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的身体难受得要命,骨头发酸发疼,已经是重感冒了,还得忍受这种无理取闹,实在是很烦人;所以,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妈的!还不屑开口哩!看来她是默认了,兄弟们!上!给她点颜色瞧瞧!”
韩秋水疲惫的面容上泛起讥嘲的笑容,看得对方更形怒火高张:
“妈的!你笑啥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学不乖的!”
“我笑你们是非不分。”她不愠不火、不卑不亢,甚至连语气都是平稳清晰又带嘲讽的,看不出有害怕的迹象。
“你说什么?”
人家火大了,眼看拳头就要K到韩秋水可爱的脸蛋上,她认命似地闭上眼。却意外地没遭到痛击,反倒是耳畔响起了一阵轻快、悦耳如天籁般的男高音,她不用张开眼也不必转头,就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啊!不好意思!她算来和我还有点姻亲关系,所以,我可以问一下她做错了什么事,非要你们使用武力来解决?”
韩秋水一睁开眼,就被来人的大手给保护性地拉到身后,而他本人则笑得气定神闲、老神在在,完全无视那些混混的恼火。韩秋水眸光略抬了抬,果然不出她所猜测的,那名无赖的手腕真的被雷默平抓在手里。呵!这可真是戏剧性的变化呀!
“雷默平!”对方的几名手下冲上前来,大有蓄势待发,和他干上一架的准备;只是看着老大脸上强忍住的痛苦神色,就知道若是他们轻举妄动的话,他们老大的手,可能就要报销了。
“别以为全‘海天专校’的无聊女人捧你,你就可以在老子面前耍酷逞英雄!”即使是在情势对自己不利的状况下,那人也不甘屈居下风,强硬地狠声说着,下巴昂得高高的,却该死的发现雷默平那得意又可恨的笑。“没你的事,你最好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喂!这不关……”在他身后的韩秋水不领情和抗议的出声。
雷默平邪邪一笑,一手自身后抓住她,不容她离去,另一手则加重力道,胁迫对方的手腕,仍是那副意气风发、从容不迫的笑脸;令韩秋水怀疑,是否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还是一样笑口常开?
“是哟!是哟!我好怕!我好怕!”雷默平非常没诚意地说着,放开了那人的手,雷默平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挑衅!任谁都恨透了他那一脸天不怕地不畏的自负笑容!“可是,只要是她的事我都管定了。所以,不论打架是多野蛮、未开化的人才会做的事,我也只好奉陪了。唉!若是死的不明不白,也是我自找的了。”
瞧瞧!说得多可怜、多哀怨、多无奈呀!
“可恶——”
旁边站着的小罗喽们一听见他这番话,无不光火的上前欲动手,但老大不情愿地手臂一伸,看来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忿忿地丢下一句:“我们走!”接着一群人转身离开了校门口。
“老大!”怎么这么不带种的落跑了一群手下虽心有不甘,很想和这个校园大众情人打上一架以发泄心中的不爽;但老大都下令了,还能说什么?只好对雷默平比了中指,代替未能了的心愿。
韩秋水还在试图抽回自己的手,雷默平刻意地用力一扯,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有些好笑他们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是弄不清楚他的劣根性。愈是知道她想脱离,他就愈不可能如她所愿。
“怎样?秋秋!我很英勇吧?”他咧着嘴,得意洋洋,孩子气又邀功似地冲着她笑。
“多事!”韩秋水抬首看了他一眼后,又撇过头去,低着嗓音冷硬地说着。
若是你以为雷默平会因为她口中吐出的话而生气或难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他正自顾自的在一旁感动不已,顽皮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若看得到瞳孔的话,大概可以见到他正用若有所求、期盼的目光瞅着她,“哇!小秋秋!我好感动喔!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害怕我受伤出事才会生气的,我明白你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直说……”
“混——”韩秋水提高了声调,骂人的话到了唇边又煞车似地停住。没法子!她若骂得理不直、气不壮的,那倒不如不要骂。锁起眉,她索性撇了撇嘴不看他,淡漠地回了一句:“随你高兴怎么想,放手!我要回家了。”
言下之意是——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一点也没承认!
聪明如他,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不过,他更明白“装蒜”二字如何表达,嘿嘿!
“默认就好,小秋秋!”
