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蓉连忙往边闪,一个舞着杨柳腰的美艳女人当即加入他们的阵容,她转着媚眼赞道:“鑫呀,想不到你这房子满不错耶。”
不会吧,又来一个踢馆的?
心肌梗塞越来越严重,白舞蓉但感全身无力,随时都有可能休克,接着她发现如此娇媚的大美人很眼熟。“你不是那个刚息影结婚的电视红星……闻……闻晓虹?!”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你好。”闻晓虹捧着绝俗妍容娇笑着,她风情万种地坐下来,举手投足均散发出撩人的魅力。
“怎么你跟他也……”完了,白舞容的心裂成碎片,连婀娜多姿的闻晓虹都是她的对手,那她还有啥胜算……喏,对手?胜算?她……干么想这些?
“我猜,你是误会了唷。”闻晓虹先是一愣,随即一笑。白舞蓉喝着干醋的眼神昭然若揭,她是过来人,岂会瞧不出。
“就你们两人来?”王佑鑫双臂交叠,跷着二郎腿,娃娃脸上颇有微辞,仿佛嫌场面不够大。
“什么?还不止两个?”解毒代谢的肝脏登时旺起火来,一股怒焰从白舞蓉的齿缝间嘶迸出。
结婚不过第二天,他就召集旧识给她来个下马威?这未免过分了点吧?好歹她在名义上是他合法的妻子耶!亏她正想与他和平共处,他竟敢……
既然不爱她,他昨夜为何要碰她?莫非她只是他逞兽欲的工具?
已碎的心不停地在滴血,她不晓得其实那时他在重要关头打住了,她一直以为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
“当然不止。”紧跟着踱来的拓跋刚打断她的柔肠百转,他一进门便勾住王佑鑫的脖子揶揄。“鸟咧,才听说你玩女人玩到保全人员去救驾,谁知你这臭小子真的跑去结婚啦?”
“石头焱,救我呀!”王佑鑫朝尾随的“天权”时焱招手。
挺拔英俊的时焱因木讷寡言,故常被他们戏唤为“石头”,此刻他更是对厅内的热闹视若无睹,眼里仅容得下他钟爱的甜心。
他径自坐到闻晓虹的旁边,她立刻倚着他献上香吻。“焱,阿鑫很皮喔。”
黎琪也抱着拓跋刚的腰杆指控。“老公,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
“这……你们……”跟前的关系诚然是一片混乱,白舞容望着后来的两位伟岸出众的男子,再盯着早他两步进门的小女人,她迷糊了。
抚着昨晚撞到浴缸的后脑勺,她想或许她有脑震荡,不然面前的人怎么一直在晃,一直在晃……
第五章
当白舞蓉逐渐恢复意识时,正巧听到黎琪直爽的惊叹。
“阿鑫,你昨天的新婚之夜是怎么操人家的呀?”
“老婆!”拓跋刚连忙捂住她的嘴大喝。“鸟咧,你一个女人家怎可说这么粗野的话?”
“死拖把,你那么用力干么?想闷死我好讨小老婆啊?”黎琪扯开他的手虎啸。“我还有更粗野的话没问出口呢!”
“你——”拓跋刚没辙。
“我怎么样?”黎琪抬头挺胸,插腰嘟囔。
“别闹啦,蓉蓉好像醒了耶。”闻晓虹依照往例权充和事佬。这对麻辣情人唷,有事没事就爱杠上几句。
他的音量大到死人都会被吵醒,白舞蓉失笑地想。才眨着浓密的长睫毛、徐缓地睁开眼,王佑鑫担忧的煦眸立即映满她整个瞳孔。
“你好点没?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他着急地问了一串,温柔的指头划过她的发丝。
“我怎么啦?”要不是已看穿他的假面具,他于今所表现的含情脉脉,会让她迷惘感动。
“你晕眩了一下,虽然前后仅有数秒钟,但是阿鑫拔腿相救的精彩镜头,全逃不过我的法眼。”黎琪抢白。她贼忒地晃着手里的照相机,滚滚的财源已在她脑里的收银机内跳跃。
“老婆!”拓跋刚知道她爱钱的毛病犯了,他以老鹰抓小鸡之势,揪住她的后襟,把她拎到一旁去。“别打扰人家夫妻恩爱。”
恩爱?好讽刺的字眼!白舞蓉略扯嘴角,发出几不可闻的冷笑。
也难怪他们误解;王佑鑫紧紧搂着她坐在沙发上,那亲热的模样连她瞧了都快醉了,可惜事实是残酷的。
“我没事。”她挣出他的怀抱,怕会被他宠出习惯。
“真的没事?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嘛。”看见她倒下来时,王佑鑫想不到自己会那么紧张,幸好他手长脚长,否则她前脑勺马上又要添一包。
“真的没事,大概是南部的天气太热。”白舞蓉坚持坐起身。
“噢。”臂弯瞬时空了出来,王佑鑫依依不舍地嗅着她的余香。
此落寞的景象看在明眼人的眸底,拓跋刚忍不住搔乱王佑鑫的头发,以报往日他们动不动便拿他的庞克短发出气之仇。“鸟咧,嫂不高兴喔,是不是昨晚没努力伺候人家呀?”他侧首暧昧地问白舞蓉:“这小子强不强?”
