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又喜欢另一个人为止,至少,我没办法像你一样随随便便就跟别人上床。”余蒙蒙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她连忙坐起身,穿上胸罩,扣好衬衫的钮扣。
“你知不知道搞音乐的人背负多少压力?为什么有很多音乐人吸毒、吃摇头丸?创作是一种很深沉的东西,不是你们这种凡人所能领会。而对我而言,我不碰毒品,抒解压力跟寻找灵感的管道就是跟女人上床。”梁威辰躺在床上闲目养神。为什么碰上这个女人老是干紧急煞车这种鸟事?伤身又难受!
“压力?这根本就是借口,谁没有压力啊!我有压力的时候会用吃东西来宣泄,才不像你一样乱搞男女关系。”余蒙蒙不苟同的说。
还好她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体质,否则不知道会累积多少脂肪呢!
“你又想教训我了?”梁威辰睁开眼睛看她。
余蒙蒙赶忙闭嘴,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她也没精力再跟他搏斗,还是暂时休兵、养精蓄锐,留至他日再战吧!
“跟录音师说我要睡一下觉,晚上再录。”梁威辰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出去!”
余蒙蒙在身后扮了一下鬼脸,拉开门就要走出去。
但是临走之前,梁威辰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我还是要喝总统酒店卖的澳洲矿泉水,我醒来的时候要看到一打出现在桌上。”
真是狗改不了喝尿!余蒙蒙用力的甩上门。
第四章
凌晨两点多,容厅里的电话催命似的连响个不停。
“Shit!Shit!Shit……”余蒙蒙痛苦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间。
这不死心的家伙居然有办法让电话响了半小时之久,让她不得不投降认输,下床接电话。
眨着模糊的睡眼望向来电显示,是梁威辰那个吃饱撑着、扰人清梦、夜夜笙歌的?昆账王八蛋!
“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打来叫我起床尿尿,你最好是有很紧急的事,不然我一定会冲过去杀你!”余蒙蒙拿起话筒,劈头一阵痛骂。
梁威辰的笑声隐隐约约从电话那头传来。“叫你起床尿尿的确是我打来的目的之一——”
“梁威辰你吃饱太闲是不是?你可以玩到明天早上八点再睡觉,但是我明天一大早就有课你知不知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是不是?”哇拷!超想立刻冲过去砍他个几百几千刀。
“我肚子饿,我要吃宵夜。”电话那头传来梁威辰愉快的声音。
“肚子饿自己搞定!”余蒙蒙扯开喉咙大吼。他是缺手还缺脚,连最基本的民生问题也无法解决。
“你是我的宣传。”
“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余蒙蒙扯着电话线,想把它紧紧勒住梁威辰的脖子,幻想他挣扎、喘不过气、满脸通红,然后窒息而死!
“你搞错了,宣传是没有所谓的下班时间,我随传你随到。”
“你是在召妓吗?”她咬牙切齿的说。
“你想要额外的报酬?”梁威辰扬高声音,听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可以用一个爽字来形容。
“好吧!我是男人,吃点亏无所谓。”
听到他的嘴皮子在耍贱,余蒙蒙气得七窍生烟,她跟他上床他还说自己吃亏?!这只该杀千刀的猪!
“我要吃宵夜。”梁威辰笑道。
“你去吃大便!”余蒙蒙决定不跟这只猪多废话,正准备挂下话筒,脑子里瞬间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惩罚他的好方法,是他先对她不仁,就别怪她对他不义。“你要吃什么大便?”
“烧饼油条。”
这个大便男!“这么晚你叫我到哪里生烧饼油条?”
“永和豆浆晚上也有在卖。”
被他气得忘记了!“是不是我买了你就不会再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整我?”
“看心情……大概吧!”
“好,你等着。”余蒙蒙愤愤的挂下电话。
※ ※ ※
梁威辰被她挂电话后,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还拿着嘟嘟作响的电话。
第一次有女人敢挂他电话;第一次有女人敢叫他去吃大便;第一次有女人不给他面子;第一次有女人不把他当一回事……
如果这些都是余蒙蒙在欲擒故纵的话,她也表演得太过火了。
其实在梁威辰心里他也非常讶异自己为什么会想打电话给余蒙蒙?
