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呢?既然行踪曝光了,此地当然就不能久留啦!
还是先溜为妙。
只是……该死的,这是哪里?她到底走到哪里来了?为什么虞家堡会这么大呢?以前来的时候怎么都没察觉?
“墙!”
对,可以爬墙离开啊!反正她就是这么进来的嘛!
但是眼前尽是错综复杂的回廊和建筑高雅的院落,亭台楼阁、花草竹木……令人眼花缭乱。
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从何处进来的,又该如何出去?
完了,这下子怎么办?难道等着人来抓她吗?
她懊恼地捂住了脸,垂头丧气。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清醇好听的嗓音,宛如救星般响起。
“璜哥。”韩取欢想都没多想,开心地跑到他面前来,“你家好大,我都走不出去,你快告诉我我刚刚进来的大墙在哪里。”
“大墙啊?为什么要走大墙,从前门走不是比较快?”虞璜装傻地问。
“那是因为……”
韩取欢瞪大眼睛,猛地眨了眨。
完了,她……她刚刚说了什么?
小小的脸蛋就这样皱成了一团,慌乱得手足无措。
“既然来了,就吃过晚膳后再回去吧,今晚厨子有煮你最爱吃的大龙虾和清蒸石斑鱼,你一定会喜欢的。”虞璜就像在牵自家妹子的手一样,自然地将她拉往用餐的厅堂里。
韩取欢跟着他慢慢走,心里惶恐到了极点。
“璜哥,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她担忧地问。
“你是我妹子,来我家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好问的。”虞璜的回答亲切无比。
“可是我……我出现在这里……”
“你常迷路啊!一定是守门的人不好,没带你来见我,害你不知道该怎么走吧!一会儿我会惩治他们的。”
“不不不!你别怪他们,是我不好,是我自己爬墙进来的,跟别人无关。”三两下,这单纯的小女子就全招了。
虞璜拼命忍住了笑意,点点头。
“小欢,你真可爱,太有创意了,我怎么没想到进门也不一定要从大门或后门走,偶尔爬爬墙,也挺有意思。”
嗄?爬墙很有创意、也很有意思?是这样的吗?韩取欢满脑子疑问。
“你真的不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只不过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你要小心点,别伤着了才好。知道吗?”虞璜似真似假地关怀叮咛。
“还有,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我刚刚撞到了一个叫包筱姣的姑娘,我可要先声明,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但她好像很生气,说要去跟婷妩阿姨告状。”她是不怕她啦,只是也不知道那个包筱姣和虞家堡是什么关系,得罪了总要交代一声才好。
“别理她,我娘会做出适当处理的,你放心。”虞璜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谁是谁非,非常清楚。
“真的。”顿时韩取欢心中充满了暖意,“你真是太好了。”
他真的是个大好人,而且简直好得让人感动、使人落泪,足以成为全天下人的楷模。
能够结交这样的朋友是她的运气,她告诉自己,往后只要他有困难,自己赴汤蹈火,也决不推辞。
而虞璜却仍陷在自己的恶作剧中。
呵呵!想要藏宝图吗?他倒是可以帮忙呀!
两个人,两样心,各怀心事,不过相同的是唇边愉悦的笑意哪——
第5章(1)
青山、绿水、大石、野草……
虞璜端坐在书房里,玩世不恭的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他手执狼毫笔,低着头,正专心地在一张价值不菲的虎皮上描绘。
“再来座悬崖峭壁,加上荆棘、泥沼……嗯嗯!这样才够惊险刺激。呵呵!”唇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煞是迷人。
刚进门的靳玄,被他那太过兴奋的表情给弄糊涂了,这个主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你来了。”头未抬,虞璜的手仍继续在虎皮上移动,“去帮我接小欢吧!我上回和她约好,要请她至堡里一叙。”
“接她?”靳玄摇摇头,“随便派个人去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我?”
“你也知道最近有一大群无聊的人待在堡外虎视眈眈的,还是你去接她比较安全。”
“主子,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那我更要留下来保护你,哪里走得开?”靳玄真的是担心他的安危。
近来藏宝图的消息传出,让许多人十分觊觎,为此他更加派了许多人手日夜防卫着,自己更是寸步不离,以防万一。
“你主子我是那么没用的人吗?”虞璜终于抬起头,淡扫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埋头作画,“我要你去你就去,嗦什么。”
“但是主子……”
看他坚决的表情,靳玄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撼动他分毫,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力求速战速决了。
就是不知道主子接那丫头来做什么。又想捉弄她吗?
