。
怎么可能……她要嫁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没错,若新郎是他,比嫁给任何男人她都高兴,只是她恐怕会被他狠狠的打骂一顿呀!
这个可怕的下场令她小脚忍不住飞快的往外跑。
下一秒钟,娇躯却被箝制在铁掌中,雪白的婚纱像花瓣扬起数道花形,被准确的塞入阳刚的体魄中。
厉南天浑身紧绷的线条缚住她,紧实的箝住。
浑身张扬著愤怒的气息,令人心生畏怯。
“不想嫁我!”他在她的耳畔咬牙喝道,双臂不住的收紧。
这个小女人乍见他并无半点喜悦之情,第一个反应竟是想逃跑,他胸间的怒火更炽、更盛。
若非外头有诸多的人马在等候,他非得先关起门来,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彻底的明白,谁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主控者。
都怪自己,往常他著实太纵容这个小女人,她才得寸进尺,不知分寸。
方晓茹惊喘著,柔弱的身子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骇人的体魄在张狂,像狂烧的火焰即将失去控制。
她不停的喘著,做微颤抖的身子像一片风中的落叶,不停的被狂风吹拂。
双眸不解的飘向他,敏感的发觉他在暴怒的边缘起伏……她提高警觉,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曾对她发过脾气,不曾对她恶言相向……可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他那严肃的模样著实骇人。
诚如厉浩天曾经说过,惹火厉南天绝无好下场,难道她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吗?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细如蚊蚋的低问,祈求有条生路可走。
路过吗?
来说声恭喜吗?
“来娶你。”他的声音隐含著浓郁的怒火,但似乎被压抑在深处,等候秋后算帐的姿态。
不由分说的,半拎著失神的方晓茹往外而去,严谨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峰,发出骇人的光芒,明目张胆的暗示她,绝不可违逆他,否则杀无赦。
清眸望去,满屋子的客人尽是亲戚朋友,她的心忍不住的抖颤著,不安的任他扶持著。祭拜祖先、拜别父母的古礼皆在他霸道的威吓下完成,在如雷的鞭炮声中,完成她的终身大事。
被迎上礼车,被他强势的箝在怀里,如同所有物般。
眼看著父母喜孜孜的模样,心里真的好想哭喔!
她又被父母出卖了。
嘟起红唇,在白纱的遮掩下,方晓茹落下晶莹的泪珠。
午间的喜宴和晚间的宴会皆如火如荼的展开。
方晓茹就算想跑也溜不掉,新娘子的身后永远站著门神王仲桀和方世平,暗处还躲著冷面保镖。
她简直想放声尖叫,也想嚎啕大哭以示抗议,结果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傻傻的咧著僵硬的嘴角,因为她是今天的女主角,所有观众的注目焦点。
看著喜事从开端到结束,而她却只能扁著嘴不吭声,深恐身旁昂首的男主角会跳起来杀人灭口。
任由她的身分从方小姐变成厉太太。
她的身体终究吃不消,怀孕的人容易感到疲倦,当她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发觉自己半依著厉南天的肩头打起瞌睡来。
“累了?”厉南天清冷的眼扫过她疲倦的脸蛋。
方晓茹嘟起红唇不吭声,眼里的睡意蒙胧不散,像迷路的小孩。
厉南天扬手招来厉浩天低声交代几句后,便将疲惫的她搂入怀中,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出喜宴。
车子里的沉闷气息冷得骇人,他紧抿著唇不吭声,发亮的眸光直锁著她不放;方晓茹则是畏惧的不敢出声,沉浸在昏睡中。
车子回到同居时的别墅,他将昏睡的她送入卧室,洗净脸上的彩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