“老公,你好色哟。”黎琪闻言赧颜。
白舞蓉更是当场红了脸,糟就糟在他“强不强”的部分,她恰好是昏睡状态,对她成为女人的重要一幕,她完全没有印象。
王佑鑫则是皱眉地回击。“喂,拓跋刚,闭上你的鸟嘴。”
揽过白舞蓉的纤肩,他又柔下声来。“别理那家伙,他向来吐不出好话。”
“嗯。”如果他不是演戏,那该多好……她幽幽地垂下头。
“拓跋刚,收敛一点嘛,你害蓉蓉很难为情。”在演艺圈处久了,闻晓虹的察言观色功力可是一流。
“拓跋刚?”白舞蓉猛地抬起头,她指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的拓跋刚叫道:“倘若我没记错,你是享誉国际的钢琴家,而他……”柔荑跟着指向闭目养神、脸孔比女人尚要清秀俊美的时焱。“他是闻晓虹的丈夫?”
他们的照片和结婚的消息,在报章杂志曾引起很大的轰动,两男非凡的英姿令人过眼难忘,怪不得她一直感到他俩很面善。
“没错,没错,我是死拖把的老婆,想必你是本报的忠实读者,怎么样?姑娘我的拍摄技巧很棒吧?”黎琪也不管人家是从哪儿晓得的,一律视为是她的八卦造福了大众。
“你有脸讲?”拓跋刚赏她一记爆栗,并对白舞蓉解释道:“她贪家人之便,谋不才之利,硬把咱们的皮相申请专利,故坊间会出现的照片,全是她出卖我们的成绩。”
“自己人嘛,计较那么多做啥。”黎琪面无惭色。
王佑鑫大笑,他进厨房拿出一盘甜甜圈。“这种热闹,怎不见班杰明?”
班杰明是“七圣”中的“天璇”,乃电脑鬼才,最爱扯他的后腿。
“语嫣小嫂患思乡病,他陪她回娘家。”闻晓虹傍着时焱的胳肢窝内。
“老大伊恩和大嫂虽在花郁国,但他们要我代传祝福。”温文儒雅的“开阳”霍旭青忽然出现在门口。
“鸟咧,大律师,你还真的赶来啦?”拓跋刚笑脸迎接。
“是呀,能让阿鑫闪电结婚的奇葩,我再忙也不愿错过。”霍旭青彬彬有礼地向白舞蓉问候:“白小姐,我是霍旭青。”
“我看过你,美国时代杂志上一期的封面,你帮洛杉矶的华人赢了一场大官司。”白舞蓉盯着器宇轩昂的霍旭青,心想,怎么王佑鑫认识的全是名人?
“蓉蓉,你这样我会吃醋喔。”王佑鑫半开玩笑的话,引来众人的哄堂,末了,他问:“水柔不来?”
“天玑”水柔是“七圣”主事者中惟一的女性,职业是医生。
“她去支援法医的工作,听说这次的凶杀案很令警方头大,水柔在尸体中验出颜料之类的鬼东西……”谈到八卦,黎琪兴致勃勃的小脸便炫着光彩。
“咱俩说好的喔,你平常爱怎么玩我都不干涉,但绝对不准去采访与命案什么有关的鸟事。”知妻莫若夫,拓跋刚丑话先说在前。
“我又没说要去插一脚。”黎琪吐吐舌头。“我只是想,蓉蓉是学艺术的,说不定对水柔有帮助嘛。”
“咦?”白舞蓉暗诧。从他们一踏进屋起,她都一直没机会自我介绍,可他们对她的一切,包括小名和职业均了如指掌,这实在是……
“拜托,千万不要!”王佑鑫一手霸气地搂住她,一手警告地指着拓跋刚,护妻之切全在不自觉中。“麻烦你,把你那爱惹祸的老婆带开,她想玩命,可别把我心爱的妻子牵扯进去。”
“别这样。”白舞蓉羞涩地轻捶他。对于他说的“心爱”,虽知仅是戏言,但他却允许自己暂时作一下梦。
“啊,新娘害臊了,来,朝镜头笑一笑。”黎琪抓起相机猛拍。
“好啦,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霍旭青精明的双眼透过一丝疑虑,他看得出白舞蓉的面容有着淡淡哀愁,那不是新嫁娘应有的神情。
“但……”都还没开始闹呢,拓跋刚和黎琪岂愿罢休。
“旭青说的是,咱们看新娘子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其他严刑峻罚,等他们度完蜜月回台北,再慢慢算也不迟。”闻晓虹颔首赞同,何况时焱已无聊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