他本来在写歌,可是写到一半灵感短缺,他一如往的烦躁起来,于是他丢下笔跟吉他,从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走到阳台吹风。
他站在阳台,今晚没有月亮,只看得到几颗闪耀的星星,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星星,不知怎么搞的思绪飘到他最新的那个呛辣宣传上。
奇怪,一个瘦弱娇小的女孩子哪来这么多活力跟他对峙?一个名字叫蒙蒙的女孩为什么一点也不兰心蕙质、诗情画意?她吼他的音量中气十足,就算已经声嘶力竭,只要抓到机会也要拼命数落。
她什么都不怕,敢惹天王生气、敢吐他槽、敢跟他作对,就只怕他毛手毛脚的性骚扰,这该说她胆大还是胆小?
余蒙蒙生气的时候眼睛被火烧得雪亮,粉嫩红润的双颊会胀得鼓鼓的,在他面前一点形象也没有的龇牙咧嘴,尤其从那成串恶毒的言语听来……她是真的很讨厌他!
第一次被女人讨厌,嗯,这真的是蛮奇怪的感觉。梁威辰边想边喝了一口啤酒,嘴角不自觉的扬高。
她老是跟他唱反调,为什么他还是把她留在身边呢?
她应该是今年第二十个被他Fire掉的宣传才是呀,可她没有,余蒙蒙反而是他出道至今为止惟一一位突破三个月的宣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因为余蒙蒙从不买他的账,所以他才会觉得她很有趣、很不一样?
如果余蒙蒙知道他对她有特殊的感觉,应该会很感动吧?
不!梁威辰手肘靠着阳台的栏杆,兀自摇头。
别的女人一定会很感动,甚至痛哭流涕,但是他敢打赌余蒙蒙绝对不会!
没什么感觉还算给他面子,他想她很有可能会觉得自己很倒霉很衰。
真是个怪女人!
不讨,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思考同一个女人超讨十分钟以上。
诡异了,真的诡异了,余蒙蒙的身影到底是怎样不请自来的占据在他的脑海里面?
平常要是创作遇到瓶颈他通常是找经纪人开刀,但是这次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跟他作对作上瘾的余蒙蒙!
真骇人,他怎会有如此的改变?
梁威辰被自己的态度惊吓到,门铃又好像很配合他Shock的心情响起。
猛地一震,啤酒罐从他手里滑落高楼,几秒后听到小小声的撞击声后他猛然回神。
他低头一看,幸亏啤酒是铝装不是玻璃瓶装,也幸好红砖道上此刻没有行走的路人,虽没造成什么意外,但是梁威辰惊悸的心却还没平复。
余蒙蒙站在门外,同样也是报复性的在三更半夜猛按电铃。
大约过了五分钟,梁威辰才来开门。
“死梁威辰你重听是不是?我按了这么久的电铃才来开门。”余蒙蒙火大的吁。
死梁威辰?她真是欺负他越来越顺口了嘛!
“你活该,你不是有卡吗?为什么不自己用卡开门?”他挑着眉,侧身让她进来。
“因为我三更半夜被人从睡梦里挖起来,心情超不爽,所以要按你家的电铃出气!”余蒙蒙老大不痛快的说。
真老实。“你晚上一个人只身前来男人的住处不会怕啊?”梁威辰关上门,在她身后走进客厅。
哼哼,她是有备而来,有什么好怕的!
“吃你的烧饼油条啦,闲人。”余蒙蒙坐在沙发上,从中拿出一份烧饼油条给他,而自己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饭团。
“你吃什么?”梁威辰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怀疑的看着她。
“关你什么事?”余蒙蒙很率性的盘腿坐在沙发上,准备一口就要往饭团咬下去。
“等一下!”梁威辰阻止她。“我现在不想吃烧饼油条了,我要吃饭团。”
“你很烦耶!”余潆潆瞪他。“我不要,是你自己说想吃烧饼油条的。”她张大嘴——
但是梁威辰却猛地跳起来,伸长手迅速无误的抢走她手中的饭团。
“你在干么啦?”余蒙蒙怒气冲天的大叫。
“为免你在烧饼油条里面动手脚,我决定吃饭团,烧饼油条给你吃。”梁威辰得意的咬了饭团一口,拿起桌上的冰豆浆就喝。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余蒙蒙翻白眼,啃着烧饼油条。
“很难吃。”梁威辰咬了几口就把饭团丢到桌上。
“豆浆勉强。”
“真浪费。”余蒙蒙看着桌上的饭团摇着头。“非洲有很多饥民,你居然咬了几口就不吃,下辈子你一定会投胎当他们的同胞。”
“这辈子都烦恼不完,还烦恼到下辈子。”梁威辰嗤之以鼻的笑道。
余潆潆看了桌上的遥控器一眼。“我可以看电视吗?”