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骚——啊!”恼火的情绪只有一瞬间,她旋即看着眼前挂着金框眼镜,长相斯文又颇具威严的英俊男医师,喜出望外地抓住他的外衣,双眼过于热切地看着他,没头没尾地冲他问:“啊!你也是这里的医生嘛!问你也一样!你们院长是不是开黑色宾士!”
木翔宇看到眼前的丑女如此热烈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还问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不免紧皱起二道英挺的眉,嫌恶似地扯回自己的衣服,还像是上面沾了什么不洁的东西地拍了拍;让商羽看着自己一双修长的手指愣住了——自己的手并不脏嘛!这个男人有病。
“不要动手!院长的车不是黑色宾土。”
木翔字以平板无波的语调说完后,原本欲举步离去,但随后又走回来,按住那犹在沉思之中的“丑女”,严厉地质询:“你问这干什么?”
第一次和男人这么接近,近到他身上的味道都明显地浮游在她的呼吸吐纳之间,她不禁有些愣愕住了。本来反射性地想推开他,但旋即想浮了可能有危险的小柳姐姐,便顾不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地反身抓住对方的衣襟,神情激动地低叫出声:
“是小柳——唔!”
她大张的嘴冷不防地被捂住了,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商羽恶狠狠地瞪住眼前这个拧着眉、肃冷着一张俊脸的莫名其妙者,恨不得一口咬列给!
“你没有神经吗?想在这种公众场合大吼小叫!?过来!”他说完就为了防止她二度大叫或咬他一口,拎着身形不算娇小的她进人电梯,往九楼的会议室去了。商羽讶异的发现,这个看来斯文如“弱鸡”的混慢,力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连有五十九公斤重的她也拎得毫不费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谁叫他绑架似地架走她,所以接受此封号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她商羽岂是容人欺辱之辈!?她一向是“你竟敢欺负我?惹火我就给你好看!” 那一颗的人。所以,当木翔宇把她抓进空旷无人的会议室后,她便毫不留情,恨恨地、报复性地“舔”他的手掌!还尽力把口水给涂在上面,让木翔宇一下子像是着了火似地立即放开了她。
哇!好爽!报仇了!耶!商羽得意洋洋地瞅着惊愕地看着她的木翔宇,乐得不可开支,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而木翔宇讶异的是她那舌尖轻轻的一触,竟然让他的掌心像是触电似的麻麻痒痒地直搔进他心坎里去,给了他好大的震撼,使他平静已久的心湖翻骚浮动了起来。啧!一个毫不起眼的丑女!
木翔字极快就敛起了自己不当的情绪,冷冷淡淡地拿出放在一旁的湿纸巾擦拭着手掌那一坨恶心至极的口水: “说,柳娟怎么了?”
说到柳娟,商羽又大叫了起来:“啊!都是你啦!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要是她有什么——”
“我浪费时间?” 木翔宇冷峻地坐在会议桌前离X光片阅片架最近的座位,双手合十地放在坚毅好看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不以为然地冷哼:“你倒说说看我浪费了什么时间?”
什么嘛!那么瞧不起人的狂样是摆给谁看的呀!商羽大为光火,却努力压抑住自己源源窜起的怒气,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咬”道:
“小柳姐姐被一台说是什么院长的黑色宾士载走了……”
“车号呢?”
他那头冷不防地丢出一个问句,让商羽这头结结实实地愕住了:“什么?”
“车号!”他无关痛痒地看着她缓缓瞪大的双眸,冷冷地科扬起唇角,讥嘲地继续说着:“知道车上的人有问题,却没去注意车号?真不知道谁才是在浪费时间。”
“那是……那是……”商羽不甘心被人家如此嘲笑,但却无法反击地心虚又理不直、气不壮的,喊起话来像是可怜兮兮的的小怨妇,真是乱哎一把的!“人家……人家一时紧张……”
“少找借口。”木翔宇锐利异常、深幽黑魁的眸子直勾勾地射向她,让她一瞬间呼吸困难了起来,好似被他尖锐冰冷的目光射穿了一样,胸口隐隐作痛着。
“事关人命的事,岂是一个一时紧张就可以挽回的?”