“不要叫我小秋秋!”韩秋水火大地低喝。他可不可以不要叫这种腻死人的昵称呀!叫得她的腿都快软了!“我又不是小狗!”她得生气才能斥退自己心底涌起的悸动,那种亲密的感觉!
“怎会?我认为很像是令人想一亲芳泽的名字呀!”他半眯起眸子,以一贯慵懒又漫不经心,却会令人不由自主怦然心动的散慢,冷不防地将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抚上她的前额,旋即像是非常不满意似地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以额头印上她的;韩秋水被这一连串毫无预警的动作给震愕得全身一阵轻颤,心跳快到超过她所能负荷的地步了,他灼热的气息拂上她的面孔,令她思绪浑沌,无法思考;但他却在此时放开了她,邪邪一笑,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唇,更把她的三魂七魄慑得全散光了。他舔唇的模样太迷人,也性感得危险!
“你发烧了?重感冒?”声音轻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语音甜得像是沾了糖。
心跳如雷响鼓鸣般!韩秋水急急拉开二人间的距离,直觉自己有种背叛学姐的罪恶感,因为,她为他的举动而着迷。
“不干你的事!闪开!我要回去了。”
“走路”他不以为然地挑了挑他英挺的剑眉,感到好笑地问。她看来像随时会倒下去般虚弱,若真的走得到家,那才有鬼!
“要你管!”她不为所动地回嘴,只想快点逃离他面前,只要能不看见他,到哪里都好!明知道外国人一向作风开放,对任何人都很热情大方;但她的心……就是这么不受控制地受他撩拨。该死!这人可是学姐的男朋友啊!
“我送你回去吧!”他扬起俊美的唇形,讥诮地阻止她的离去。
“别企图拒绝我,不然,我相信你明白我的个性,我是不介意在这种地方尽情享受说服你的乐趣。只是……你要不要看看这里是哪里再作决定?”他唇角欺负人似地上扬不容反抗地笑着威胁她,标准的笑面虎二代!
呃她这时才注意到,他们两个正站在校门口正中央,成了众人议论、侧目的话题和目标。上帝呀!那刚刚他……韩秋水申吟一声,无力地将脸埋进右手掌中:
“你破坏我的名节了。”
“能和我这么帅的帅哥有花边新闻,也不枉此生了吧!小秋!”他笑得好不得意!
“是喔!对于其他人,可以!但是对你?哼!免了!”韩秋水用鼻子恶狠狠地哼他。
“那么……谁才有这荣幸和你谱出‘粉红色’新闻呢?我的甜心,麻烦你说明好吗?”
一抹难以言喻的危险笑容攀爬上雷默平的嘴角,他不容抗拒地抓住她的手往车棚走去。
韩秋水恨透了自己竟抵挡不过他那耐性特好、脑袋一流、脸皮太厚、黏性超强的下流性格,被他牵着鼻子走!
可恨!这怪胎真是迷遍校园无敌手,让每个人——上至校董、下至校狗,全都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什么嘛!这个花花恶少!
“我讨厌风流的男人。”她淡淡地笑了,似是在贬损他;又捉弄地眯起双眸,语带挑衅:“只要是风流的人,我一概敬而远之。”
“那你还想和谁有桃色新闻?非‘风流’者,是不会有绯闻的。”他体贴地替她戴好安全帽,韩秋水一时忘了要抗议他的温柔,因为他时常这样对她和简梦涵,所以她也习以为常的视为理所当然。
“不过,看来你是个‘风流禁猎’的女孩罗!”
“风流禁猎”她呆愣地看着他那抹迷人的笑,反覆咀嚼、玩味他的话。不愧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变态!能想得到这种绝妙好词。
“咦?我的涵涵去哪里了?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连体婴吗?”
牵着车的雷默平一句话又将韩秋水踹回不见天日的地狱去。呵!她该要咬牙切记,是因为学姐的关系,他才会来照顾她的;并不是真的注意她或对她有意思,纯粹只是“射将先射马”、“爱屋及乌”的讨好和连带照顾关系。而她却在心里乱感动一通,真是不要脸!对不起梦涵学姐。
韩秋水自责了一阵,才翻了翻白眼,碍于“恶势力”,她只好无奈地跨坐上他的机车,不满地指控他以掩藏自己莫名升起的心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