“完成了!”在靳玄离开不久后,虞璜终于放下笔,愉悦地说。
他双手拿起了那幅“巨作”,轻轻地吹了吹,以求笔痕尽速晾干,而唇边诡谲的笑意则逐渐加深。
画得真是太好、太惊险、太完美了,连他都要佩服起自己的天分,呵呵……
突然,他唇边的笑意收敛,黑眸一转,将那幅得意画作轻折,放在背后。
“出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他声带揶揄地道。
果然,立刻有一个长得高大凶恶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哼!虞大堡主真是名不虚传,竟能这么快便察觉到我的存在。”那人的声音洪亮如钟,让人觉得刺耳至极。
其实他一接近,虞璜就知道了,只是不想讲罢了。
“好说!”虞璜眸光扫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不知童大爷今日造访寒舍,有何指教?”
“你知道我是谁?”
“推云手童劣,还小有名气啦。”他没劲地回答。
“你……”童劣气得涨红了脸,“狂妄的臭小子,既然知道本爷是谁,那还不快乖乖将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又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家伙!
虞璜撇撇唇,真是无趣。这些日子以来,接触的不是这些贪婪的江湖人士,就是一群嗲声嗲气、恶心做作又满心想要坐上虞家堡堡主夫人宝座的女子,真是无聊得令他想打呵欠。
幸好找到了韩取欢这个有趣的人儿,不然日子还真不知该如何过下去。
“你想要藏宝图?”
“没错!”童劣目光觊觎地看着他身后的虎皮,蠢蠢欲动。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了。”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童劣志得意满地道,“哼!别人怕你虞璜,我可不怕,这是你自找的。”
听说虞家堡守卫森严,但是他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进门,如入无人之地,那表示传言太过夸张;同理,这个姓虞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今日不但要夺宝,还要好好地教训这个家伙,说不定他童劣能借此名扬四海。
“看招,嘿……”他不嗦,直接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双掌运气,急攻而上——
虞璜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身形优雅地往旁边一闪,轻易地躲过了他凌厉的攻势。
那一掌,就这样击中了方才他站的椅子,那张椅子应声碎裂,显示此人也有不错的功力。
“啧啧!可惜了一张好椅子。”虞璜似真似假地叹息,黑眸中出现淡淡不悦之色。
“哼!快将东西交出来,否则你的性命就会如同这张椅子一样,那可怪不得人。”童劣大声地说。“你的声音真难听。”虞璜轻弹了弹耳朵。
“你这小子,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童劣气不过,再度运气直攻。
虞璜这次不再闪避,虽然无意跟此人过招,但是他可不容有人破坏他的清幽之地。
但见他身子犹如鬼魅般晃动,一个起落,童劣忽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接招,立刻倒在地上哀嚎。
“啊!我的手……我的手……”
不知何时,虞璜手上竟多了一把短刃,那把刀刃仅有手掌那么大,不但轻薄短小,且通体成碧玉色,看来精致又美观,像极了一般贵族用来观赏把玩之物,没想到杀伤力竟然那么大。
童劣惊愕地看着那把刀,再看看自己各被划出两道血迹的手掌,痛不欲生。
他号称“推云手”,双掌之重要性,可见一斑,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轻易就败在此人之手,叫他有何面目见人?
“莫非……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冰玉刀’?”他打了个寒噤问。
冰玉刀据说是上古之物,经过百年的淬炼,浑然天成,而且极具灵性,纵使杀人,也能不染半点血迹,无疑是把上好的兵器。
“今日倒是叫你见识到,死也甘心了吧!”虞璜狂放不羁地问。
“我我……”
“还不快滚,我可不想脏了我的地方。”杀这种人,没必要。
“你这小子……我会回来报仇的,我一定会。”童劣撂下狠话后,狼狈地负伤离去。
虞璜走出了书房门外,立即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
对虞家堡的守卫他很放心,能让这么多人如入无人之境地闯入,事出必有因。
有权力调动堡内巡守人员的不多,靳玄绝对不可能这么做,他护卫自己都来不及了;那惟一的嫌疑犯,自然就是他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