“对……对不起……”情势急转直下,商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紧张害怕地冷汗直流,不安地扭绞着手指头,万分委屈。
“说对不起就算了吗?”他咄咄逼人,以欺负她为乐,好报她口水之仇。臭丫头!竟敢这么对他?不讨回来怎么对得起自己。不过,玩归玩,他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大哥大的号码。
“不然你想怎样嘛!我自己去报警行了吧!背!碰上你这个‘病患’!
木翔宇冷冷地捂住话筒,眸光冰寒地瞪着她,好像要将她钉住似的:
“给我乖乖待好!喂?找一辆在台北市区到台北县范围内的黑色宾士车,上面载着柳娟,七分钟前才离开这里,若是你找不到,你注没资格再称为白影!顺便通知万里去救他的美人,他现在在往洪孟雯于台北住处的途中。”
可恶!他有什么资格命令她待下来!?她会乖乖听话她就不叫“商语珍”!
商羽懒得理他,恼火地举步要走,不料他那头脚程奇快无比,一下子就来到她身旁,关上门外好奇探究的目光,将她用力地一旋身,狠狠地钉在门旁的墙壁上,摔得她痛呼出声:“痛……”
但木翔宇可不知道怜香惜玉长啥鸟模样,祝她的疼痛为无物——反正又死不了。他沉着嗓着警告着,粗哑的噪音如未被磨润过的原木。
“不想被我绑在椅子上就乖乖待好。”
商羽不服气地昂起头,二人都没发现,这是一种疑似爱慕的角度,气氛暖昧不清,脸与脸的距离近得简直是分享彼此吐纳的气息。
“狗屎!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简直是笨得无可救药!自己不会想吗?柳娟为什么要你离开?”
他简直是怒不可抑,没见过她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只晓得用四肢在思考,忘了脑袋的功能!
“不是要我去找人救她?”不……大靠近了……商羽伸出食指,抵住他宽阔的肩膀,用力向前推到一臂之外,蹲下来用力大口呼吸——她刚才差点要窒息了!她和他又不是情侣,靠得那么近要死啊!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 木翔宇给了她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兴味盎然地看着她的反应。原来这小妮子不会应付男人!?呵!好有趣唷!在这个混浊不清的城市中,这种女人简是是稀有动物!但,他可对“丑”女人没兴趣。
他抽开欺压着她的颀长身形,又成为一个优雅的人,踩着坚定的步伐回到原位坐下,以胁迫的双眸无声地召唤着她的过去坐着。
“S!”S为Shit的简骂法。她低啤一句,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一屁股用力坐下,发泼刁蛮了起来——谁叫他要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又欺负她?她直嚷着:“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木翔宇什么也没说地把目光由病历堆中抬起来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本厚厚的原文医学书。
“都是英文我哪看得懂?”她发飙了!
“我不相信竟然有人看不懂英文这么简单的语言?”
木翔宇单手撑住自己的头,笑得辱人地睥睇着她。
妈……不!不能骂脏话。她是有修养、有内涵的淑女,不可随口吐脏言。商羽用力咬住怒意,默默在心中数一数到十,冷冷地开口道:
“英文字典、纸和笔给我。”顺道瞥了眼他别在衣服上的名牌——翔宇。名宇取得好,人长得也不错,只是这个性格实在是……烂透了!所以嘛!天下男人皆垃圾,眼前这个为最甚!她恨恨地想着。
木翔宇伸手把字典、纸、笔推给她,复又埋首在病历堆中,不一会儿,有人用力甩开笔,把纸张丢在他面前,呼呼大睡和小说人物约会去了。
木翔宇。人长得人模人样,名字取得人模人样,衣服穿得人模人样,只是……原来“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衣冠禽兽”指的就是这种情形呀!多谢了!“木头”兄!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
木翔宇蹙着眉看完后,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什么呀!难道他不知道我这是在“恭维” 他吗?
商羽气呼呼地骂在心底,决心埋首当鸵鸟,好好睡它一觉,以补足晚上写搞的眠,顺道在心里痛骂那根带刺大木头千百回!不过,她后来还是假上厕所之名开溜了,但,那是她睡饱,连梦都作完了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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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了下来。
柳娟看了看四周无一物的环境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车上的男人们下车后,对柳娟命令着:“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