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怪小孩,才五岁就看破红尘喽?如果目标是可以不变的,那么世人就不会绕那么多远路了。相信我,这个花花世界是有很多诱惑的,尤其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娃儿,长大了一定有许多帅哥抢着娶你回家,想拒绝都来不及。”夏实不知不觉就用大人的语气对爱达说起话来。
“阿姨也很漂亮啊!有多少帅哥抢着娶你回家?”爱达拉起线端,往下拉到夏实的脚踝,俐落的打了个奇怪的结。
“有很多个,但很奇怪,没一个能持久,所以到现在还没能嫁出去。”夏实看着脚踝上的结回答。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孩在干什么?这不像在玩翻花绳啊!
“这么说你可能没有姻缘,千万不要强求哦!否则只会换来不幸。其实结婚没什么好处,下辈子还得还一堆人情债,不如这世就来修行,早日了结因果。”爱达绑好收手,坐在一旁笑着看她。
“呃,小爱达,你干嘛绑我?”夏实忍不住问。
“练习妈咪教我的结绳法呀!世间险恶,就算我当了尼姑,还是会有有心人士想伤害我,所以防身术不可少。”爱达两只手撑着下颚,笑得像个天使。
“那现在可以解开我了吗?”
“不行,你至少要绑上一晚,证明这个结解不开,这样我才知道它管不管用啊!”
“你?!”
这个一心想当尼姑弘法的小女孩到底是天使还是恶魔?
第四章
夏实和爱达变成好朋友了,虽然她老是把她当实验品,但夏实觉得自己和爱达真的很投缘。
过了两天,爱达突然打电话给她,叫她去接她放学,因为工作还没告一段落,她只好叫丁茉莉先过去接她。
想不到一回到家,却发现爱达大包小包的把行李都带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夏实指着行李追问。
“爸爸妈妈去蜜月旅行了,他们问我想住哪个亲戚家,我说我想和你住,所以就来啦!”爱达一派天真的笑着。她正和丁茉莉在玩绘图板,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喜欢画东画西的。
“耶?方臣功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怎么没先通知我?万一我有事分不开身呢?”夏实将手上的钥匙及手提包在门边挂好,过来加入她们。
“什么叫分不开身?”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爱达中文虽然能通,但还是有些名词没听过。
“就是没空。”丁茉莉代夏实回答。
“哦,那我就和茉莉姐姐住好了。”爱达转头看着丁茉莉,笑得甜甜的。
“我可以暂时收留你,可是你为什么叫我阿姨,却叫小莉姐姐?”夏实不平衡的抗议。
“你又没指定要我叫你什么。”爱达一副顽皮的样子。
“小莉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是欺骗小孩的行为。”夏实跳过中间的爱达,打了一下丁茉莉的肩膀,直接揶揄她的行径。
“不行吗?我才二字头,还不想被叫阿姨。”丁茉莉得意的说。
“你早就当阿姨了,你哥、你姐的小孩难道叫你姐姐吗?还有表哥、表姐的小孩、堂哥、堂姐的小孩,你不想被叫阿姨都难。”
“那不一样嘛!”
“你真是无聊!”
“两位都叫姐姐,这样行了吧!”爱达出声制止她们的争辩。
“我才没那么虚荣。”夏实不屑的道。
“你不虚荣才怪,看到镜子就忍不住照一照,看到漂亮的衣服就忍不住买下,你又没男朋友,借问这么爱漂亮做什么?”丁茉莉立刻吐槽。
“你管我!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嘛!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在我来说该解释为女人为取悦自己而妆点容颜。就算没男朋友又如何?我没必要生活的那么灰暗。”
“夏实姐姐我喜欢你的自信,未来一个月请你多照顾了。”爱达很高兴的爬到夏实的腿上,亲热的抱住她。
“阿姨就阿姨,不用改来改去的。你说一个月是什么意思?”夏实将她推远点,这样才能看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戏。
“蜜月当然要渡一个月喽!我妈咪很坚持的。”爱达顽皮的笑着。
“一个月!”
她是不是误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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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小孩很累人,是那种夏实从来无法想像的累。
首先,要帮她挑好衣服、梳好头发,还要盯着她把早餐吃完,否则她可能一口食物含在嘴里十分钟都没有动静,接着还要检查她的联络簿、准备好她要带的东西,这才能送她去上学。
别看爱达聪明过人,但毕竟是个小孩,贪玩的很,什么都要人家帮忙,而且讨厌重复做同一件事。所以这些每天固定的琐事就要大人多担待点了。
虽然以爱达的资质,根本不必念幼稚园,应该直接去美国接受特殊教育,可是方臣功才和女儿相聚没多久,实在舍不得。
而到了放学时间又怎么办呢?夏实可以提早下班的日子另当别论,一旦碰上排班门诊的时刻,她又要烦恼该由谁去接爱达了。
就算找到人,接回来又该把她摆在哪儿?
医院可不是个好选择,病菌到处飞的环境怎会适合当儿童的游乐场,所以她只好找上最好说话的楚典邦。
夏实有点紧张的来到典邦的书店,发现他不在,于是在旁边的花盆底下找到钥匙,自己开门进去。
这是典邦为了体贴夏实而保留的方便之钥,但这锁可能遭到有心人士觊觎,店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又不少,所以他加装了保全系统,进门后必需要输入密码才可以关掉。
爱达一看到满坑满谷的书,开心的像进入狄斯耐乐园一样。她一向喜欢看书,在幼稚园也不喜欢找小朋友玩,老巴着老师或园长要书看,跟典邦一样是个书疑,这两人应该会合得来吧!
“你要小心点哦!这里的书很多都是古董,弄坏了就卖不到好价钱了。”为了维护典邦的生命财产,夏实不忘叮咛一声。
“知道了!”爱达一溜烟已经不见人影,只听见从书架后传回她开心到有点尖锐的声音。
夏实拿起店里的电话,拨了典邦的手机号码。
已经两个礼拜了,他还是不接她电话,想必是在等她亲自登门解释。现在她站在他的地盘上,他应该会接了吧!
果不其然,典邦立刻就接了。
“喂,我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夏实松了口气,不觉一抹笑容悄悄爬上她的嘴角。
“我已经在门口了。”典邦回道。
“真的?”夏实连忙转身面对大门。
“我正在开门。”
接着夏实听见“喀嗒“一声,典邦果然现身书店内。
两个礼拜不见,他似乎瘦了些,本来就有点忧郁的气质,这下更明显了。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细白的皮肤有些失色,瘦长的人影笼罩在一片灰幕之中。
夏实挂上电话,双手环胸,靠在书桌边,假装生气的道:“你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喽?”
典邦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像隔了几个世纪没见到她一样无法转移目光。
习惯了有她的日子,这样没有着落的心情真的很难熬。但为了更长远的将来,他宁愿她想清楚了再来找他,而非一时冲动才想到他。
“我想了好几遍你的话。”虽然好几遍都被打断,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但她总是有在想吧!诚意十足了!”如果我不提结婚,你是不是不会有那么大反应?如果我不结婚,你还是我永远的朋友吗?”
典邦关上门,靠在门上,低头不看她,好一会儿,才回道:“如果你不结婚,也许我们真的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我不结婚了!”夏实决定了,“我不再去相亲,也不再提这件事,这样可以吗?”
“不,情况已经改变了。你认为这些天来我是什么心情呢?”典邦侧头定定的看着她。“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将上天堂就是下地狱,结果仍是在原地徘徊。我是因为爱你才一直守在你身边,如今你知道了却装做没发生过,这叫我情何以堪?我不是木头人!”
“我就知道行不通。”夏实失败的努努嘴。
有时候典邦满固执的,不过他如果不固执,就不会一直守着不解风情的她那么多年了。
“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典邦垂眼看着地板,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听到难堪的消息。
夏实直起身子向典邦慢慢走去,一直到几乎碰到他的地方才停下来。
“看来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她声音微微沙哑,显得有些紧张。然后她朝他作了个手势,“请你蹲低一点好吗?”
典邦也许不很高,只有一百七十三公分,但对娇小的夏实来说已经够遥远了。
他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仍听话的挪挪重心,弯了弯腰,让自己和她一般高。
这时,夏实趁着冲动还在,毫无预警的就吻上他的唇。
短暂的接触,可能只有三秒钟,她就退了开来,试图回想着刚才的感觉和小莉接吻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